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這句話說完,嶽鳴珂身上一輕,穴道已然解開。
他微微一笑,臉上頗有羞澀之意,說道:“在下何德何能,竟得姑娘如此評價。”他眉目如畫,笑容中更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好似暖融融的春風吹在身上,當真醺醺欲醉。
雖然王憐花揭下嶽鳴珂的麵具,本就有讓嶽鳴珂用美人計拿下這白衫女子,免得這白衫女子嫌他們在旁邊礙手礙腳,直接把他們殺了的意思,但此時見嶽鳴珂真的對這白衫女子大施美人計,眼中竟然真的含情脈脈,登時妒忌心起。
他一邊琢磨等他們拿下這女人以後,如何將這女人大卸八塊,一邊不動聲色地拍拍嶽鳴珂的肩膀,用手指在嶽鳴珂的肩膀上寫下“悲酥”二字,同時笑著打趣道:“我從前誇你長得好看,你可都是大言不慚地收下我的稱讚,如今這位姑娘誇你長得好看,你竟然也會害羞了。果然從美女口中說出的話,就是比從老朋友口中說出的話分量重嗎?”
那白衫女子嗤笑一聲,說道:“好啦,你們兩個不用急著互相戴高帽了,我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殺你們的。”
她不再理他們,慢慢走到潭邊,低頭凝望潭水。
王憐花見這白衫女子如此托大,竟敢背朝他們,不由大喜,向嶽鳴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快把“悲酥清風”拿出來。
嶽鳴珂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抓住王憐花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寫道:“如我所料不錯,這人應該是西泥國皇太妃李秋水,‘悲酥清風’是西泥國特有的毒藥,她可能會有解藥。而且,我給你的‘北冥神功’是從她孫女的房間裡偷走的。”
當年李秋水勾結江湖上的邪魔外道害死衛國迎親使團,妄圖將此事栽贓給天山童姥,後被賈珂揭穿她的陰謀,逼得西泥國皇帝不得不收回李秋水皇太妃的誥命,和李秋水斷絕母子關係一事,江湖上沸沸揚揚,人儘皆知,王憐花自然也有所耳聞。他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李秋水,更沒想到自己修習的“北冥神功”,竟是從彆人手中偷來的贓物,而且他前腳學會了這門武功,後腳苦主就找了過來。
但是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他隻能哀歎自己和嶽鳴珂實在倒黴,寫道:“我知道了,我記得不在她麵前展露武功。”
嶽鳴珂寫道:“彆擔心。我給你的‘北冥神功’雖是彆人從她孫女的房裡偷來的,但是那人偷走武功秘籍以後,就放了一把火,將那間房間燒成了廢墟,她未必知道武功秘籍被人偷走了,
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也是讓你心裡有數。其實這門武功不是隻有李秋水會,李秋水的師兄無崖子也會,而且李秋水就是從無崖子那裡學來的這門武功。倘若她發現你練的是‘北冥神功’了,你就說你是無崖子的關門弟子。”
李秋水和無崖子、天山童姥的愛恨糾葛,王憐花也有所耳聞,吃了一驚,在嶽鳴珂手背上寫道:“無崖子還活著?”
嶽鳴珂寫道:“據說他被李秋水和丁春秋打下懸崖以後,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全身癱瘓,隻有胸部以上還能活動,每天隻能吊在屋頂上,當真生不如死。不過李秋水對他其實不似傳聞中那般無情,反而一直對他舊情難忘。
當年也是因為無崖子愛上了自己親手雕刻的玉像,對李秋水日益冷淡,不理不睬,李秋水才找了很多美少年**,還和無崖子的徒弟丁春秋在一起,她這麼做都是為了氣無崖子。無崖子發現以後,氣得要殺李秋水和丁春秋,李秋水才與丁春秋聯手將無崖子推下懸崖,但李秋水是知道無崖子沒死的,這些年來,她心中隻有他一個人。”
王憐花雖然身處險境,但聽到最後這句話,還是險些笑出聲來,寫道:“她將無崖子打下懸崖,害得他全身癱瘓,自己則去西泥國做皇妃,皇太妃,享儘了天底下的榮華富貴,她居然說她心中隻有無崖子一個人?我把一個銅板扔到地上,還能聽到響聲,做李秋水的心上人,隻怕連一滴眼淚都得不到。”
嶽鳴珂寫道:“他們逍遙派的人一個比一個古怪,無崖子被李秋水害得全身癱瘓,形如廢人,心裡也沒記恨李秋水,更沒去找師姐兼初戀情人童姥求助,你若真是無崖子的徒弟,他說不定還會叫你去求李秋水指點,如果李秋水不答應,就求她看在自己份上指點你。我先將逍遙派的底細說給你聽,免得一會兒在李秋水麵前露餡……”
嶽鳴珂正寫著字,突然間身後傳來幾聲咳嗽,他手上不停,同時轉頭去看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