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鳴珂一直默不作聲,直到王憐花把話說完,他突然間微微一笑,神色古怪,說道:“你說賈珂卑鄙無恥,陰險狡詐,臉皮極厚,心腸極黑,這半點沒錯,我雖和他有些交情,卻也反駁不了你。但他怎麼下流了?又何時做過淫賊?據我所知,至少我離開中原的時候,他都還是一個單身漢,從沒有過一個情人呀。”
王憐花見嶽鳴珂竟對賈珂百般維護,為了賈珂反駁自己的話,冷笑一聲,說道:“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如何知道他是真的單身漢,還是假的單身漢,又如何知道他交往過幾個情人。既然他喜歡你,就算他夜夜換新郎,在你麵前也隻會絕口不提,假裝自己還是一隻純潔的小羊。何況你先前說過,他若是見到我,肯定會迷上我——”
他說到這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鄙夷之意溢於言表,繼續道:“——想要跟我在一起,可是他又喜歡你,可見他本就是花心濫情之人,見一個愛一個,而且你也清楚他的為人,那我說他下流,說他是淫賊,難道有錯麼?”
嶽鳴珂笑道:“你說的句句在理,我怎麼能說你有錯。”
他吻住王憐花的嘴唇,笑道:“但是如今我是你的,你是我的,無論賈珂到底是花心濫情,還是專一深情,他都隻能自己黯然神傷去了。”
王憐花聽到嶽鳴珂說他是自己的,不禁又甜蜜,又得意,甚至希望賈珂此時也在這座島上,這樣他就能牽著嶽鳴珂的手去找賈珂炫耀,他喜歡的人是他的了。
他臉露微笑,就見嶽鳴珂向他一笑,說道:“下次見到賈珂,我或許應該勸他去找我姐姐,反正我姐姐還忘不了他呢。”
王憐花笑容一僵,隨即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道:“這隻怕不合適吧。”
嶽鳴珂道:“這怎麼不合適了?”突然間神色黯然,說道:“你擔心賈珂真的答應和我姐姐在一起,是不是?我姐姐對賈珂舊情難忘,賈珂想要和她在一起,她定是千般歡喜,萬般樂意,到時她心裡隻有賈珂,把你放在腦後,根本不記得世上有你這號人物,你當然就沒機會和我姐姐在一起了。”
王憐花被嶽鳴珂說中心事,哪敢承認,苦笑道:“沒想到我在你心裡竟和賈珂是一類人。花心濫情,得隴望蜀,你就是這樣想我的,是不是?”
嶽鳴珂突然間低下了頭,將臉埋在王憐花的肩上,他看起來有些想笑,又像是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笑意都被這一拳打回了肚子裡。
王憐花暗道不好,想道:“我演技居然這麼差嗎?他每次假裝可憐,我都會忍不住心軟,我假裝可憐,他居然笑起來了!”
他不免有些沮喪,更感尷尬,但他很快就原諒了自己,畢竟他從小就知道,裝可憐是沒用的,沒有人會因為他可憐而同情他,給他什麼好處,所以他從來不裝可憐,現在難免演技生疏。
他回憶著嶽鳴珂幾次裝可憐的模樣,因為他實在哭不出來,隻好學著那種可憐巴巴的語氣,說道:“你怎麼不說話,我說中了你的心思,你不知道怎麼反駁,索性一句話都不說了,是不是?”
嶽鳴珂沒有說話,也沒有將頭抬起來,甚至肩膀還顫了幾下,這次王憐花非常清楚的感覺到他在偷笑。
王憐花大怒,心想:“還笑?我演的有那麼差嗎?”又忍不住責怪自己:“我怎麼就是哭不出來!我若也能掉下幾滴淚珠,他哪裡還笑得出來!”隻好用更加可憐的聲音,說道:“你怎麼不說話?”然後伸出手指,戳了戳嶽鳴珂的肚子。
嶽鳴珂仍然沒有出聲,沒有抬頭,肩膀卻顫抖的更厲害了。王憐花非常惡毒地擔心他會磕到自己的鼻子。
王憐花又用手指戳了嶽鳴珂幾下,見嶽鳴珂仍不理睬,隻顧在那裡傻笑,實在忍無可忍,狠狠一腳踩在嶽鳴珂的腳背上。
嶽鳴珂痛呼一聲,直起身來,可憐巴巴地看著王憐花。
王憐花本來滿腔怒火,與他目光相觸,見他眼中滿是委屈之意,怒火登時消了大半,問道:“很疼嗎?”
嶽鳴珂點了點頭,靠在王憐花身上,可憐巴巴地道:“我覺得我的腳骨肯定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