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凝目打量一會兒,也覺這塊牌子是真的,失笑道:“這是什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現在便挨個向這些樹樁踹上一腳,說不定咱們接下來就不用找牌子了。”
嶽鳴珂噗嗤一笑,說道:“他們若有這麼好心,回頭我就給他們立上一塊長生碑。”
他從行李中取出一隻鹿皮口袋,這隻口袋外麵平平無奇,裡麵卻用一種極有韌性的金屬絲織成。金屬絲織的極密,一般兵刃根本無法將袋子破開。
嶽鳴珂將這塊玉牌扔進鹿皮口袋,用鐵絲封住袋口,然後將口袋係到王憐花腰間。他從地上撿了一顆石子,然後拉著王憐花站到五丈開外,右手中指往石子上彈去,當的一聲輕響,石子激射而出,比弩|箭還要勁急。
王憐花一驚,心想:“好厲害的指力!天下間有如此厲害指力的人,應該不多吧。”
那顆石子轉眼間就撞到第一個樹樁上,樹樁登時粉碎,石子不僅去勢不減,反而在空中轉了個彎,又向斜前方第二個樹樁撞去,之後又在空中轉了個彎,向斜前方第三個樹樁撞去,須臾間兩排樹樁都被這顆石子撞的粉碎。
有些樹樁就是普通樹樁,有些樹樁卻和那個被王憐花踹了一腳的樹樁一樣,內部中空,暗藏玄機。九個方形的高台自這些樹樁中緩緩升起,有的噴出黃水,有的射出毒箭,還有一個台子上竟然臥著一條毒蛇。這條毒蛇正在樹樁中酣睡,突然被響聲驚醒,昂起頭來,巡視了一圈,大概並沒察覺遠在五丈之外的王憐花和嶽鳴珂,尾巴一甩,遊進了樹林裡。
王憐花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我就知道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隨隨便便,就選中了藏著玉牌的樹樁。倘若剛剛我一不小心,踹了彆的樹樁,現在躺在地上的人,說不定就要多上咱們兩個了。”
他們在原地等了一會,見這些機關再沒動靜,知道裡麵的毒水、毒煙和暗器都已耗儘,便又回到那些樹樁附近,在一個台子上找到了一塊象牙牌。
嶽鳴珂將這塊象牙牌拿在手中,仔細檢查,確定和仆人昨晚給他們看的那塊象牙牌一模一樣,又將象牙牌扔到地上,等了一會,見象牙牌沒有異動,便將象牙牌也放進那隻鹿皮口袋裡。
兩人在附近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樹洞。這個樹洞洞口不大,底部非常的深。這裡大概從前是個熊洞,現在還能在洞中找到幾個白森森的動物頭骨,不過這頭熊不知是死了還是拋棄這個洞了,看洞底的痕跡,便知這個樹洞已經很久沒有猛獸來過了。
嶽鳴珂照舊用樹皮堵住洞口,用泥土糊住縫隙,取出夜明珠放在架子上照亮,然後坐到王憐花對麵,從行李中取出自己帶的幾罐傷藥,便去解王憐花的衣服。
王憐花與嶽鳴珂麵對麵地坐著,見嶽鳴珂來解自己衣服,突然間有種自己被人非禮的古怪感覺,隻覺渾身都不自在,乾咳一聲,微笑道:“珂珂,咱倆商量個事情,你能不能把眼睛閉上?”
嶽鳴珂笑道:“方兄,你見我脫你的衣服,怎麼如此忸怩作態,倒像是個害羞的大姑娘。咱倆都是男人,你還害怕我看見你的胸膛嗎?”
“還是說,”他的聲音突然間低了下來,嘴角卻翹的更高了,“你真的是個大姑娘?”
王憐花大怒,心想:“你說我是姑娘?老子摸姑娘的手的時候,你還在流鼻涕鬥蛐蛐呢!”
他俯下身去,將心口抵在嶽鳴珂的手臂上,微笑道:“我是不是姑娘,難道你不知道?”
嶽鳴珂低頭看他,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我把眼睛閉上?”
王憐花乾咳一聲,若無其事地直起身來,突然間感到額頭一熱,竟是碰到了一個又軟又熱的東西。他一怔之下,抬起頭來,就見嶽鳴珂咬住嘴唇,似乎很難為情,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王憐花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剛嶽鳴珂在低頭看他,他突然間直起身來,嶽鳴珂沒來得及調整姿勢,他的額頭就碰到了嶽鳴珂的嘴唇。
王憐花行若無事地笑了笑,正想說這點小事算什麼,但見嶽鳴珂緊張不安地看著他,靈機一動,笑道:“你怕不怕我告訴你姐姐,你居然偷親我?”
嶽鳴珂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隨即很不好意思地道:“我以為你會不想讓我姐姐知道,我親過你。既然你希望我姐姐知道,咱倆做過這樣的事情,那你就告訴她吧。”
他忽然拉住王憐花的手,說道:“方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王憐花本是想要以此為把柄,威脅嶽鳴珂幫他追求憐憐,哪是想要嶽鳴珂對他負責。他甚至聽到“負責”二字,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乾笑一聲,強忍肩膀上的疼痛,將手從嶽鳴珂手中抽了出來,乾笑道:“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實在不必把它放在心上,更不必為這事負責。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呢,你沒聽出來嗎?”
嶽鳴珂道:“你覺得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