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1 / 2)

蕭沁雅直接睡到下午才醒過來。

青竹一直守著蕭沁雅,她才剛一醒,青竹便走了過來,係上簾幔:“主子可算醒了,渴不渴?”

蕭沁雅點點頭:“孩子呢?”

“奴婢讓青橙和清梨在側殿守著呢,不想主子竟然生的是雙胎,原先準備的奶娘便有些不夠,皇上讓內務府臨時準備兩位奶娘,奴婢檢測了一下可還是不放心便讓青橙好好看著。。”青竹連忙給蕭沁雅倒了一杯溫熱的紅棗水,扶著蕭沁雅喝下。

蕭沁雅這才放下心來,喝了慢慢一杯紅棗水。

“主子睡覺時,皇上來了兩次配了主子好一會兒,又去瞧了兩位小殿下,這才離開。皇上的賞賜,和各處的賀禮也都送來了,還有些宮外的賀禮,奴婢都讓白果帶著人仔細檢查了一遍,禮單也準備好了。”

皇上的賞賜及其豐厚,青竹瞧著遠超了皇貴妃生子該有的賞賜,不過這也不好說,畢竟皇貴妃這個封號,已經好多年沒有冊立了,一切規矩隻能暫且先估摸著,比對著皇後的規製低一些,高於貴妃的規製。可如今皇後遭皇上厭棄,不許出鳳梧宮,內務府那些個奴才最懂見風使舵,送來的東西都是比對著皇後的規製來的,問了便說皇貴妃生下的是大越從不曾有過的龍鳳祥胎,一切賞賜該是如此。

加上宮外送進來的賀禮,不光將昭純宮的庫房堆的滿滿當當的,青竹無奈還讓人將後殿收拾出來,充當庫房使用。

說到這兒,青竹臉上閃過一絲遲疑:“隻是……”

“隻是什麼?”蕭沁雅抬眸看著青竹。

“是太後娘娘的賞賜,太後隻讓人送來了一對金項圈,品相算不上好……而且太後派人請皇上過去長樂宮,聽咱們在長樂宮的人,皇上半路匆匆離開,麵色似乎不太好,應該是和太後發生了爭吵。”

太後一貫穩重,帶著慈愛的麵具,事事麵麵俱到,如此撕破臉的行為可真是稀奇。蕭沁雅冷笑一聲,她自然不稀罕太後的那點東西,可在外人看來就是太後不喜她,不喜她所生的兩個孩子。

太後還真是……蕭沁雅眯了眯眼睛,轉瞬想起了那紅釉瓷花瓶中的毒蛇,她總覺得這手段和太後脫不了乾係。

若非她運氣好足夠小心,真的被毒蛇咬了一口,憑著她九個月的身孕,隻怕一定是一屍三命。如此陰毒狠辣一擊致命的手段,除了太後,蕭沁雅不覺得後宮中其他人能夠有如此的心機城府。

“毒蛇一事查的怎麼樣了?”蕭沁雅抬眸問道。

青竹連忙將調查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跟蕭沁雅說著,程喜第一時間按照蕭沁雅的吩咐,待著昭純宮幾個身材魁梧的嬤嬤太監們,直奔瓷庫將碰觸過那批紅瓷釉的太監宮女全部綁了起來,一個也沒差,任誰說請要求放人,都被程喜冷贏的拒絕了。等到蕭沁雅平安生產之後,程喜直接將人帶著那條竹葉青的屍體一起交給了皇上,皇上見到毒蛇屍體的時候大怒,下了死命令,著張啟麟三日之內將此事徹查清楚。

“此事已經交給張公公清查,青桔……也被張公公帶走了……”青竹小心翼翼的說道。

畢竟一起共事多時,青桔平日裡更是衷心不已,主子生產時青桔更是舍去生命護在左右。主子生產最痛時了沒了理智,青桔怕主子抓傷自己,將手臂塞到了主子手裡,這些青竹都是看在眼裡的。雖然生氣青桔不小心險些害了主子,可見她被帶走時,青竹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蕭沁雅挑挑眉:“讓人去和張啟麟說一聲,青桔若與此事無關,本宮還等她回來伺候。”

青竹一愣,連忙應下:“奴婢知道了。”

有主子這句話,青桔的小命是保住了。張公公那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查問的手段不比大理寺那些酷吏溫柔一分,青桔一個小宮女若無人抱住,查問的大刑都熬不過去。

慎刑司中,張啟麟聽到這話,忙恭敬的點點頭:“皇貴妃的吩咐,奴才知道了。”

張啟麟這副恭敬的模樣從前可是重來都沒有的。

送走了來人,張啟麟咋嘛咋嘛嘴,他從前看走了眼,倒是小瞧了皇貴妃娘娘,輕笑一聲:“可真是看不透啊!看不透啊……”

轉身走刑房,屋子裡悶熱潮濕,一進去仿佛進了充滿著水汽的大蒸爐一般,一會兒的功夫人就滿身的大汗,滴淌的汗水順著額頭留下,流到眼睛裡,瞬間讓人睜不開眼睛。四周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讓人望一眼就忍不住渾身寒毛豎起的刑拘。這種地方,便是心性在堅強的人,也沒有能熬過七天的。

“青桔姑娘好運氣,皇貴妃娘娘剛醒就記掛著你回去伺候著呢!”

青桔身上也被用了刑,汗水血水混在一起,極其狼狽。在聽到張啟麟這句話時,青桔瞬間抬起頭,滿眼不可置信,隨即淚水浸滿眼眶:“主子,奴婢當不得你如此對待啊!”

張啟麟笑了笑,揮揮手:“大刑都撤了,青桔姑娘既然知道感恩,就好好回憶回憶瓷庫送來瓷瓶時的事情,前因後果都仔細說明白了,也好為皇貴妃娘娘早日報仇,你也能早些回去伺候。”

青桔連忙點頭,仔仔細細絞儘腦汁回憶著自己查看瓷瓶的過程。

張啟麟也認真聽著,他查了一圈,知道那條毒蛇並非是昭純宮放入花瓶中的,那問題就出在瓷庫和送去昭純宮的路上。

……

宮外,蕭家的大門在傳旨太監離開後,險些被賀喜的人給踏破了。

大越的國公並不多,大越太.祖皇帝立朝時,賞賜當時有功的忠誠良將一共十四人為國公,爵位承襲時會降爵的,除非後世子嗣有功,皇上為以示嘉獎特意下旨無須將爵承襲。如今傳到現在,京都有封號的國公府隻剩六座。至於皇後、太後的娘家被賜予的一等承恩公,那更像是一種嘉獎,既沒有內務府建造的國公府,子孫也無法承襲。被稱呼一句國公爺、國公夫人,不過是客氣罷了。

可蕭冀的三等靖國公不同,那是實實在在的國公爵位。雖然不少人在心中唾棄,鄙夷蕭冀的靖國公爵位是靠女兒得來的,可也改變不了實在的國公爵位。

這也是太後直接撕破臉的原因之一,她本想請皇上過來,先以皇貴妃之位不能隨便冊立為名,打消皇上的念頭,在提及國公爵位,可沒想到這才剛開了一個頭,皇帝竟然扭頭就走。

蕭冀正記掛著宮中的蕭沁雅,和兩個孩子,哪有功夫應對這些人,索性直接讓人關了大門。

“老爺!”

王夫人正滿臉笑容的看著各府送來的賀禮,都是極其貴重的好東西。不過王夫人好歹是蕭家主母,不至於貪心這些東西,如此眼皮子淺。她高興的是這些誥命夫人對她的恭維。她之前為了蕭元湛的親事,沒少去參加一些命婦舉辦的賞花宴、品鑒宴的,可那些人對她麵上客氣眼睛裡的打量鄙夷,她可沒有錯過。

如今不同,老爺成了靖國公,她也是國公夫人了,那些人還敢因為她出身“小地方”也高高在上?一個個也不瞧瞧自家過的日子,空空靠著祖上的餘蔭,有何可張狂的!

蕭冀一抬手,根本不聽王夫人的話:“此刻自該小心謹慎,我麼家就如同烈火上的熱油,每一步都需越發小心。”

王夫人抿抿嘴,開口便想說天底下最囂張的那位在宮裡呢,可到底沒敢說出口。入了京都,一切改變巨大,讓王夫人也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父親說的極是,兒子和雲卿在翰林院也多受恭維,每日酒宴邀請不斷。”蕭元湛忙應和道。

蕭冀皺皺眉:“你和平川公主的婚事是由皇上親自下旨,婚期已定,行事更要謹慎,莫要行了孟浪之舉,讓禦史狀告到皇上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