夜晚, 東京台東區。
一位年輕的男子正坐在書房的軟椅上看書,他的手指撫著書頁的邊緣,麵色看似平靜冷淡, 卻遲遲沒有翻頁的動作。
忽然,半開的玻璃乍響了一聲, 又重新歸於平靜。
仿佛隻是路過的風惡作劇的拍了一下這道打開的窗戶。
男子淡紅色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情緒的波動。
“猗窩座。”
“屬下在。”
原本隻有男子一人的書房中央, 赫然出現了一道單膝跪地的身影。
新出現的也是一名男性,頭發是豔麗的桃紅色,身上紋著大片的刺青, 上身僅僅披著一件扣子都沒有的短衫。
被稱為“猗窩座”的男性動作平穩, 他能明確的感知到:無慘大人正在生氣。
——說生氣也不太全麵, 總之胸腔裡滿是負麵情緒就是了。
鬼舞辻無慘合上了書, 將雙手分彆壓在了這本書的正反麵,轉過腦袋。
“玉壺被殺死了。”
身為鬼王的鬼舞辻無慘, 能夠用自己的血液將人類化為鬼, 同時統治著所有的鬼。
他可以在接近對方時讀取鬼的思考,但是距離過遠就不行了, 隻能感知到對方的大致方位。
玉壺是在東京文京區被和暉燒成灰的,距離台東區是有些距離了。
但因為玉壺是上弦,體內有著無慘親自賜予的血液, 他與無慘的聯係與一般鬼要緊密一些。因此玉壺最後的求救,無慘是聽見了的。
不過也僅限於聽見。
畢竟下一秒玉壺就成灰了, 無慘的詢問他已經回答不了了。
在玉壺嗝屁的同時,鬼王立刻感知到了玉壺氣息的消失。
鬼舞辻無慘有著十二位直屬部下,分為上弦之鬼和下弦之鬼,分彆有六隻鬼。
玉壺作為上弦鬼,實力應該遠超於鬼殺隊的最強之柱, 多年來不知乾掉了多少柱級隊員。
而作為無慘手下的最高戰力,玉壺居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百餘年未曾變化的上弦,就這樣出現了一個缺口!
可現在並不是斤斤計較“缺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忙查清玉壺的死因。
這倒不是無慘愛惜部下,從情感方麵來說,上弦死了就是死了,雖然鬼王心裡有點可惜,但那“可惜”的情緒針對的是自己——可惜自己失去了這麼一個戰力。
對於玉壺......同情傷心什麼,是絕對沒有的。
能混到上弦之鬼的位置,都是有點實力的家夥,這樣的鬼被直接殺死了......無慘的眼眸微微眯起。
謹慎到極點的鬼王決定派出另一個上弦去探查一番。
感知了下附近的鬼,發現距離自己最近的上弦是猗窩座,無慘便把猗窩座召了回來。
本來是想召開上弦會議的,但無慘最近有一趟行程。
有外國商人帶來了青色彼岸花的情報,他以「月彥」的身份與商人約談了時間,一時半會走不開。
一位殺死的上弦和青色彼岸花的消息,對無慘來說,明顯是後者更重要。
而跪坐在地麵的猗窩座聽到玉壺的死因,雖然心裡有些訝異,可也沒有多餘的、對於“同伴”的惋惜哀悼。
“前往文京區,找出殺死玉壺的人。”
無慘用的字眼是“人”。
有沒有鬼能夠殺死上弦,無慘是最清楚這點的人了,他第一時間排除了“鬼”這個選項。
那麼,隻能是人了。
還九成九是鬼殺隊的劍士!
畢竟和他們鬼作對互為仇敵的,也隻有那群耍劍的家夥了。
很顯然,猗窩座也是這樣想的。
接到無慘的命令後,猗窩座迅速前往了文京區,打算找出前幾日來過此地的鬼殺隊劍士。
作為鬼,陽光可是弱點,猗窩座隻能夜間行進,並向路人......
“怪人啊......”被男性身上大片刺青嚇到的少女慘白了臉色,踉蹌了一下隨即跑遠。
猗窩座:“......”
他又不吃你,跑什麼啊?
嗯,雖然猗窩座的外形非常的人模人樣,但這個外形上的刺青和小混混似的打扮,還是能嚇跑一片人。
無慘大人給的情報隻有一個大致的範圍,而這裡也沒有其他專門收集情報的鬼,所以想要找人,猗窩座隻能親自問人問......鬼。
點點:......
“問你話呢。”武鬥派的猗窩座雙手抱胸,挺直著背。
點點:!!!
臥槽臥槽,十二鬼月!還是上弦大人!!
這些基礎的情報,是被變成鬼後就刻入dna的訊息。
猗窩座麵對矮了自己一大截的小鬼根本不屑於彎腰,“這兩天有沒有鬼殺隊的來過?”
點點:???
鬼殺隊?沒有啊。
炎山上那個人類太牛逼,他的話都不需要說出來,那個人類就能知道他要說什麼。幾次下來,小鬼已經養成了在心裡回答問題的習慣。
許是這隻小鬼的疑惑太明顯、太簡單好懂了,明明沒有出聲回答,猗窩座也明確的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