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齊頭並進(2 / 2)

孟蕊挽著他胳膊哈哈笑,十分喜歡香港的開放。兩口子在大街上彆說手挽手了,抱著親都沒人管。

晚上倆人坐地上開始拆包,將不需要的包裝全舍棄,然後把這些東西裝進了三個大行李箱裡。

“一天花了八萬多、”陳明宇拆包的時候順帶粗略算了一下,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感慨。作為男人跟老婆掙的差距實在太大,讓他頗有心理壓力。

“你知道我這次在股市賺了多少嗎?”

“兩千萬左右。”

孟蕊瞪著大眼睛:“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我這幾天看股市了。你有多少本金我很清楚。”

孟蕊搖頭,對她老公真的佩服。對於經濟,他真的就沒有預估錯誤的時候。當年如果留在大學任教,他絕對是非常好的經濟學老師。

“那什麼、你覺得股市真的要有動蕩嗎?”

“你覺得股市現在這樣正常嗎?”

孟蕊搖頭。她雖然不是專門學這個的,可這幾天緊急看書也能敏銳的發現不對。但哪裡不對,她說不清。

“米國經濟有變。”陳明宇跟她細細談了米國的經濟構造和如今出現的變局,“大家都想在最低點買進最高點賣出,可是股票這個東西稍有不慎就交了學費。你這回玩的太大,我是真的被你嚇著了。你說說你,膽子怎麼那麼大。”

“我要膽子不大,我能掙這麼多錢嘛。”孟蕊說完洋洋自得,然後笑著撲他身上。

“好了,下回做重大決定我肯定跟你商量,不會再這麼莽撞了。我知道以前攤子小,好回身好調頭,跌倒了也沒什麼。如今越是家大業大越應該謹慎,一個不慎可能就滿盤皆輸。”

“你知道就好。改革開放市場經濟,這會是一個變革最快的時代。機遇往往伴隨著危險,彆太衝動,要擋得住誘惑。”

“知道了,管家公。”

說了去酒吧,到最後也沒去。孟蕊想著他還有工作,沒多耽誤倆人提著五個箱子回了大陸。

桐城家裡,父母見到她全眼帶埋怨。她對著爹娘討好的笑,昊昊在中間插科打諢的,老兩口沒多說她。晚上老漢支出陳明宇去買東西,他進廚房裡跟閨女一番談話。

“啥股票不股票的我也不懂。蕊,爹跟你說的是,不管事業做多成功,也彆不把家裡當回事兒。多少大人物風雲沉浮,失意時落魄時,家都是最後的港灣。遭了難也是家人相伴。

你這性子能遇到明宇,真的是十分幸運。村裡那些沒本事的男人背後說你不是過日子的好女人,沒女性的美德。像你師哥那樣有能力的,需要的同樣是犧牲奉獻的能幫他看孩子照顧老人,讓他後顧無憂的你師嫂那樣的女人。他不會支持你做這些,所有的風光和榮耀都得是他的,你不能遮掩了他的光芒。”

老父一番話說的透徹,孟蕊有了這麼多年生活經驗後,如今也感觸頗深。

“我明白。女人在這世上想家庭事業都兼顧有多難。男人們有本事沒本事都不願讓人說媳婦比自己厲害。孟山那樣的在外都是一家之主,愛芳得先顧了家裡才能出來在外。明宇在外肯定承受了很多壓力,爹你放心,我以後不會跟他使性子了。”

“這就對了。”

老漢欣慰與閨女的懂事。這話說過很多次,這一回她是真的更深切的理解。他希望孩子事業有成,但更希望她家庭幸福。成功了有人分享,失意了有人陪伴。傷心了有人安慰。跌倒了有人幫助。

如今趕上好時候許多人都富起來,可日後誰能肯定你一輩子順風順水。人生溝溝坎坎,有愛人相伴才是福。

“對了,明宇在學校遇到事兒了,他跟你說了沒?”

“沒啊,”孟蕊驚訝回頭:“他什麼都沒說,看著很正常。他遇到什麼事兒了?”

“說是一個女同學告他私下猥褻人家,還偷偷收學生的賄賂。”

“放他娘的屁。”孟蕊聽完就爆了粗口,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比自己被人冤枉還氣的慌。

“那女同學是誰,爹你是咋知道這事兒的?”

“他走後學校裡一個老師來過,說他辭職了也得先回學校接受調查,不能一走了之不負責任。”

“調查個屁啊調……”

隔著玻璃看到老公回來了,孟蕊趕快住嘴。他沒跟她說肯定是不想她知道。或者是覺得這種事兒難堪,她現在還是彆問,就當不知道。

晚飯時看他一切正常,孟蕊不禁覺得她老公真的太能扛事兒。這麼大的事兒裝心裡一絲都不露,將它丟一邊先跑去解決她的莽撞。她都氣的隻舀了半碗飯,他陪著兒子和老人邊吃邊聊沒事人一樣。

“媽媽、我們期中考試了。你猜我考了多少分?”

昊昊一說這個,孟爹頓時來了精神。“又是雙百吧?”

“嗯,這回還是滿分。我下半年升三年級,要加品德和科學。”

“給我孫子吃雞蛋。雙百有四個零,吃四個雞蛋補補。”

老兩口喜氣洋洋的,孫子考滿分比地裡多打糧食都高興。陳明宇輕輕碰老婆一下,問她怎麼就吃那麼點兒飯。孟蕊靠近跟他耳語。

“我倆月例假沒來了,最近吃飯沒胃口。”

“老婆,我做結紮了。”

孟蕊回頭看他驚訝又無奈的臉哈哈笑,插科打諢的沒泄露秘密。之前用套套,每次她例假不準的時候他都擔心的不行。

她之前以為他至少有一半的擔憂源於自己的工作,如今明白他完全是因為不想有意外了她受罪。否則不會因為她炒股的行為想也不想就丟下自己的事兒跑去香港。去年回京城聽說有了輸精管結紮術,二話不說跑去醫院做了手術。

吃完飯他洗碗,她跑出去找到了她師哥。讓他給她找倆人。一個跟蹤告陳明宇的那女孩,一個跟蹤往年跟陳明宇競爭優秀教師的王老師。

翌日是周六,昊昊還得上一上午學。陳明宇本來要去學校的,被孟蕊用理由拖住了。現在沒有證據,乾嘛去讓他們冤枉你。

本來是順帶關心一下股市,結果廣播裡聽到了香港股市滑落的消息。到下午一點,已經跌停。證券交易提前關閉。

孟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了一下抬頭問老公。“你覺得還有回彈的希望嗎?”

陳明宇搖頭。“受米國影響,這一波會跌的很慘。在裡頭的全部被套牢,多少人傾家蕩產啊!”

“老天爺啊、”

孟蕊喊聲天,後怕感這才湧上心頭。之前隻是知道股市風險大,她對此不懂不該貿然進入。可也沒想到能這麼可怕,一夜暴富,一夜間傾家蕩產。

“我在那兒認識幾個炒股的。一個除了所有積蓄外還借了高利貸,一個抵押了所有的房產和工廠。這回、欠的債可怎麼辦?”

“民國時期,很多因為股市跳樓的。”陳明宇給她倒杯水,“就是知道它的風險,我才急的勸你拋售。做實業雖然也有風險,可跟股市還是不一樣的。玩股票不是不可以,但你先得把它吃透弄明白了才行。”

孟蕊搖頭。“我再也不炒股了。”她長長呼出一口氣:“先注資一千萬做飼料加工,然後一千萬做肉聯和乳製品開發。”

陳明宇親她一口。“嗯,如今資金充足是可以齊頭並進。”

孟蕊伸手摟住他:“謝謝你。”

“傻瓜,跟我還用說謝嘛。”

中午吃完飯,下午接上兒子一家人回村兒。車子駛進村中央,耳邊就開始傳來激烈的吵鬨聲。孟家大門口沒多遠處,好幾個人扭打在一起。

陳明宇熄火停車,大家下來走幾步看的更清楚。圍觀的圈子裡,扭打的有吳強他娘和大姐、大姐夫,對手則是前婦女主任一家三口。而且一旁還有好幾頭躺在地上的豬,看那模樣應該是死了。

“就是你,肯定是你。你給耗子下藥,你給我家豬下藥。你不得好死,你絕人之路不得好死。”

吳強他娘瘋狂的叫罵,他大姐也拽著男人又哭又罵,內容跟她娘差不多。她一輩子就為娘家活著,娘家遭了難,那跟殺她差不多。

“我們無冤無仇啊,你咋能乾這種事兒?”

前婦女主任嗬嗬冷笑,使勁兒將她倆踹開。男人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做武器防止她們靠近。

“這事兒已經報派出所了,是非自有公家說了算。你們彆想誣賴人。”

“老娘咋誣賴你了。這事兒絕對是你做的,絕對是你做的。你就是報仇,就是報仇。幾年前你給孟蕊養殖場投毒被抓,你是不是覺得那耗子藥是我塞你家門縫的?你就是個拎不清的笨蛋,是孟蕊送你進去坐牢的,你的仇人是她。你該給她下毒,該把他們一家都毒死。”

前婦女主任對著她瘋狂的逼迫往後不住氣的退著,顯然不想跟她糾纏。

“我坐牢那是我犯法了,跟誰都沒關係。啥耗子藥不耗子藥的,老子不知道你說什麼。”

吳強他娘已經瘋狂的口不擇言,他大姐和姐夫想拉都拉不住。而前婦女主任顯然十分冷靜,說的話從始至終沒有任何破綻。

什麼耗子藥,什麼報仇,統統跟我沒關係。你們彆想冤枉我。

雙方在大街上吵嚷成一鍋粥,看熱鬨的樊愛芳看到孟蕊了,開口跟她解釋這事兒的起因。

“吳強家的豬吃了耗子藥,說是毒死好多。”

“養殖場裡怎麼會有耗子藥的?吳強那養殖場不一直是養貓的嗎,好幾隻呢吧,怎麼忽然改用耗子藥了?而且這也太不謹慎了,就算下藥,那怎麼不看管好呢。”

“你不知道、”樊愛芳說著拉著她退出了熱鬨中心。

“吳強自從被孟香揭了遮羞布後就頹廢在家不出門,養殖場也不好好管。他娘拖著工人工資不給發,這個月走了倆了。日常人不夠,管理混亂不堪,這不就出這事兒了嘛。聽說出事時豬都跑到外頭來了,就那麼巧。豬餓的要死,外頭許多的耗子藥餌料,全被豬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