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接過酒杯,心想:“先飲一杯,再說正事?她不會在這杯酒裡做了什麼手腳吧?”
憐憐似乎看出他的疑慮,拿過他的酒杯,飲了一口酒,然後將酒杯遞還給他,笑道:“如今你可放心啦?”
王憐花見她如此天真,忍不住好笑,說道:“你若要給我下毒,既可以在酒中下毒,也可以在酒杯上塗毒,還可以在嘴唇上塗一層毒藥,嘴唇碰到杯中的美酒,這一杯酒就變成毒酒了。隻要你事先服下解藥,便是每一杯毒酒,你都先嘗一口,最後你也還是安然無恙。隻有傻瓜才會看到彆人給他試毒,就覺得萬事無憂了。”
憐憐微笑道:“你說的如此頭頭是道,看來你已經認定我會在酒中下毒,把你毒死啦?”
王憐花乾笑道:“怎麼會……”眼珠骨碌碌地一轉,又笑道:“我隻是擔心彆人這樣給你試毒,你一時不慎,中了對方的算計,才將下毒的種種手段說與你聽。你親手給我斟的酒,我自然放心。”說著伸手去拿酒杯。
憐憐卻避開他的手,自己將那杯殘酒喝了,說道:“你放心了,我卻不放心。”
她放下酒杯,冷冷地道:“方公子,你請回吧。我這裡的東西都有毒,你在我這裡呆久了,若是被我的東西毒死,我可不好向我弟弟交代。”
王憐花見憐憐說翻臉就翻臉,又忍不住懷念起嶽鳴珂的好來,倘若此刻坐在他麵前的人是嶽鳴珂,他便能肆無忌憚地跟嶽鳴珂發脾氣,即使是胡攪蠻纏,也能理直氣壯,不會像現在這樣,被人家罵了,還得笑臉相迎,哄人家開心。
王憐花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這裡的東西若是有毒,那就毒死我吧。”
他站起身來,拿過酒壺,給憐憐斟了一杯酒,然後拿起另一杯酒,笑道:“我先乾為敬。”然後舉杯一飲而儘。
憐憐微微笑道:“你說這種話,不怕我弟弟知道了,心裡不痛快嗎?”
王憐花大笑道:“我若把他比作牡丹花,隻怕他自己第一個就受不了了。”他又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舉杯笑道:“這一杯酒,姐姐可要與我對飲?”
這句話說完,王憐花突然間感到身上一冷,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憐憐一笑,端起酒杯,和王憐花的酒杯碰了一下,便將酒杯放回麵前,手指在上麵輕輕撫弄,說道:“方公子,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王憐花心想:“原來你要跟我說的正事,是這件事,不是你弟弟的秘密。”他不免有些失望,說道:“自然是陪那島主玩第一場遊戲了,莫非姐姐另有想法?”
憐憐低聲道:“你和我弟弟在樹林中尋找牌子的時候,我們的朋友也沒有閒著。他們在海上追蹤運送貨物的船隻,發現這些船隻還會前往東邊的一座小島,給島上送去食材和藥材。因為有些食材沒法長時間保存,所以每兩天就會有一艘貨船前往這座小島。除此之外,他們還在莊子裡找到了一座地宮。”
王憐花吃了一驚,道:“地宮?”
憐憐道:“就在這座莊子的地下。這座地宮不僅構築宏偉,宮殿紆連,而且起居用品,一應俱全,無一不是上等精品。我這些朋友在地宮中轉了一圈,來到一座大廳,你猜他們在廳中看見了什麼?”
王憐花也跟著緊張起來,心想聽她語氣如此鄭重,這幾人在廳中見到的東西勢必駭人聽聞,沉吟片刻,說道:“難道是他們自己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