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圓點頭,雖說總覺得舅母奇怪,但她畢竟有了沈氏的血脈,她們不能坐觀不理。
“銀寶,通知我們的人,”福元圓思忖道,“從旁提醒田大夫此事,不要暴露出我們另行探知沈府動靜的消息。”
銀寶:“好的,奴婢這就去辦。”
福元圓又道:“通知下去,每日都要回傳最新消息。”
原本是三日傳一次消息,而今外曾祖父有恙,她們需要更快地掌握最新信息,才好給出應對。
安排好下去,秦澤因公務繁忙,陪著福元圓說了會兒話,就又出門去了衙上。
消息往來得快,第二日福元圓便得知了花氏親自給外曾祖父的原因。
“說是舅夫人和舅老爺一道服侍老太爺,”銀寶講道,“那草藥都是舅夫人和舅老爺一起去抓藥熬藥,兩人齊心協力地替老太爺敷腳呢。”
福元圓舒了口氣,有舅舅在旁盯著,她算是稍稍能放下心。
但旋即腦海裡就想起舅舅曾對秦澤出手的那一次,總感覺當時的舅舅並非出自本心,而像是受人控製。
“這世上有什麼是可以控製一個人的心神?”她低語道。
完了就是一個苦笑,“巫術,蠱術都可以……”
若上次舅舅所為受舅母控製,那……
她吸了口氣,又問:“銀寶,可有暗示田大夫藥方對孕婦不利?”
“有的,娘娘,”銀寶稟報得仔細,“我們的人有在沈府的藥房做事,昨日抓藥時在田大夫耳邊念叨過了,田大夫告訴他,因為舅夫人抓藥熬藥敷藥都是帶著特製的蛇皮手套,所以不會接觸到草藥。”
“不會接觸到,”福元圓沉吟問道,“就不會有損身子?”
銀寶點頭:“回娘娘,按說是這樣的。”
“隻要不接觸到皮膚,對有孕婦人影響不大。”
“本宮聽聞氣味聞久了,對孕婦亦會不利?”福元圓問得仔細。
銀寶又點頭:“這個確實有可能,但說是舅夫人蒙著麵紗,應該不會有礙。”
福元圓抿抿嘴,舅母的防範手段倒是全麵,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珊瑚在旁聽了許久,歪頭道:“娘娘,您說這舅夫人做這麼多努力,就為了給老太爺敷藥,聽著孝心可嘉,但實則卻說不通。”
“怎麼說不通?”
珊瑚掰著手指道:“這抓藥熬藥有大夫藥童做便是了,難道舅夫人一個婦道人家還能比他們做得更好嗎?”
“再說了,”珊瑚道,“舅夫人而今已有近四個月的身孕,應該已經顯懷了,如何彎腰給老太爺敷腳?”
“這為了孝心操勞,可說不過去呀。”
翡翠在旁點頭:“儘孝心有許多方式,舅夫人這是讓人擔心著儘孝,豈不是讓老太爺更加不安?”
沒錯。
福元圓頷首,她覺得奇怪的地方就在這。
外曾祖父盼太孫盼了這許久,怎能安心讓挺著個肚子的孫媳婦伺候自己?
“銀寶,外曾祖父對此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