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笑道:“一邊說我是臭小子,一邊要我照顧你,我看王公子還是趕快削下自己的臉皮,給我這個臭小子當下酒菜吃吧。”說著坐到王憐花身旁,伸手在他臉頰上擰了一把,然後把他扶了起來,靠在自己懷裡,又將被子拽了過來,給他裹住上身。
王憐花坐起來以後,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連衣服什麼時候脫下來的都不記得了。他十分難得的感到了幾分局促,問道:“你都看見了?”
賈珂登時有些不好意思,問道:“看見什麼了?”其實他知道王憐花說的是什麼,但還是明知故問了一句。
王憐花斜睨賈珂一眼,見賈珂似乎有些難為情,不知怎的,他心裡的局促之感登消,反而促狹之意大盛,笑道:“看見你的婆娘其實不是美嬌娘,而是男兒郎,根本生不出孩子來了?”
賈珂故作憤怒,說道:“哪來的混蛋,竟然憑空汙我婆娘清白!我不信,除非讓我親眼看看我婆娘到底是美嬌娘還是男兒郎。”說著去掀王憐花的被子。
王憐花咯咯直笑,一邊壓著自己的被子,不讓賈珂掀開,一邊笑道:“你當隻有你的吻是寶貝嗎?老子的身子也寶貝得很!才不隨便給你看!”
賈珂忍不住一笑,問道:“你是說,我要看你寶貴的身子,就隻能用我寶貴的吻來換了?那我昨天親了你那麼多下,你得讓我看多少次你寶貴的身子,才能還清我的吻啊?”
王憐花臉上燙的厲害,實在不知怎麼反駁回去,暗恨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得意忘形,一見賈珂難為情,就忍不住欺負他,結果給了賈珂可乘之機,反過來欺負自己。最後隻好行若無事地笑道:“這倒奇了,你親我的時候,我不也在親你?咱們都對自己的嘴寶貝得很,那不是互相抵消了,我何時欠你賬了?”
賈珂笑道:“好一個‘互相抵消’!”說著湊了過去,在王憐花嘴唇上輕輕一吻,然後麵帶微笑,也行若無事地道:“這也互相抵消了吧。”
王憐花氣的牙癢癢,心想:“這小鬼怎麼如此無賴!”但知自己因為這事生氣,隻會生一肚子悶氣,賈珂不僅不會受到絲毫影響,反而還會更加得意,隻有加倍使喚賈珂,讓他為自己當牛做馬,才能出了心頭這口惡氣。於是展顏一笑,說道:“當然算是互相抵消。”跟著話鋒一轉,趾高氣揚地道:“我要吃餛飩,你來喂我。”
賈珂看著好笑,又在王憐花嘴唇上輕輕一吻,笑道:“好啊。”
王憐花臉上若無其事,其實早已恨得牙根癢癢,心想自己定要儘快想個法子,讓賈珂沒法繼續得意下去。他一時想不出彆的辦法,隻能加倍使喚賈珂,一會兒要吃餛飩,一會兒要吃包子,一會兒要吃炒飯,一會兒要吃小菜,一會兒要喝豆漿,一會兒要喝南瓜粥,總之不給賈珂半刻喘息的時間。
賈珂笑眯眯地照顧他吃飯,不僅不見半點惱意,反而很好心地建議:“你內傷還沒好,我看你還是彆說話了,你看哪道早點,我就給你夾哪道早點好了。”
王憐花平時吃早飯是不會一口氣吃這麼多樣東西的,畢竟每樣早點的味道都不一樣,混起來吃隻會影響口感,他完全是為了使喚賈珂,才委屈了自己。這時見賈珂居然不生氣,不禁氣餒,說道:“你就這麼喜歡照顧彆人吃飯?”
賈珂甜甜一笑,說道:“那我不照顧你啦?”
王憐花的語氣立馬軟了,說道:“我現在身上有傷,又生了病,你不照顧我,我就隻能在這裡等死了。你真的如此狠心,眼睜睜地看我病死在這家又破又小又舊的客棧裡?”
賈珂凝視王憐花的眼睛,問道:“王公子,你是希望我對你狠心,還是希望我對你狠不下心來啊?”
王憐花好笑道:“在下又沒有受虐的癖好,自然是後者。”
賈珂一笑,將下頦抵在王憐花肩頭,目視前方,說道:“那你就對我好一點嘛。”
王憐花默然半晌,說道:“我若忍不住欺負你呢?”
賈珂笑道:“你要怎麼欺負我?”
王憐花一時回答不上來,他先前覺得賈珂得意時的模樣十分可惡,自己最好能夠打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免得他騎到自己頭上,但無論是他適才要自己對他好一點,還是此刻他問自己要怎麼欺負他,都一點也不囂張,甚至還有些……有些可愛。
王憐花心想:“我一定是昨天發燒燒昏了頭。”笑道:“比如咱們去青樓喝酒,我專門給你找一個長相最醜的姑娘陪你,這算不算欺負你?”
他自覺這句話一出,適才那種奇奇怪怪的曖昧氣氛立時煙消雲散,他也不會跟昏了頭似的,竟然覺得賈珂有些可愛。
賈珂卻半點也不生氣,微笑道:“為什麼你想出來的欺負我的法子,就是請我喝花酒的時候,給我安排一個最醜的姑娘?你其實不願看見我和漂亮姑娘玩在一起,你擔心我會對人家動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