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鳴珂第一個吻攻了王憐花一個措手不及,王憐花甚至都沒來得及體會這一個吻是什麼滋味,震驚之餘,實不知如何是好。第二個吻雖也來得突然,但王憐花畢竟已經有了經驗,倒不像先前那般腦中一片空白,反而清晰無比地感覺到嶽鳴珂的兩片嘴唇貼上來是什麼滋味。
他的嘴唇薄而柔軟,和自己的嘴唇溫度相近,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令人想起山頂融化的冰雪,晨風中的大片竹林,還有春天的第一縷柔風吹過湖水時,湖麵上泛起的一圈圈漣漪。
現在這一圈圈漣漪同樣出現在王憐花的心上。
王憐花瞧著嶽鳴珂,心下頗為感慨:“我先前還罵唐缺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跟自己說若是再遇到喜歡男人的變態,定要將這些變態一並碎屍萬段了。沒想到到頭來我自己竟也喜歡上了男人。”
但他心念一轉,又想:“幸好我向來言而無信,從小到大說過的話,發過的誓,就沒幾句兌現過,這句話自更不必放在心上。這世上有龍陽之好的男人千千萬萬,幾人像唐缺那樣變態,隻把他一人碎屍萬段就是了。”
王憐花想到此處,向嶽鳴珂一笑,說道:“既是謝禮,隻親一下怎麼夠?”伸手抱住嶽鳴珂的身子,湊過去吻住他的嘴。
嶽鳴珂沒想到王憐花竟會主動來親自己,一怔之下,已被王憐花抱了個滿懷,然後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後背靠在旁邊一株大樹上。
王憐花拚命吻他,就像是貓捉到了魚,生怕他喘一口氣,雙手緊緊摟住他,好讓他的身子緊貼在他的身上。
終於,王憐花放開了嶽鳴珂的嘴唇,笑道:“這才是謝禮,你剛剛那一下,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
他見嶽鳴珂驚訝地看著自己,知道他必是頭一回和彆人這樣激烈的親吻,不由心情大好,用鼻尖蹭了蹭嶽鳴珂的鼻尖,眯起眼睛,笑道:“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嶽鳴珂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緊張,問道:“你喜歡我?”
王憐花大笑道:“我若不喜歡你,乾嗎要親你?”
嶽鳴珂目不轉睛地看著王憐花,忽然一笑,說道:“你這句話我記住了,日後你想賴皮也不行了。”
王憐花噗嗤一笑,說道:“我才說我喜歡你,你就想到日後我會賴皮了,我在你心裡的信譽就這麼差嗎?”
嶽鳴珂一笑,說道:“我自然相信你現在說喜歡我,是真的喜歡我,但誰知道你過幾天見到我姐姐了,會不會立馬把我拋在腦後了。”
王憐花聽到嶽鳴珂提起憐憐,登時心虛。他先前完全沒想起憐憐,最初碰到嶽鳴珂嘴唇,還想著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接受男人,但很快意亂情迷,覺得為嶽鳴珂變成變態,那也心甘情願。
這時想起憐憐,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立時浮現在王憐花的眼前。想到她那柄斷了的匕首,她說完“你都把我的匕首折斷了,我乾嗎要對你好”後臉上露出的微笑,她特意安排她弟弟跟在她身邊保護他,王憐花心中就生出絲絲甜意,這絲絲甜意轉瞬間又化為萬千柔絲,纏在他的心上,勾的他心癢難耐。
他還沒有把憐憐追到手,倘若就此放棄憐憐,他心中實千萬舍不得。但若要他為了憐憐和嶽鳴珂分開,眼睜睜地看著嶽鳴珂今天找這個情妹妹,明天找那個情哥哥,他更是一千個不樂意,一萬個不同意。
王憐花隻得乾笑一聲,說道:“我自然不會見到你姐姐,就把你拋在腦後。難道我看上去這麼無情無義?”
嶽鳴珂道:“那你現在把我姐姐拋在腦後了?”
王憐花乾笑道:“我既然對你說了喜歡,當然不會再去惦記你姐姐。我姓王不姓苻,可做不出有了弟弟,還去肖想姐姐的混賬事。”他說的“苻”,指的自然是將慕容衝姐弟倆一起納入後宮的苻堅。
嶽鳴珂微微一笑,說道:“你跟我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王憐花見嶽鳴珂不再追問自己對憐憐的心思,暗暗鬆了口氣,但又覺得嶽鳴珂心思縝密,自己想不到的事情,他往往都能想到,自己這番言不由衷的解釋,未必能糊弄過去,他現在不提,隻怕有後招等著自己,隻好硬著頭皮,放開了嶽鳴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