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2 / 2)

狗狗隻是在門口狂叫,可一離開它也沒了目標。公安沒辦法,隻好再次登門。這回大黃機警的蹲在地上,眼睛探照燈一樣四處瞅摸。可惜依舊沒目標。那味道隻在家裡有,一出家門就沒了蹤跡。

“你家男人到底去哪兒了?”

“去、去、”女人結巴幾次,最後才開口。“去我姐家了,幫著收紅薯。公安同誌,你們乾嘛老來我家啊,我家可沒作奸犯科乾啥壞事。”

“就是例行調查。配合公安機關是每個公民應儘的義務,說那麼多廢話乾什麼。”

“是,是,配合,配合。”

倆公安出來的時候大黃還不願意,被小劉摸了好幾下才跟著走。幾家嫌疑人就這家沒看到人,公安想不懷疑都不行。出來後找個地方蹲點,晚上果然發現這家閨女偷偷摸摸的出了門。

倆人一狗立馬跟上,隻見這女孩抹黑朝著北邊而行。走了幾百米後淌水過河,然後繼續往前走。

倆公安怕淌水動靜大驚動了人,所以讓大黃先自己淌水。狗狗動作靈敏入水輕靈且迅速,上岸後回頭瞅了一眼,然後自己跟蹤女孩往前。

倆公安看女孩走遠,趕快淌水過河。前頭的女孩越走越害怕,天上月亮從雲彩後露出了頭,她回頭隱約好像看到了什麼身影,嚇的腳下飛快,一路狂奔。

身後倆公安怕大黃打草驚蛇已經拉住它,倆人一狗謹慎的繼續跟蹤。女孩一路狂奔到大姨家,一進門趕快給父親示警。

“公安懷疑你了,到咱家去了兩趟。爹,你腿上的傷好了沒?要是被他們看到,那可完蛋了。”

男人聽聞消息也驚慌的不行。此時街門被人拍響了,聽到公安來,他氣的抬手給了閨女一巴掌。

“你個笨蛋,把人引過來了。老子前幾天好不容易藏在河上遊才躲過那條死狗,你居然這麼笨,讓那死狗跟上了。”

女孩捂著臉往後退,心裡委屈可啥話都不敢說。母親讓來示警,她大晚上嚇的要死跑來,結果得到的就是一巴掌。

“等等,彆拍,門要被拍壞了。”

大姨姐在拖延時間,姐夫拿著個烙鐵進來。“狠狠心,隻要腿上的證據沒了,他們不能拿你咋樣。”

“啊?”看著燒紅的烙鐵,前婦女主任嚇的臉都白的沒一絲血色。姐夫看他害怕,開口繼續勸。“沒事的,聽說古時候軍中受了傷都是用烙鐵。它還能防止傷口感染。狠狠心就好了。”

“砰砰砰、”一聲聲急促的敲門聲像是催命符,男人瞅瞅自己腿上的傷這回豁出去了。拿起不那麼紅的烙鐵懟了上去。

“吇”的一聲,他疼的手一鬆烙鐵掉在了地上,他也昏了過去。等倆公安進來,姐夫說他著急下地開門碰到烙鐵上給燙了一下。

傷口已經看不出痕跡,隻有大黃旺旺叫著,表示這就是那晚的人。可它隻是隻狗不會說話,就算會說,無憑無據空口白牙,這事兒也沒法繼續。

公安無功而返,連夜跟孟蕊交代了一下事情經過。孟蕊兩口子聽完也無奈,隻能加強養殖場的管控。等人走了上炕睡覺,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眼看著賊人逍遙法外,我這股氣咋也咽不下。”

“給家畜投毒,算蓄意破壞他人財產。而且他這還未遂,就算抓到也頂多批評教育加罰款。”陳明宇伸手給她捏捏肩膀,開口寬慰。“這家夥夠狠心,聽說都被燙暈了。傷口上燙那得多疼,他這回沒少受罪。”

孟蕊輕輕嗯了一聲,“我就怕他再次使壞。知道身邊有這樣的人安著壞心眼,心裡咋也不踏實。”

“要不,養殖場外圍安鐵絲網?”

“也行。這麼多的家畜,是得加強一下防禦。看咱掙錢了難保有那小人嫉妒眼紅。他娘的,你再敢來讓大黃咬死你個混蛋。”

兩口子商量著裝鐵絲網,國慶假期結束後陳明宇帶兒子去學校,孟蕊在市養殖場先打聽了一下。

“想安鐵絲網?”場長給她倒杯水。“我倒建議你用磚砌圍牆。鐵絲網這玩意可不好買,如今鋼鐵緊張,沒批文根本弄不到。你是咋想起來用鐵絲網的?”

“看電影裡的。”

“電影隻是電影罷了。”場長笑笑寬慰:“也彆太緊張,家大業大了難免招人覬覦。這回不是被狗攔住了啥都沒損失嘛。對方反而因此先是被狗咬下皮肉,接著為免法律製裁又燙傷口。哎呀呀,想想都覺得疼。”

倆男人都這麼說,孟蕊心裡的不忿消散許多。她的確是啥都沒損失,原來是想著對方沒受到製裁所以氣憤。聽場長這麼說,對方好像真挺疼。受那罪都不能用偷雞不成蝕把米來形容,真正的割肉之痛,比逮住了罰款更疼。

從場長這兒出來到財務結算了貨款,出門後到銀行存了一部分,留下一部分打算蓋圍牆。

從出了事兒後晚上就放開了大黃,這樣狗狗能自由行動。之前是怕它誤傷過路的村民,如今暫時顧不上。隻能提醒村民晚上不要過這邊。等她蓋好圍牆,狗狗就明確有自己的地盤,不會發生誤傷的情況。

大黃其實很聰明了,一般不會貿然下口。可再聰明也是動物,這家夥屬於咬人的狗不叫,尤其晚上下嘴十分凶狠。

聯係了磚瓦廠預定青磚,老爹說可以用一部分土坯。陳明宇說找關係在弄批文,被她阻止了。自己能解決的事兒不用因為這欠人情。爺倆正商量砌牆的事兒,有鄰居進來插上了嘴,覺得這麼太浪費。

“那地方根本沒啥特殊的,誰沒事跑哪兒去啊?真想去的肯定心裡有鬼,活該讓狗咬。”

孟蕊忽然靈機一動。“其實那人真是傻。投毒未遂頂多罰點兒錢,也罰不了多少。如今倒好,一條腿好像都瘸了。”

其實大家對投毒這事兒都心知肚明,聞言一個個驚訝的瞪大了眼。很快外頭傳那人是大傻帽,自己把自己給弄瘸了。

男人聽到這消息都要氣死了,他瘸了嗎,沒瘸。隻是一時受傷所以走路不利索。

聽說了外頭的傳言,才想到如今不是之前了。已經不會亂扣帽子。想想自己原來隻是未遂,逮住也沒多大事兒,那心裡的氣憤開始節節攀升,讓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眼看孟蕊家收秋後一車車的磚拉了來。如今人們還忙,一時沒那麼多人。自家人搭配幾個輪流幫忙的小工在乾活,可事情一旦開始,圍牆壘起來隻是時間問題。

他一瘸一拐的挑著玉米回來,路上碰到孟蕊開著拖拉機噗噗的飛快而過,那煙囪冒出的黑煙嗆的他嫌棄的擺手。

“呸、娘的,成天打雁這回被雁啄了眼。”

男人氣不順,回家逮著誰都罵。老婆閨女看到他跟躲瘟疫似的,他自己摔鍋又摔盆折騰好幾天。晚上躺炕上,氣的睡不著開口問。

“有沒有送來藥?”

“……沒、沒有。”女人膽戰心驚,說話都磕巴。“當家的,這事兒就算了,彆再……”

“閉嘴。”男人凶神惡煞,嚇的女人不敢再說:“難道老子就吃了這虧不成。你他娘的知道那傷口上放烙鐵有多疼嗎?”

“可、可這事兒我懷疑有人拿咱當槍使,不然咋會把耗子藥塞咱家門裡?而且話裡話外的給你拱火。”

“不管。老子跟孟蕊有仇,不能這麼放過她。”

“可當家的,萬一……”

“閉嘴。最近要是發現耗子藥就趕快給我。不然等孟蕊那圍牆建起來就沒機會了。”

說完見女人許久不吭聲,他抬腳踹了過去。“聽見沒?”

“聽、聽見了。”

秋收在持續,孟蕊家養殖場圍牆也在緩慢的修建。隨著時間的流逝,心裡那股氣依舊耿著。

“要不,你去給老子買一包。老子也不要她損失多大,毒死一頭兩頭的解解氣就行。”

“當家的,不能自己買啊。不然就算沒逮個現行,順著賣耗子藥的也能查到。”

“他娘的,難道就這麼算了?不行,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他本來就夠難受,結果很快大家傳孟蕊要被評為致富先鋒了。整個公社隻有一個名額,被評上的話市裡會派記者來采訪。說是能上電視。

“上電視?”

樊愛芳她們一幫女人乾完活在一起議論,一個個驚訝的瞪大了眼眸。孟蕊堂嫂臉泛紅光,指指大門口開口。

“到時咱都站那兒,說不準能上回電視。”

“孟蕊也太厲害了。”

“孟蕊姐是我的偶像。”

“哎,哎,我說,姐妹們咱們是不是趕快做件新衣裳,不然上電視不好看。”

“對,做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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