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奇道:“島上的女人哪個不是美女,他怎麼會這麼說?咱們島上什麼時候開始拍賣隻有臉蛋特彆的女人了?“
那個蝙蝠島的奴隸說:“不知道,也許丁先生還有彆的用意,但是他沒有跟我們講。”
那個人哦了一聲,沉吟著,說道:“左右丁先生過幾天就回來了,先把她送去倉庫裡吧,等丁先生回來了,再由他決定怎麼拍賣。”
說完,遞過來一塊牌子,那個奴隸接過來,很快又到了王憐花的手裡。
牌子是一塊木牌,上麵刻著“一五八”這個字樣。看來這地洞裡至少有一百五十八個放著拍賣品的倉庫。王憐花在心裡想著,接過那人遞過來的腰牌和細細長長的木棍,將腰牌係在身上,然後拿起那根探路用的木棍,跟著那個蝙蝠島的奴隸走了下去。
山洞一共有四層,一五八號房間就在最下麵一層,來這一層的隻有蝙蝠島的人,但即使是這一層,竟然也是漆黑的,沒有一絲光亮。
這些房間大小不一,用途也不一,有的是放活物的,有的是放死物的,甚至還幾間房間用裝著棉花的麻袋封著四壁,裡麵裝的是冰塊。一五八號房間就是放活人用的,是一間窄窄小小的單人房,四壁用都是石塊,門是鐵門,平時是鎖死的,鐵門上還開著一個小門,可以從小門裡麵送飯。
這片黑暗倒方便他們行事了,他們找了個和小昭身形相似的人,將其打暈,等小昭換上衣服,就把那個人點上穴道扔進了一五八號房間裡,門很快上了鎖。
小昭站在走廊上,四下一片漆黑,連自己的手也看不見,她心下不安,伸手去抓小魚兒,很快抓住一條胳膊,這條胳膊十分瘦削,但暖融融的體溫隔著衣服傳到她的手心裡,才稍感安定,道:“咱們接下來去哪呢?”
“先四處轉轉。”
那個被她抓住的人說,小昭聽到聲音,才發現自己抓錯了人,竟把王憐花當成小魚兒了,她本就有點慌張,此刻愈發覺得不安起來,忙鬆開手,但是王憐花卻笑道:“我又不會吃人,姑娘何必這麼怕我?”
小昭微微笑道:“王公子說笑了,我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麼
好怕你的。剛剛我以為你是小魚兒,心下害怕,才挽住你的手的,後來發現我挽錯人了,自然應該放手了,倒不是因為害怕。”
王憐花笑了笑,說道:“咱們三人朝夕共處兩個多月,在下還當和姑娘已經有些交情了,沒想到姑娘對在下竟然還這麼見外。姑娘和賈珂不過相處了七八天,怎麼就感情深厚的一醒來就能撲到他懷裡了呢?”
小昭道:“他當然是不一樣的。”
王憐花道:“哦?他哪裡不一樣了?”
小昭道:“他哪裡不一樣,王公子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她小小年紀,又身處劣勢,竟然在口頭上對王憐花絲毫不讓。
王憐花聽出她話中敵意,含笑道:“好像是這樣。”
小昭道:“何況我雖然是頭一回見到他,但是他的名字我早聽過很多年了,若非他告訴我媽媽萬叔叔在惡人穀,我爹爹早就死了,這些年來,我心裡一直對他好生感激。”
說到這裡,她淡淡一笑,又道:“王公子,你又何必在意我,如果我能像你一樣,有一個人受了那麼重的傷,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我隻會心滿意足,絕不會在意彆的事情了。”
王憐花微笑道:“姑娘多心了,如果我在意姑娘,早就將姑娘斃於掌下了。我對姑娘,滿心隻有感激的。”
小昭怔了怔,道:“感激?”
王憐花道:“我一直很感激你在他最孤立無援,害怕無助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他笑了一笑,低低道:“我簡直不敢去想他被帶走以後,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飽暖思淫|欲,這句話果然是真的。賈珂重傷躺在床上的時候,他隻想著自己該如何活下去,等他傷勢漸好,原隨雲既然想要用他代替賈珂,日後為自己做事,就得先培養他做事的能力,便給了他一副麵具戴在臉上,讓他跟著丁楓做事,他的心思也就一天天的活絡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從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大概不是什麼好人,不然他怎麼會一看見原隨雲給他展露的勢力的冰山一角,就開始盤算怎麼把這座冰山給弄到手了呢。
原隨雲一開始並不放心他,隻交給他一些明麵上的產業,這些都是原家的產
業。三百年前,原青穀在太原之西建了無爭山莊,這“無爭”二字,並非他自己取的,而是天下武林豪傑的賀號,隻因當時天下,已經無人可以與他一爭長短。
近五十年來,無爭山莊雖然已經沒有什麼驚人之筆,主人原東園生性淡泊名利,極少在江湖露麵,更從未與人交過手,江湖上沒人知道他的武功深淺,但無爭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仍然極為崇高,家底也極為豐厚,名下產業涉及各行各業,門人不僅要和官府打交道,還要與各個幫派和地頭蛇打交道。
賈珂有時候跟著丁楓一起去做事,有時候跟著原隨雲出門應酬,他甚至還去過幾次無爭山莊,奇怪的是,那位在江湖人口中常年足不出戶的莊主,他卻一次也沒見過。為此他甚至還去廚房檢查過食材,發現廚房並沒有準備原東園的三餐,除非他不需要吃飯,不然他一定不在山莊裡。
他大概從前就做過這些事,因此雖然沒記憶了,可是做起來也格外的得心應手,一開始他還記得藏拙,做過幾次,就當作他學得很快似的,表現起自己來。
漸漸的,好些重要的事情全都套到他頭上來了,他開始經常獨自幫原隨雲處理要務,原隨雲的很多手下他也都見過了,這時候他才發現,其實原隨雲能掌控的隻是很小一部分產業,真正的大頭,仍然被那位神秘的原東園緊緊握在手裡。
他現在儼然變成了原隨雲身邊一個重要的人物,原來那些他需要笑臉逢迎的老人,現在一看見他便說:“魚爺,您過來了,辛苦了!”“魚爺,這是這月的賬,您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魚爺,您不要客氣,要什麼就直接說,我這兒剛來了兩個雛,您看今晚要不要給您送去。”他們這樣一唱一和的,背地裡卻十分不安,總覺得這是無爭山莊喜新厭舊的信號,於是聯手給賈珂設了個套。
那天賈珂在華陰辦事,喝酒喝多了,到最後醉意朦朧,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席散後,他被酒席上原隨雲的幾個手下送回去,他留了一個心眼,在馬車進宅子之前,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確定是原隨雲在這裡的宅子,先前他還跟著原隨雲在這裡住過一次,也就迷迷糊糊的任馬車
駛進宅子裡,在上次住過的那間客房裡睡下。
到了半夜,賈珂睡得正香,忽然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他醒轉過來,客房窗戶半開,一輪明月掩在雲層之後,月光傾瀉下來,照得庭院如湖麵一般明淨清澈。他有點頭疼,口也渴得厲害,客房裡居然沒有水,他隻好離開房間,正想找人要點水喝,就看見地上倒映著的水草一般的樹影裡,還有兩條長長斜斜,緊緊糾纏在一起的人影。
他看著這兩條人影發怔,酒精作用下,腦袋轉得很慢,一時想不通是誰這麼肆無忌憚,這麼熱情開放的在原隨雲的宅子裡玩這種露天遊戲,風吹過他的衣袖,那兩條人影忽然分開,如同被石頭砸到的鳥雀一般,躍到了他的麵前。
賈珂抬頭,先看見一個年近六十的女人,頭發蒼蒼如白雪,臉孔乾枯瘦削,滿是疤痕,耳朵缺了半個,眼睛也少了一隻,另一隻眼睛正惡狠狠的盯著他,眼角還殘留著一些未曾消退的春意,身上衣衫半解,露出大片大片同樣傷痕累累的肌膚,尤其是一隻左手,竟已經變成了焦骨。
也是因為這隻手,賈珂一眼就認出來,這女人就是如今華山派炙手可熱的新任掌門枯梅大師。
她年輕的時候,她的師父——華山派上上任掌門飲雨大師,收到了青海“冷麵羅刹”送來的戰書,戰書上說她要和飲雨大師在泰山之巔一決高下,如果飲雨敗了,華山派就要投為羅刹派的手下。
偏偏那時候飲雨大師練功走火入魔,無法起身,更無法應戰,枯梅大師隻得代師出戰。她知道自己絕不是冷麵羅刹的對手,一到泰山,便用輩分相壓,逼迫冷麵羅刹當著眾人的麵,要麼不要麵子,要麼讓她來出題目。
冷麵羅刹同意她出題目比試後,枯梅大師便將一鍋熱油點燃,從容將自己的左手伸入沸騰的油鍋之中,仿佛感覺不到疼的含笑對冷麵羅刹說:“如果閣下也敢這麼做,華山派就此認輸。”
那日之後,冷麵羅刹再未踏足過中原半步,但是枯梅大師的左手自此也變成了焦骨。枯梅這名字也是因為此事得來的。
但是賈珂真沒想到枯梅大師竟然和原家有這種關係。
在她身後,還站著個少年,
是原隨雲。他同樣也衣衫半解,皮膚在月光下白的近乎透明,他臉上還有些枯梅大師留下的吻痕,坦然的站在枯梅大師身後,淡淡道:“是誰在那裡?”
賈珂有點想笑,又笑不出來,他真怕被麵前這個一看就很可怕的女人宰了。他沉默片刻,苦笑道:“是我。”
原隨雲聽到這聲音,頓時就笑不出來了,他不僅笑不出來,他心裡還有點發慌。他著急的穿好衣服,好像這樣就能遮蓋住剛剛發生過什麼事似的,一隻手緊緊的抓著領口,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聲音聽起來也有點慌亂,又像是在興師問罪。
賈珂道:“今天在席上喝多了,他們就把我送到這裡來了,我想到你從前跟我說我可以住這裡,我就沒反對。沒想到公子你今天竟然也在這宅子裡,是我莽撞了,我馬上就走,你們二位請繼續,千萬彆因為我打擾了二位的雅興。”說完,立馬轉身走人。
賈珂一轉身,就感到一陣掌風自身後襲來,但是根本不用他躲閃,那道掌風就被人攔住了。他看著地麵上的影子,那兩條影子又糾纏在了一起,可這一會兒,那兩條人影卻不像剛剛一樣宛若兩股糖似的扭在一起,而是打在了一起。
賈珂低頭,無聲的笑了笑,徑自離開了莊子,找了家附近的客棧,開了間上房住下,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毫不意外的發現原隨雲正坐在他的房間裡。
原隨雲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衣服上滿是被劍劃破的口子,臉上都帶著傷。
但是他卻毫無察覺似的,麵帶著微笑,在賈珂醒過來的一瞬間,已經輕聲道:“你醒了。”
賈珂臉上已經露出看好戲的表情來,口中卻誠惶誠恐的說道:“小的隻顧著自己蒙頭大睡,竟不知公子來了,有失遠迎,還請公子責罰。”
原隨雲怔了怔,淡淡道:“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恭敬了?”
賈珂道:“小的從前就是對公子親近有餘,恭敬不足,才會做出昨晚的事來,冒冒失失的打擾了公子的雅興。小的昨夜已經下定決心,痛改前非,日後一定牢記自己身份,不做不該做的事情。”
原隨雲忽然握住他的手,賈珂想到這雙手昨晚可能剛剛和彆人親熱過,就
感到一陣惡心。
他強忍著,沒有把手抽回來,可是卻用另一隻手拿來桌子上的昨晚點來吃了一塊的糕點,塞進原隨雲的嘴裡。原隨雲隻感到一陣微微風聲拂向他的臉,他以為是賈珂要抬手摸他的臉,等他聞到糕點的香味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賈珂將手從原隨雲的手裡抽出來,但原隨雲在察覺到他的意圖以後,就緊握著他的手不放,賈珂隻好繼續坐在床上,笑道:“公子是打算對小的說什麼漂亮話來哄小的嗎?”
原隨雲默默將嘴裡的糕點吃完,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他心平氣和起來。
他“看”著賈珂,說道:“我已經和她分開了。”
賈珂沒有說話,他真想看看原隨雲接下來會不會說是她強迫我的這種見鬼的話,他好奇極了。
原隨雲垂著頭,看起來很低眉順眼的樣子,可憐極了,也很乖巧。
過了一會兒,他見賈珂仍然不出聲,歎了口氣,道:“你能不能忘了昨天的事?”
賈珂笑道:“既然公子要小的忘了,小的當然不會記得昨天發生過什麼事了。”
又一段很長的沉默,原隨雲歎了口氣,語氣轉冷,淡淡道:“看來你果然忘不了昨天的事。”
他鬆開賈珂的手,站起身來,道:“我要出海一趟,你和我一起吧。”
賈珂眼睛一亮,他先前查賬,就發現原隨雲每兩三個月都一大筆不明來曆的收入,隻是他問過幾個賬房先生,都沒人知道這收入的來曆。原隨雲這時候出海,難道那每兩三個月就有一筆的收入竟是來自海外的?
偏偏他要裝作不是很熱衷的樣子,說道:“那華陰這裡的事……”
原隨雲道:“讓張四來做就好了。”
賈珂眨眨眼,道:“怎麼不交給丁楓?”
原隨雲道:“他也要出海。”
賈珂道:“和咱們一起?”
原隨雲忽然微笑著道:“你希望就你我兩個人嗎?”
賈珂笑了笑,道:“我從沒出過海,不會耽誤你的事嗎?”
原隨雲笑道:“能耽誤什麼事,我隻是要去參加一場拍賣。”
賈珂道:“拍賣?什麼拍賣還要專程出海去?”
原隨雲悠悠道:“當然是一場見不得光拍賣。”
賈珂道:“聽起來真有
意思,誰都可以參加嗎?”
原隨雲道:“你想要什麼還需要去參加拍賣麼,跟我說不就好了。”
賈珂目光閃動,心道:“嗬嗬,老子想要自由。”
他故作感動的遲疑片刻,微微笑道:“我想聽你彈琴。”
原隨雲微笑道:“那有什麼難的,我現在回去拿琴。”
賈珂笑道:“這也沒什麼好急的,應該著急的是彆的事情。”
原隨雲也笑了,他心裡愉快極了,道:“什麼事?”
賈珂笑道:“你武功已經高到連疼都感覺不到了嗎?過來,我先幫你上藥。”
傷藥是現成的,行走江湖,這些東西都是必備身邊的。
原隨雲解開衣衫,仰著頭,雙眼無神的看著他,也許看這個動作隻是他理智克製的動作,對於盲人來說,他們的眼睛其實是手和耳朵。
賈珂打開金創藥,將藥膏抹在他傷處,一開始還在那裡辨認這都是華山派的什麼招術,漸漸的卻走起神來,他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曾經也有人這樣毫無防備的躺在他麵前,他給那個人抹藥。
不過也隻是似曾相識,因為他想到那隱隱約約的一幕,總覺得有一種很纏綿悱惻的感覺,心底都是柔軟的,可是給原隨雲上藥卻不是這樣。
原隨雲雖然也是毫無防備的任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致命要害,可是賈珂心裡清楚,他能這樣氣定神閒的躺著,一是因為他在自己的身體裡打入了一種獨門暗器,除非解開,不然中暗器的人,每月如果不吃丹藥壓製,就會痛不欲生,一心求死,二是因為他認為自己完全不會武功。
原隨雲看不起他,認為他在自己的手上根本翻不起風浪來,他把他當成一隻自己圈養的寵物,他可以因為枯梅大師要殺賈珂而和她反目,但是當他自己對他厭煩了,也不會手下留情,更不會放他走,因為他知道的東西已經太多了。
賈珂低頭凝視著原隨雲修長的脖頸,透過白瓷似的皮膚,還能看見下麵的血管,好看極了。他保證他那可以輕易穿透石頭的手指絕對可以在原隨雲出手之前,先把他的喉嚨洞穿。
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是一間屋子,看起來和其他的屋子沒什麼差彆,最大的差彆也許就是這
屋子的屋門整整一下午都沒有人過來打開過。
並且這屋子也沒有像其他存放拍賣的商品的屋子一樣,旁邊刻著門牌號。
門上有鎖,但是這鎖對於小魚兒和小昭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因為惡人穀裡當然有最好的小偷,小魚兒拿出一根鐵絲,幾下就把這鎖頭弄開。
他們推開門,走進這間屋子,發現這間屋子方方正正的十分安靜,至少裡麵沒有活物。
王憐花把門關上,仔細檢查這道石門,確定它十分嚴密,不會透出一絲光亮以後,才點著了一隻火折子。
他們在黑暗裡呆久了,眼睛已經適應黑暗,乍一看見火光,眼睛難免不適應的眯了一下,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就發現這屋子看起來就像書房一樣,屋子中間有一張書桌,書桌旁邊是一張床,房間四周,每個方向都貼著牆整整齊齊的列著三排書架,書架上則分門彆類的擺著上千本小冊子。
王憐花隨手拿了一本小冊子下來,他本來以為有什麼機關,但是並沒有,小冊子打開,裡麵夾著一張特製的紙,比一般紙要厚一點,紙上用毛筆很用力的寫了幾行字。
萬福萬壽園金靈芝購得華山派清風十三式。
這行字的下麵,還用同樣過於用力的筆觸寫了時間和金額。
王憐花知道這清風十三式是華山派秘不外傳的劍法,連華山派的弟子,也沒有幾個學過這劍招,那這單生意的賣主顯然是華山派學過這劍招的幾人中的一個。
他將這冊子放回書架,再換了一本,又換了一本,全都是交易的記錄。這裡不僅拍賣東西,還提供平台讓彆人來賣東西和買東西,並且這裡賣的每樣東西,不僅很珍貴,還十分的隱秘,幾乎每一樁交易,都可以成為日後蝙蝠島的主人挾製買主的把柄。而這裡的顧客,除了江湖人,甚至還有很多朝廷的人。
他先用儘各種手段,收買各種秘密,然後再以此要挾他的顧客,對他俯首稱臣,聽他差遣,可以想像,雖然時間會久了點,但他早晚會成為江湖上最有權勢的人,因為無數心懷鬼胎的人都會成為他的工具。
“真是好手段。”王憐花目光閃動,微微笑起來,他又拿起一本,然後目光忽然凝住了。
隻見上麵寫著:
木佛出售韓延首級。
動機不明,真假不明,疑似提醒。
韓延,就是前一陣子在密室裡被離奇殺死的韓大將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