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鳴珂臉上神色古怪,說道:“我可不知水母陰姬是怎麼想的,聽說水母陰姬見到雄娘子的時候,他因為連日來重傷不愈,已是形如枯槁,憔悴臘黃,頭發稀疏,臉上還生著胡子。
你想水母陰姬和雄娘子分手的時候,雄娘子還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如今他老了,醜了,明明容貌像是婦人,偏又生了一把胡子,和水母陰姬印象裡的雄娘子判若兩人。
水母陰姬大概是無法接受自己心心念念的雄娘子,其實是個會長胡子的男人,總之她吩咐隨行的弟子醫治雄娘子,等到雄娘子脫離了危險,她便帶著弟子返回神水宮,再不理睬雄娘子了。可能也是因為雄娘子的胡子,水母陰姬生了一肚子邪火,後來在路上遇到我姐姐和賈珂,便遷怒於我姐姐,非要把我姐姐帶回神水宮不可。”
王憐花聽到最後,腦海中登時出現憐憐下巴上生了一把胡子的模樣,心想:“她若是穿著裙子,長了一把胡子,那模樣自是怪異之極,但若她換上男裝,再長這一把胡子……”
他忽然看向嶽鳴珂,心想:“那不就是珂珂下巴上生了一把胡子的模樣?不,珂珂比他姐姐更加好看,下巴上長這一把胡子,也比憐憐更為英俊瀟灑。”
嶽鳴珂與王憐花目光相接,見他目光中頗有打量之意,笑道:“你在想什麼?”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我在想她看上你姐姐,必是因為她看出你姐姐即使長出胡子,也絲毫不損她的美貌,所以一定要把你姐姐帶回神水宮。還好她沒看見你,否則她豈不也要把你帶回神水宮,逼你天天穿裙子給她看了。”
他湊了過去,在嶽鳴珂的嘴唇上輕輕一吻,笑道:“如今你穿裙子的模樣,可就隻有我一個人能看見。”
他說完這話,便即站起身來,走到石壁前麵,繼續參研“天山六陽掌”的招式,自覺剛才的那一吻實在溫柔多情,自己落下那一吻就起身離開更是瀟灑無比,不免洋洋自得。
嶽鳴珂跟著坐起身來,見王憐花背朝自己,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王憐花足足花了一天時光,才將石壁上的招式練熟,他也不知自己的“天山六陽掌”是否練成,不敢直接用在自己和嶽鳴珂身上。
嶽鳴珂知他心意,去附近抓了一頭野鹿和一頭黃羊。
王憐花將清水倒在手心上,倒轉內力,清水很快凝結為圓圓一片薄冰。他將這片薄冰碎成七片,三片打入野鹿的身上,四片打入黃羊的身上。
野鹿和黃羊都被嶽鳴珂用樹藤捆住了四肢,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此時被王憐花種入生死符,一鹿一羊登時在地上不住抽搐,發出淒厲的哀鳴。
嶽鳴珂道:“這就是‘生死符’了,你再用‘天山六陽掌’化解一下試試。”
王憐花點了點頭,走到野鹿前麵,先是右掌運陽剛之氣,在野鹿的背上急拍兩下,跟著左掌運陰柔之氣,在野鹿背上慢慢抽拔,連拔三次。
那頭野鹿雖然仍在地上抽搐哀鳴,但痛苦之狀已經輕了許多。
王憐花又用另外兩種手法,將野鹿身上餘下兩張生死符一一化解,野鹿癱在地上,喘著粗氣,似乎半點力氣也無,但身體已經不再抽搐。
王憐花大為得意,心想:“原來這‘天山六陽掌’想要練成,竟然如此簡單,我還總是擔心自己用錯了手法。”得意之餘,又不免遺憾:“可惜李秋水已經死了,否則我也在她身上種上十七八張生死符,讓她也痛得在地上打滾,然後為了減輕痛苦,隻能乖乖地跪在我麵前,發誓為我當牛做馬,豈不痛快。”
他又連施數掌,將黃羊身上的“生死符”儘數化去,見黃羊和野鹿都安然無恙,這才走到嶽鳴珂麵前,在嶽鳴珂後腰“誌室穴”上拍下一掌,然後慢慢抽拔,連拔三次。
他放下了手,問道:“感覺如何?”
嶽鳴珂笑著點頭,說道:“我的“誌室穴”上本來一直有一團窒滯之意,如今這團窒滯之意已經消失不見,想必是此處的‘生死符’已經拔除了。”
他伸出右手,輕輕撫摸王憐花上臂“天泉穴”,說道:“幸好李秋水是將‘生死符’種在了這裡,若是種在你夠不到的地方,那就隻能找我姐姐了。”
王憐花奇道:“你姐姐也會‘天山六陽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