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海(18)(1 / 2)

接下來的兩天,注定不會太平。

當天晚上,因為天氣太冷了的緣故,杜越半是邀請半是強迫地讓季同進了他的帳篷——但具體是什麼原因,杜越和千月兩人都心知肚明。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季同打算夥同其他人要對他們不利。

另一方麵,假如真是這樣的話。他們也需要利用季同來引出剩下的那些人。

總而言之,出於各種原因,他們現在還不能對季同出手。他頂多就是一個危險人物。

最危險的東西總是要放在眼皮子下麵才能讓人安心。

倒是季同居然也沒懷疑什麼,隻是有幾分詫異。但詫異的同時,他十分主動地鑽進了帳篷裡,像是生怕杜越後悔似的。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帳篷本來就不大,睡一個人還好,擠兩個人就有些勉強了。偏偏今夜的風格外地冷,季同說什麼都不肯出去,甚至還提議道:

“要不咱們再擠擠,取個暖。”

杜越:“……”

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但與此同時,腦海中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夠放鬆警惕。

也許放鬆警惕的那一瞬間,就是被對方親手送出遊戲之時。

於是就這樣,兩個大男人互相盯了對方一晚上,誰也沒睡。以至於第二天一早,有人不長眼地送上門來時,千月還沒走出帳篷,兩人已經把人給解決了,隻留下空氣中一點淡淡的血腥味。

千月:“……你們兩個早上吃□□了嗎?”

杜越:“吵醒你了嗎?”

季同冷哼一聲,直接擠開杜越,衝千月道:“你趕緊把那個什麼遮陽網支起來,我要睡覺。”

千月:?

慣的你?

她直接略過季同走向杜越,眼風都沒多給他一個。

“已經死了?”千月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一道白光閃過,此刻地上空無一物,什麼都沒剩下。

千月第一反應就是物資沒了。

她問:“你沒把背包先取下來?”

杜越搖頭:“不是玩家。”

不是玩家?

千月頓了一下,反應過來,“是感染者?”

杜越點頭。

感染者……

自從第一個副本中見過一次之後,千月感覺自己似乎好久都沒有聽過這個詞了。畢竟財富是可以累積的,第一個副本裡吃過精神值低下的虧之後,相信很少有人不會囤精神抑製劑。

第二三個副本裡,她大部分時間都是獨居,連普通玩家都沒怎麼見過,自然也就沒什麼機會見到感染者了。

上個副本快結束的時候倒是有小隊裡其他的人說自己碰上過,但千月本人並沒有遇見。要不是聽杜越提起,她差點就忘記了還有這麼個角色的存在。

不過她記得被感染者撓傷後,玩家的精神值也會下降地特彆快。他們現在正是物資緊缺的時候,精神抑製劑這種東西必須得省著點花。

於是她隨口問了一句:“那你沒事吧?”

杜越微怔,“沒事。”

他自己都沒察覺,在千月問他的時候,嘴角忍不住爬上了一點笑意。然而既然他自己都沒發現,就更彆指望千月能夠發現了。

季同:“你不問問我有沒有事?”

千月瞥了他一眼:“您有事嗎?”

季同下意識地回答:“也還行吧,那種——”

他想說那種角色也就是小菜一碟,然而他的話才剛起了個頭,就看見千月問完後毫不停留地轉身就走。季同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千月那句話根本不是在關心他,就是純粹地挑刺!

季同:草。

另一邊,確認了兩人不會突然發狂之後,千月就直接去了她之前挖太陽蒸餾器的地方。

直覺告訴她最近肯定有什麼大事會發生,怕到時候來不及收拾,千月決定提前將物資都收起來。

然而她才剛剛走到附近,就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蹲在她挖的坑旁邊——

千月想也不想地從包裡拿出一捆仙人掌的刺攥在手裡,“你在做什麼!”

那人聽見聲音,慌張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後想也不想地撒丫子跑了。千月見狀,連忙一腳踢飛旁邊的石頭,正好打在那人小腿上!

“撲通”

那人直接麵朝下地摔倒在地上,與此同時,千月眼尖地發現對方腰間似乎有一道奇怪的暗色傷口。

一瞬間,千月居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樣來形容比較好。

那傷口幾乎有他整個腰那麼長,血肉外翻,顏色暗到甚至發紫,也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遠的原因,千月甚至覺得那傷口的邊緣似乎正在往外冒氣。

空氣中傳來一股腐臭味。

想到她剛才過來時對方的舉動,千月連忙走到蒸餾坑旁邊去看了一眼。

剛剛靠近,一股腐臭味撲麵而來。

外麵的塑料薄膜明顯被人翻動過了,石頭擺放的位置都不一樣。千月忍著惡臭將薄膜翻開,礦泉水的瓶子倒是還穩穩當當地擺放在坑裡。

她將那瓶水端出來,發現惡臭味正是從這裡麵散發出來的。但瓶子裡乾乾淨淨的,光從表麵看的話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那人是來偷水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為什麼不把這瓶水給帶走?現在的蒸餾水可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獲得的。

千月腦海中頓時閃過好幾個疑問。

難道是因為發現這瓶水味道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