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覺得二夫人應該是真心兒那般說的。”
老夫人幽幽歎了口氣:“我也是這般覺得。你知道的,老二當年為了娶沈氏鬨得凶,從我這裡還求了此生就沈氏一個媳婦的允諾。”
如果不是沈氏主動要求給老二納妾,她因為給過老二應承是不能提出納妾這樣的話的。
幸得沈氏回京城後找她提起過這事情,說是若今年內仍不能懷有身孕,明年就給福平遠納妾。
老夫人這才對沈氏稍稍改觀。
再加上沈氏表現良好,對老夫人頗為上心,婆媳關係漸漸好轉起來。
妯娌倆離開海棠居,一同往後院走去。
彼此間自是沒有什麼想聊的話題,不過是礙於顏麵談談天氣罷了。
待走到世安院前,忽有婢女匆匆迎了上來:“奴婢見過夫人,周管事有急事正等著向夫人稟報。”
劉氏一頓,轉頭與沈氏道了彆,朝世安院快步行去。
沈氏駐足,眯起眼睛看向世安院前站著的身影:“三娘,可覺得那管事看著有些麵善?”
舒三娘挽著沈氏往海天院方向走,低聲道:“那是府裡負責采買的周管事,奴婢打過幾次交道。”
“人還挺溫和的,長相,”舒三娘掩嘴低語,“三娘覺得乍一看與老爺頗有幾分相像。”
沈氏心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三娘,打聽下這位周管事的情況。”
舒三娘忙應道:“是。”
落霞閣。
福元圓正在書房裡專心致誌地寫字。
銀寶推開門,探頭看著書案上一小疊規整的紙張:“姑娘,老夫人又沒罰你,怎麼自己反倒把女誡給抄上了?”
“我這是練字。”福元圓覷了她一眼,“況且,萬一哪天祖母罰抄書了,還能用上呢?這叫一舉兩得。”
銀寶吐吐舌頭:“姑娘說得有理。”
“你不是在院子裡拍蚊子麼?”慢條斯理地將寫好的一張女誡放到一邊,福元圓繼續沾墨,“進來做什麼?”
“姑娘,”銀寶神秘兮兮地遞過去一個紙團,“奴婢在外頭打蚊子的時候,有人朝我扔了這個。”
福元圓困惑地接過紙團,攤開一看,上頭寫著一行字‘瑞安茶樓一敘。秦’
秦?
莫不是秦澤?
銀寶的猜想與福元圓無異:“姑娘,咱們出去不?”
銀寶滿臉的興奮與冀盼,看得福元圓忍俊不禁,伸手拍拍銀寶的頭:“去去去,再不去你得把這落霞閣的蚊子全拍沒了。”
半個時辰後,瑞安茶樓前。
風流倜儻的福元圓領著銀寶瀟灑自如地踏入茶樓,跟著小廝直抵二樓雅間。
“秦公子,”一進門便瞧見起身相迎的秦澤,福元圓笑容可掬道,“真的是你找我呀。”
秦澤伸手做了請的姿勢:“沈公子,請坐。”
店小二很快就重新添了茶水退了出去。
秦澤抿了口茶,看著麵前那雙熠熠生輝得如同秋光月波的眼睛,先前的猶豫一掃而空:“沈公子,今天請你出來其實是有事想要請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