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第一百零四章(2 / 2)

賈珂更覺奇怪,笑

道:“憐花,你認識這人嗎?”

王憐花放下筷子,乾笑道:“算不上認識,隻不過我從前在外麵吃飯,也像這次一樣,遇見他在飯館中說書。”

賈珂笑道:“原來他是個說書先生啊!”說著也將筷子放下,伸手摟住王憐花,去咬他的耳朵,低聲道:“他究竟說了什麼故事,居然讓你一聽到他的聲音,就露出這麼奇怪的表情來?”

王憐花聽了此言,立時哈哈一笑,說道:“我吃飽了,咱們走吧!”

賈珂見他滿臉心虛,心下愈發好奇,當下輕輕一笑,拿起筷子,夾住一塊空心麻球,手上稍一用力,便將麻球分為兩半。這麻球比茶杯還要大上一圈,即使分成兩半,一個人吃也很麻煩,賈珂夾起其中一半麻球,送到王憐花嘴邊,王憐花一口咬住,嘟嘟囔囔地道:“老子都說吃飽了!”

賈珂笑道:“可是我還沒吃飽啊,你再陪我吃一會兒。”說話之間,他已經側過臉去,一口咬住王憐花口中的那一半麻球的另一端,兩個人麵對麵吃著麻球,眼睛睜得大大的,誰也沒舍得閉上眼睛。

隻聽一個小姑娘道:“是時候了!”

那中年人笑道:“上一回咱們說到江湖上最怕老婆的三個人。第三名是施家莊的施少莊主,他見到施少奶奶以後,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老婆指東邊,他不敢去西邊,老婆領人回家,他自己跑出去,當真是畏妻如虎。

第二名是蝴蝶穀的‘見死不救’胡青牛,他因為老婆王難姑精通毒藥,又總是喜歡給彆人下毒,然後將中毒之人送到他那裡醫治,一旦他將那人治好了,就會生很大的悶氣,索性拋下了身為醫者的仁心,立下了規矩,除了明教的兄弟以外,他此生絕不醫治任何人,因此得了‘見死不救’這個雅號。第一名則是賈珂賈侯爺——”

賈珂這才明白王憐花為何會是這種反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王憐花惱羞成怒地撲了上去,一口咬住他的嘴唇。

隻聽那中年人繼續道:“他這位老婆本就身份特殊,一來和他同為男子,二來是‘雲夢仙子’的兒子,身後是無數血債,但是賈侯爺不僅向世人公開了兩人的關係,背下了‘雲夢仙子’的血債,

還向皇上求了一道賜婚的聖旨,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和男人成親的男人。這和施少莊主的畏妻如虎,胡青牛的拋下任心相比,還要更勝一籌,真可謂是愛妻如命,不舍得老婆受到一丁點的委屈。今天咱們就接著講賈珂賈侯爺的事。”

賈珂和王憐花聽到這裡,對視一眼,眼中皆有幾分懷疑,畢竟賈珂適才走進望春館之時,臉上並沒有戴麵具,這說書先生十有八|九是衝著他們來的。

那星兒姑娘笑道:“講什麼呢?還是講他多疼老婆嗎?”

賈珂向王憐花一笑,低聲道:“不如王公子親自來給大家講講,我是怎麼疼老婆的?”

王憐花恨得牙癢癢,笑道:“不好意思,在下從沒見過你疼老婆,又如何能告訴大家,你是怎麼的疼老婆的?嘿,你疼老公的事情,在下倒是說個三天三夜,那也說不完。”

那中年人道:“既然咱們今天要講賈侯爺,當然要從頭說起。你可聽說過月神和江楓這兩個名字?”

那星兒姑娘聲音嬌憨地道:“這兩人是誰呀?好像沒有聽說過。”

那中年人笑了笑,說道:“那你就真是孤陋寡聞了,提起這兩個人,當真是大大有名。江湖上從來不缺美人,有句話說的好,‘環肥燕瘦,各有所好。’你喜歡‘雲夢仙子’這樣儀態萬千的美女,他可能就喜歡邀月宮主這樣目下無塵的美女。隻不過麼,大家的喜好雖然各有不同,但是大家都認同一件事,便是江湖的美人之中,男子以江楓居首。

女子中的第一,則是眾說紛紜,不過見過月神的人,都覺得她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隻可惜月神的容貌雖然傾國傾城,但是她的身世太過坎坷,又不算是江湖人,因此雖然見過她的人,無不為她的美貌傾倒,但是若非她有一個好兒子,隻怕江湖上已經沒什麼人記得她了。”

那星兒笑道:“好厲害,我若是能出生幾年,和他們見一麵就好了!……那月神的兒子是誰?他和月神長得像不像?”

那中年人道:“月神的兒子姓賈名珂,便是賈侯爺。”

那星兒笑道:“難怪您會提到月神這個人呢!”

那中年人笑了笑,繼續道:“但是賈侯爺的模樣,卻和月神並

不太像。”

那星兒奇道:“既然月神是賈侯爺的母親,賈侯爺的模樣,怎麼會和她不太像呢?”隨即恍然大悟,拍手笑道:“是了!想來賈侯爺的模樣,更像他的父親吧!我和爹爹你也不太像啊!”

那中年人笑道:“你的鼻子和嘴巴,都和我一模一樣,眼睛和臉型,則像你媽媽,但是賈侯爺的模樣,不僅和月神不太像,和他父親賈侍郎,更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當年月神是京城的第一名妓,每年中秋,她都會登台獻舞,京城中見過她的人不少。其實江楓來過京城,隻是他剛來幾天,一位姑娘見到他後,便對他情根深種,然後仗著權勢,將他囚禁數月之久,待燕南天將他救出來後,他就再沒有來過京城,因此京城中見過他的人,隻有寥寥數十人,而這寥寥數十人之中,又隻有十幾人才知道江楓和月神長得十分相像。

先前京城中隻有賈珂一人,眾人見賈珂的模樣與月神頗為肖似,雖然他和榮國府的人半點也不像,大家也隻當他這是完全隨了母親,並沒有生出什麼疑心。直到兩年前,小魚兒在京城現身,眾人見他和賈珂雖然氣質不同,膚色不同,臉上的傷疤也不同,但是眉目口鼻,高矮胖瘦,無一不是一模一樣,就如一個模子刻出來了兩個人一樣,這才對賈珂的身世議論紛紛,畢竟除非賈珂和小魚兒是孿生兄弟,不然他倆的外貌,絕不會這般相像。

其中最得大家認同的一個猜測,便是當年月神和江楓兩情相悅,但是江楓的家人不準他娶月神這樣一個名妓回家,月神傷心欲絕之下,委身賈侍郎,豈知她和江楓分開之前,就已和江楓珠胎暗結。

不久以後,她生下了一對雙胞胎,於是叫自己的婢女將其中一個孩子交給了江楓,這個孩子便是小魚兒,另一個孩子則留在自己身邊,向賈侍郎謊稱,這是自己和他的兒子,這個孩子便是賈珂。所以小魚兒既和賈珂長得一模一樣,也和月神長得極為相像,但是他卻自稱姓江,父親是江楓。

賈珂倒沒想將自己的身世隱瞞下去,不然他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將他對身世的懷疑告訴皇上。這兩年來,他一直對坊間流傳的種種傳聞聽之

任之,隻當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寧、榮二府見他這般有出息,不想失去他這個助力,因此也和他一起裝聾作啞,隻當這個和賈珂長得一模一樣的小魚兒並不存在。

偌大的榮國府之中,隻有賈政演技不到家,他從前見到賈珂,往往都是吹胡子瞪眼,恨不得賈珂立刻跪下叫他爸爸,這兩年來,他每次見到賈珂,無論先前在做什麼事,都會擺出一副欲言又止,傷心欲絕的模樣,時不時的眼圈一紅,活像一個癡情的男人,自以為早逝的妻子對自己忠貞不渝,卻在妻子過世多年以後,發現了妻子紅杏出牆的證據。

賈珂明知道賈政對月神的所有記憶和愛情,都是因為他中了月神的某種催眠,但畢竟不知道他中的到底是什麼催眠,不好輕舉妄動,隻得強忍惡心,敷衍過去,久而久之,他越來越不想去榮國府了。

這時賈珂聽到這中年人說自己的相貌和月神並不太像,不由心中一動,尋思:“莫非這人既見過月神,也見過江楓?”

隻聽那星兒說道:“這可奇了,月神是賈侯爺的母親,賈侍郎是賈侯爺的父親,他們兩個人,一個和賈侯爺不太像,一個和賈侍郎半點也不像,那賈侯爺和誰長得像呢?”

忽聽得一人道:“大哥,你可不要仗著這裡是揚州,見過月神的人不多,就在這裡胡說八道!小弟二十多年前,曾經去過一趟京城,並且有幸和月神見過一麵,昨天賈侯爺來到咱們揚州,也是巧了,小弟有幸也和他打了個照麵,倘若他和月神長得不像,那天下間可就沒有人和月神長得像了!”

那中年人笑了笑,說道:“這位兄台貴姓?”

那人一怔,然後道:“我姓許。”

那中年人笑道:“原來是許爺。”

那姓許的說道:“不敢當,我的年紀可比你小幾歲呢!”

那中年人笑道:“許兄,既然你在數年以前,和月神見過一麵,那你有沒有在數年以前,也和江楓見過一麵?”

那姓許的說道:“這倒沒有。不過江楓一個大男人,無論他長得多俊,我也不稀罕看他!昨天我聽說賈侯爺過來,就放下手中的事情,跑到街上看他,可不是因為他是什麼天下第一美男子,而是因為他

是月神的兒子,所以我才生出好奇,想去看看他究竟長的是什麼模樣,有沒有給他母親丟臉。”

那中年人笑道:“好一個‘天下第一美男子’!許兄,你可知道,從前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是誰?”

那姓許的略一遲疑,然後道:“既然大哥你剛剛說了,江湖上都認為男子之中,以江楓為首,想來‘天下第一美男子’這個名號,從前是江楓的了?”

那中年人歎道:“不錯!江楓這輩子,可謂成在此名,也敗在此名!我剛剛說賈侯爺和月神長得並不太像,便是因為他和江楓長得太像,若不是他年輕太輕,我都要以為江楓死而複生了。”

那姓許的大吃一驚,似是驚得呆了。便在此時,忽聽得一人倒吸口冷氣,說道:“難道江楓和月神是骨肉至親?”聲音之中顯出一種詭秘的興奮來。

那中年人笑道:“這位兄台,不知你貴姓?”

那人哈哈一笑,說道:“我姓郭。”

那中年人笑道:“這位郭爺說的一點也不錯,月神隻不過是一個藝名,其實她姓江名菱,本是江楓的同胞姐姐。”

那姓郭的又是一驚,結結巴巴地道:“親姐姐……親弟弟……這……這……怎麼會……天啊!天啊!這也太刺激了!”

又一人問道:“什麼事情太刺激了?這位姓郭的兄台,你行行好,快點告訴我們吧!不然故事聽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沒有下文了,那可真是半口氣喘不上來,就要憋死了!”

那姓郭的嘿然一笑,說道:“這個麼……這個麼……嘿嘿……我可不敢說,你隻需要知道……這是親姐姐……親弟弟……嘿嘿……這樣刺激的事就行了!”

眾人聽了他這話,更是一頭霧水,想不明白他乾嗎這般興奮。

王憐花卻聽懂了那姓郭的意思,知道他是說賈珂和小魚兒是江楓和江菱□□生下的產物,他看向賈珂,伸出右手食指,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顯然是跟賈珂說:他居然敢這麼詆毀你,我要去殺了他!

賈珂微笑搖頭,夾起剩下的半塊麻球,送到嘴邊,咬住麻球的一端,然後伸手將王憐花抱在懷裡,側過頭去,將麻球的另一端送到他的嘴邊,王憐花鼓起了腮,忿忿地瞪著

賈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氣惱模樣,但是他不張開嘴,麻球便一直在他的嘴邊蹭來蹭去,最後迫於無奈,隻得張開了嘴,一口咬住麻球。

那中年人咳嗽兩聲,又道:“咱們民間有句俗話,叫作‘外甥像舅’。倘若月神真的是賈侯爺的母親,那賈侯爺和江楓長得很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那星兒道:“爹爹,既然月神本來叫江菱,是江楓的親姐姐,那她怎麼會變為京城的名妓呢?是不是江家很窮,經常吃不起飯,所以她家裡的人,就把她賣給妓院了?”

又一人笑道:“小姑娘,難道你不知道江楓的老爹,生前是咱們江南赫赫有名的大富豪嗎?”

那星兒道:“我不知道啊!”

那人笑道:“好吧,但是這朱家和花家究竟多麼有錢,你總該知道吧?”

那星兒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了!”

那人歎道:“江老爺子在世之時,每年過節,那朱家老爺和那花家老爺,都要提著厚禮,親自去江家拜訪。隻可惜這江老爺子英雄一世,卻沒有什麼子孫運,江楓雖然生得十分的俊俏,但沒有繼承江老爺子半點經商的能耐。幾年之內,江家偌大的家產,就被江楓毀於一旦,江楓自己更是糊裡糊塗地就過世了,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死的,屍骨現在在哪裡。”

那星兒“哇”了一聲,又驚奇,又不解地問道:“既然江家這麼有錢,為什麼江菱會變成月神呢?”

那中年人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那說來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江家住在揚州,恰逢上元燈節,江菱年僅三歲,見外麵張燈結彩,很是熱鬨,便去找江老爺和江夫人,要他們陪自己出去逛燈會。

江老爺要去處理店鋪的事情,自然不能陪江菱去逛燈會,而江夫人也不是不愛女兒,隻是江楓比江菱小了兩歲七個月,那時江楓僅僅出生兩個月,江夫人本就身體不好,又剛剛出了月子,見不得寒風,自然不敢在元月中旬出門看燈,見江菱態度堅決,隻得吩咐江菱的乳母抱著江菱去逛燈會。

咱們揚州的上元燈會,每年有多麼熱鬨,不由我說,大家也都知道。即使沒有意外發生,燈會上人來人往,擠

擠鬨鬨,小孩都很可能會在人群中迷失了方向,何況那天晚上,有幾個少年人因為一盞燈籠起了衝突。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又都想在女伴麵前出個風頭,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

這幾個少年之中,有一個姓紀的少年,武功最為高強,那時他沒用幾招,就抓住了另外幾人的衣領,將他們扔了出去。也是巧了,其中一個人,被他扔出去以後,沒有落到空地上,而是落到了江菱乳母的身上。她那乳母不會武功,一個這麼重的年輕人,突然間飛了過來,直直地砸在她的身上,她如何能受得了,自然一下便暈倒在地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江菱這個名字,取自香菱的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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