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第九十七章(2 / 2)

王憐花心中一凜,暗道:“他成沒成親,跟你有什麼關係?”突然間心念一轉,又開心起來:“沒關係,無論他現在有沒有嬌妻,很快他就會有兩個嬌妻了!”

他轉過身來,隻見沈浪微笑道:“小弟還不曾成家。”

賈珂笑道:“那便好,不然憐花剛剛教訓了熊兄一番,轉而又要沈兄做這做那,那可太不應該了。”

王憐花聽了此言,已然明白賈珂的心意,臉上擺出不服氣之色,笑嘻嘻道:“縱使沈兄已經成家,沈兄的老婆,也該是沈兄去疼她,而不是我替沈兄去疼

她,這有什麼應不應該的?我要是真替沈兄去疼他的老婆,縱使沈兄大度,難道你不會喝醋嗎?”

賈珂眨了眨眼睛,向他一笑,顯然是在誇獎他這場戲配合得很好。

王憐花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然後伸左手摟住賈珂的肩膀,輕輕一帶,右手開門,便將他也趕了出去。

熊貓兒本來站在門外,伸著脖子,望著房門,臉上又著急,又好奇,這時見王憐花把賈珂趕了出來,不由大吃一驚,問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賈珂腳下一個踉蹌,隨即站穩,卻已經身在走廊之上,他看向王憐花,臉上滿是迷茫之意。

王憐花凝視著他,微微一笑,說道:“雖然你不像這貓兒一樣笨手笨腳,惹我分神,但是你站在我身邊,我就忍不住去看你,到時哪有精力去看那兩位姑娘?所以啊,你就和這貓兒一樣,一起在外麵待著吧!”說完這話,便“咚”的一聲,將屋門關上。

賈珂看著房門,心中又好笑,又好氣,尋思:“你明明就是覺得我在裡麵會妨礙你算計沈浪,才把我趕出來的!居然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哼,就算你不讓我看,難道我就不知道裡麵究竟會發生什麼嗎?不好意思,書裡早就寫的清清楚楚了!”

王憐花將房門關上,心情大好,他轉過身,拿起盛著黑醋的銅壺,走到床前,將那年長女子扶了起來,使她靠坐在床上。

他將銅壺的壺口對著那女子的臉蛋兒,用那酸溜溜的蒸汽,在她的臉蛋兒上不斷熏烤。過了片刻,蒸汽漸漸變少,王憐花便一隻手拿住銅壺,一隻手放在壺底,將至陽的內力送入銅壺之中,銅壺中的黑醋立時在壺中翻騰,不斷冒出氣泡,蒸汽源源不絕地自壺口冒了出來,落在這女子的臉蛋兒上。

之後他如法炮製,又用白酒去熏這女子的臉蛋兒,等白酒的熱氣散去以後,他便伸出左手食指,在這女子的臉蛋上輕輕一點,然後從懷裡拿出一隻赤紅小瓶,將瓶塞打開,將小瓶中的藥粉倒在右手手心。

這藥粉呈淡紅色,以十八種花的花粉和七種藥材研製而成,適才他一拔開瓶塞,屋中人人皆覺一股馥鬱的濃香撲鼻而來,聞著便香得全身舒泰,這時他將藥粉放在

右手手心,然後將右手抬到那年長女子麵前,那年長女子更是香得渾身酥軟,便好像行於春郊,看山花爛漫,熏熏然地便有幾分醉意。

王憐花左手拿起一根鵝毛,然後輕輕地向右手手心吹了一口氣,他手心的藥粉登時便向那女子的臉蛋兒飛去,同時他左手如閃電般在空中揮舞鵝毛,以便用這根鵝毛扇起的微風,吹動這些藥粉在空中改變方向。這電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間便即過去,待他將那根鵝毛扔到桌上,沈浪和年幼女子向那年長女子望去,隻見那女子原本蒼白的臉蛋兒,已經變成均勻的淡粉色。

要知道王憐花的右手和這女子的臉蛋兒,不過相距半指之遠,而這藥粉宛若麵粉,細膩微小,在空中飛得極快,他要在一瞬之間,以鵝毛扇動藥粉的去向,本就是一件近乎不可能之事,而要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使這些藥粉均勻地落在這女子的臉上,更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屋中眾人無不屏氣凝神,驚得呆了。沈浪本一直靜靜地瞧著他,這時見他出手,不由瞳孔微縮,很快恢複平靜,心中卻想:“兒子的武功尚且如此,不知父母的武功,又會是何等境界。”

王憐花又走到兩隻浴桶中,從懷中取出數種藥粉、藥水,分彆倒入兩隻浴桶中,然後又倒了一壇醋,一壇酒,笑道:“沈兄,勞煩你將那位姑娘的衣衫脫了,將她抱進這浴桶中吧。”

沈浪聽了此言,不由一呆,說道:“衣衫也得脫下嗎?”

王憐花嗤的一聲笑,說道:“不然我吩咐貓兒燒這兩桶洗澡水做什麼?”又解釋道:“這兩位姑娘臉上的麵具雖被我用黑醋和烈酒熏得軟了,但是這兩張麵具,畢竟已經和她們自身的臉皮合二為一,想要取下來,唯一的辦法,便是在她們身上做文章,來將她們臉上的麵具拱下來。還請沈兄將這姑娘的衣衫脫下來後,先將她抱入這隻桶裡,然後用這隻絲瓜囊,將這姑娘從頭到腳,仔細洗滌兩遍,再將她抱入這隻桶裡,也用絲瓜囊仔細洗滌兩遍。”

沈浪麵露遲疑之色,說道:“兄台既要做這些事情,何不找個女子來做?我畢竟是個男子,來做這件事,未免太過不妥。”

王憐花歎了口

氣,說道:“若隻是這麼簡單,我剛剛便吩咐貓兒,去妓院找幾個最會伺候人的妓|女了。沈兄可知道我為什麼要你用絲瓜囊,將這兩位姑娘從頭到腳,洗滌兩遍麼?”

他不等沈浪回答,便自顧自地道:“我這麼做,自然不是為了清潔,而是為了讓這桶中的藥水,最大限度的為這兩位姑娘吸收。所以沈兄你用絲瓜囊清潔之時,手上須得運上幾分內力,但是這內力既不能太重,以致傷害了這兩位姑娘的皮膚,也不能太輕,以致藥水根本沒有發揮作用。

其中分寸,須得沈兄你自己把握,我不讓貓兒做這件事,便是因為他的武功路數大開大合,做事也心浮氣躁,不知輕重,做粗活可以,但是做這種細活,想必既會要了他的命,也會要了這兩位姑娘的命。”

沈浪略一沉吟,隻得點了點頭,走到床邊,那年長姑娘坐在床上,一雙點漆般眼珠睜得大大的向他望了過來,眼中滿是羞澀和驚慌。

沈浪抱拳道:“事急從權,不得不如此,姑娘,得罪了。”

那年長姑娘眼中的羞意更甚,目光一轉,索性閉上了眼睛。

那熊貓兒在走廊上轉來轉去,時不時便停下腳步,湊到房門前麵,仔細傾聽房中的聲音,隻聽得房中流水聲、說話時縷縷不絕,越聽越好奇,於是側頭去看賈珂,卻見賈珂戴著麵具,坐在一邊,低頭翻看手裡的話本。

這話本是賈珂適才找來店小二,讓他去外麵買來的,熊貓兒那時隻道賈珂這是嫌棄地上太臟,於是買了一本話本,墊在地上,方便他坐下,不想他居然正兒八經地看起書來,不由大吃一驚。他素來心直口快,想到什麼,便直接問了出來:“賈兄,你怎的讀起書來了?難道你就不好奇,裡麵發生了什麼嗎?”

賈珂抬起頭來,向他一笑,說道:“熊兄,你現在能看見裡麵發生了什麼嗎?”

熊貓兒一怔,說道:“自然不能。”

賈珂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和我坐在走廊上看書,又有什麼區彆?你要是實在等得心急,大可以吩咐店小二送幾壇酒上來,你一邊喝酒,一邊等他們,這等待的時光,也就沒那麼難熬了。”

熊貓兒笑道:

“妙啊!妙啊!賈兄,我自己一個人喝酒,可沒什麼意思,不如你我對飲幾壇?”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我酒量欠佳,喝不了太多酒,小酌幾杯,倒還是可以的。”

其實裡屋和走廊相距甚近,以賈珂的武功,自然將王憐花和沈浪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王憐花更是如此。

王憐花見沈浪走到床前,解開那年長女子的衣衫,便轉過身去,麵向牆壁,雖然看著沈浪一步步按著他的計劃行事,心中頗覺快意,但是這時麵向牆壁,也沒一個說話的人,不由大感無聊。

好不容易聽到那年長女子入水的聲音,王憐花雙手交握,背在身後,又等待片刻,緩緩的道:“那人在這兩位姑娘的臉上做了如此手腳,想來她二人定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沈兄從前沒有成家,往後卻有這兩位佳人陪伴,當真福氣不小!”

沈浪聽了此言,沉聲道:“王兄何故如此說話?小弟做這些事情,隻是萬不得已,從沒想過要挾恩去做什麼事。”

王憐花心想:“你適才脫下那位姑娘的衣服,明明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乾嗎又裝出這樣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好在這兩位姑娘麵前賣個好,讓她們認為你是正人君子嗎?哼,好一個裝腔作勢,惺惺作態的君子,難怪把朱七七這樣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迷得暈頭轉向的。”

當下微微一笑,說道:“沈兄當真誤會我了!沈兄是什麼人品,那貓兒早就講得一清二楚了,我自然知道沈兄是一位翩翩公子,絕不會做什麼欺男霸女的勾當。隻是一來這兩位姑娘是沈兄帶過來的,二來沈兄為了確認她二人的臉蛋兒是不是給人做了手腳,想來一定做過不少逾禮的舉動,三來沈兄現在也和這兩位姑娘如此親近,雖是事急從權,逼不得已,但是沈兄看見她們,心中難道不會感到愧疚嗎?

而這兩位姑娘,想必早就感動於沈兄的俠義之舉,和一路上的體貼嗬護,所以心甘情願地讓沈兄為她們做這件事,若是在下來為她們做這件事,隻怕還沒碰到她們的衣衫,她們便要咬舌自儘了。沈兄既是男子漢大丈夫,便該負擔起這兩位絕色佳人的一生來!其實以這兩位姑娘的容貌,可不算是委

屈了沈兄。”

沈浪不由又驚又怒,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反駁王憐花,他看著那年長女子,不想那年長女子也正凝視著他,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之中,滿是欲語還休,含情脈脈。

他父親是沈天君,當年中原的一代大俠,武功極高,又嫉惡如仇,在江湖上負有盛名,後來柴玉關和王雲夢利用無敵和尚的《無敵寶鑒》為餌,在衡山上設下陷阱,他父親經曆了十九日惡戰,活著登上了衡山回雁峰巔藏寶之處,但是將那密洞前麵的大石移開,卻發現洞中隻以朱漆寫著五個大字:“各位上當了!”

當時他父親見到這五個字,自覺無地自容,便以頭撞向石壁,死在了石洞之中。他不到十歲,先後經曆父親慚愧自殺,母親鬱鬱而終,之後便將全部家財捐給仁義莊,孤身一人,浪跡江湖了。

也不知是因為父親死於他人的算計,還是因為他自幼就在江湖上見過太多恩怨情仇,悲歡離合,他雖有過偎紅倚翠的經曆,卻從無一刻動心過,也不願和旁人有什麼牽連,一個人從風雨中走來,便一個人從風雨中離開。這時瞧見這年長女子的一雙眼睛,突然之間,想起了朱七七,心想:“不知她現在在做什麼?”

沈浪想到這裡,心中的驚怒羞惱,漸漸消失不見。他微微一笑,隻當王憐花什麼話也沒說,手握絲瓜囊,繼續給那年長女子洗滌身子。

王憐花見他一句話也不說,隻覺自己這套組合拳,全都打在了棉花上,不禁大感無趣,心想:“你若是不願意,乾嗎不反駁我的話?你大可以說其實你早有心上人,說你其實和熊貓兒一樣,不打算娶老婆,哪怕你說你喜歡的其實是男人,配不上這兩位姑娘,亦或是將絲瓜囊一扔,說我不乾了!那也勝過現在這樣,一句話也不說啊!”

隨即心念一轉,笑道:“沈兄一言不發,想來也是覺得我剛剛那番話,說得很有道理了。既是如此,我便在這裡,提前恭喜沈兄一句了。沈兄儘管放心,我定會使出渾身解數,使這兩位嫂子恢複先前的容貌的。”心中卻想:“哈哈,等我回了杭州,就去朱家探病,告訴朱七七,其實沈浪既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唯獨就是不喜

歡她!”

沈浪聽他越說越過分,心中更覺氣惱,卻又暗暗生疑:“他為何非要我娶這兩位姑娘為妻?我娶誰為妻,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係?”突然間心中一動,尋思:“朱七七先前去杭州,不就是去參加他和賈珂的婚禮嗎?難不成他這麼做,和朱七七有關?”

沈浪自然不會認為王憐花這麼做,是因為他看上了朱七七,但是朱七七卻對自己癡心一片,於是將這兩位姑娘推給自己,這樣一來,他和這兩位姑娘拜堂成親,朱七七自是傷心欲絕,再不會來找自己。畢竟賈珂和王憐花有多麼纏綿萬狀,難分難舍,隻昨晚那一瞥,他便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王憐花不是想要橫刀奪愛,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他天生喜歡做媒婆?亦或是賈珂和“活財神”在生意上多有來往,“活財神”不滿女兒嫁給自己這樣一個落拓的小子,先前和王憐花抱怨了幾句,所以王憐花見到自己以後,就決定出手幫“活財神”一把?

但是沈浪隨即轉念,便又否定了這個猜測,畢竟王憐花是王雲夢的兒子,而沈浪和王雲夢有殺父之仇,他並不是第一天才關注王憐花,先前他知道賈珂和“活財神”來往不少以後,也曾向朱七七問過,她家和賈珂的交情有多深,朱七七則告訴他,賈珂和她家不過是在生意上有些往來,畢竟賈珂有權,而“活財神”有錢,交情並不算深。這樣一點交情,並不足以讓王憐花這般費儘心思地算計他?

沈浪思來想去,最後隻想到了三種可能。

第一,王憐花天生喜歡做媒婆,於是極力撮合自己和這兩位姑娘。

第二,王憐花好妒的名聲,天下間無人不知,他這是見自己模樣還算英俊,擔心賈珂看上了自己,於是極力撮合自己和這兩位姑娘。

第三,這兩位姑娘之中,有一位是王憐花的熟人,王憐花適才檢查她二人臉上的易容之時,認出了她的身份,並且從她的目光之中,看出了她對自己頗為鐘情,於是極力撮合自己和這兩位姑娘。

沈浪想到這裡,再去看那年長女子,隻見那年長女子正癡癡地瞧著自己,粉紅的臉龐雖然怪異,卻透著柔情萬種。他心中複雜難解,於是轉過

頭去,看向另一位姑娘,隻見她躺在床上,雖然姿勢彆扭,卻仍是垂下眼睛,望著自己,眼中又溫柔,又氣惱,似是在嫉妒自己居然對這年長女子這般溫柔。

沈浪並不喜歡自作多情,但是這兩位姑娘眼中的情意,實在太過明顯,他不由心中一動,暗道:“這兩位姑娘,絕不可能都是王憐花的熟人,難道王憐花天生喜歡給人說媒,適才他看出這兩位姑娘對我的一片情意,才極力撮合我和她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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