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手足無措地哄她一邊狠狠責備自己,並且
說了許多關於沈氏一門傳承不易的秘辛。
她的外祖父就是因為不想承襲家業而離家出走的。
哪知一去便天人永隔。
那時,看著老淚縱橫的沈老太爺,她終於深深感受到他對原主真心的疼愛,並且充滿愧疚。
其實她知道沈老太爺並沒有遠離懸崖,才會在支撐不住之時裝可憐大哭。
自那以後,她漸漸習慣了沈氏對孫輩的變態培訓方法,然後成就了今天的她。
“這次不是滿滿想要離家出走,”福元圓是真心舍不得,眼眶都濕熱了,“外曾祖父,不然您也同我們一道去京城吧?”
沈老太爺搖頭歎笑:“揚州城是我沈氏一脈的根基,外曾祖父老了,哪裡都不想去了。”
福元圓扁嘴,自知勸說不再可能,隻好換了話題:“舅舅去西域已有五個月,不知何時回來?”
“應該快了。”
提起這個孫子,沈老太爺又是一歎,這孫子什麼都好,就是不肯成親這點讓他傷透心神!
福元圓一看沈老太爺的神色就知道他憂心什麼:“說不定這次舅舅給外曾祖父帶個西域的孫媳婦回來,綠眼睛,高鼻子,黃頭發!”
“他要是……”真的肯娶,西域孫媳婦他也認了!
沈老太爺瞥了眼太外孫女仍稚嫩的臉,不欲討論大人之事,便收了話頭。
三人閒談了許久,直到用過午膳,沈老太爺又將福元圓拉去書房。
即是要去京城,索性把京城的產業都丟給外曾孫女照看。
到了夜深人靜之際,沈老太爺才將早上太子秦澤給他的密信取出,這是當今聖上慶元帝給他的信。
本以為信中內容提的不過是福平遠回京之事,哪知看了後,沈老太爺雙目睜如銅鈴:“慶元帝竟然為太子求娶滿滿?”
沈老太爺想了許久,長長一歎:“看來慶元帝最鐘愛的兒子,從來都是太子。那些朝堂上蹦的跳梁小醜若是知道這個……嘖嘖!”
“可惜了我家的寶貝滿滿,便宜那小子了!”
客棧。
“啊嚏!”
秦澤連打了兩個噴嚏,安順忙過去添衣:“主子,都說春寒料峭,您可得注意身子,莫要著涼了。”
秦澤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聲,透過窗戶看向天邊的一彎明月。
“安順,你說父皇給沈老太爺的信上,會寫什麼內容?”
安順垂眸:“小的聽說沈老太爺對先帝有過救命之恩,這信會寫什麼內容,小的還真猜不出來。”
父皇的心思,誰又能猜得出來?
秦澤眯眸,久久不言。
“今日沈府那個姑娘,你有沒有覺得有幾分眼熟?”
安順一愣,搖搖頭道:“小的不曾見過。”
秦澤回想起福元圓的模樣:“總覺得那雙眼睛,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父皇委任的事情,曾說福姑娘能助我,沈老太爺今日亦是這個意思。這福元圓,不簡單。”
安順恭順道:“福姑娘乃平國公府的姑娘,小的聽聞福知府已收到調令,不日就回京城。”
秦澤頷首,此事他早已知曉。
“我們明日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