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完應橙的生日,李言蹊直接和她睡一個屋子,看這趨勢是要進行女孩子之間的夜談會了。
果不其然,當兩人睡一張床上時,應橙扭扭捏捏地問起了斐嶸的事情。她這些天基本都呆在家裡寫暑假作業和背單詞,根本沒時間往醫院那邊跑。
李言蹊心咯噔一下,回憶起斐嶸的心聲,更是打定主意幫忙掐掉這朵爛桃花。
她故意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他在醫院裡挺好的呀,醫生說他傷口不深,隨時都能出院。不過他還是留在裡麵繼續養傷。”
應橙果然上鉤,好奇問道:“為什麼?”她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好好的家裡不呆,喜歡呆醫院裡。
李言蹊道:“因為在醫院裡可以有漂亮的護士照顧吧,我看他們相處得挺好的。”
應橙的聲音透著失落,“這樣嗎?”
李言蹊重重點頭,“嗯,不過這也正常。他一向會討女孩子歡心,在學校裡身邊就不缺乏漂亮的姑娘。”
李言蹊不遺餘力地在應橙麵前給斐嶸抹黑,試圖降低他在她心中的好感度。一個晚上下來,效果還是可以的。雖然應橙有點失落,卻也沒有太多的傷感。斐嶸能說會道,長相英俊,還溫柔體貼,應橙對他產生好感再正常不過了。但是這種朦朧的情愫要消失也很容易,隻需要一點外力乾擾。
說到後麵,應橙迷迷糊糊睡著了,而李言蹊不可避免地口渴了。
她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喝。
打開房門的時候,陽台那邊有個人影的樣子,還有明明綽綽的光,李言蹊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差點以為應家來了小偷。
隻是她冷靜下來,細細一瞧,發現陽台上人影看上去還有點眼熟,卻是應褚本人。
月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線條分明的輪廓。白日的應褚給人的感覺是溫文爾雅的,在熟悉的人麵前,偶爾還會露出毒舌的一麵。今晚的應褚,卻同她印象中截然不同。
依舊是那個人,氣質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冷颼颼的,像是一塊寒冰,氣勢懾人。
聽到動靜,應褚轉過頭,手指間點點的光卻是香煙的火花。
四目相對。
應褚眼底的冰迅速融化,望著她的眼神很複雜。
李言蹊覺得這樣的應褚太過陌生,讓她很不習慣。她抿了抿唇,最後蹦出了一句,“吸煙有害健康。”
說也奇怪,在她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原本縈繞在應褚周邊那股莫名的危險氣息便消失殆儘了。
他輕輕一笑,乾脆利落掐掉了手中的煙,“嗯,隻是好奇,所以試試。”
現在的他又回到了李言蹊平時所熟悉的形象。
她心中腹誹:看那吸煙的姿勢可不像是什麼初學者。隻是她也不至於和應褚抬杠這件事,隻是輕輕歎了口氣,再次重複了一遍,“吸煙不好。”
她慢慢走到他旁邊,直接在陽台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應褚眼底多了幾分的笑意,或許是因為月光,或許是夜風,他的聲音落入她耳中,比往常更是多了溫柔的意味,“好,那你來監督我好了。”
他用監督這個詞,倒是讓李言蹊回憶起了幼兒園時期的事情。那時候的她父母還未離異,被雙親嬌寵著的她性格比較熊,最喜歡的就是當監督小朋友的小組長,每天記下大家做的錯事。那時候應褚也沒現在這般成熟,同樣很熊,是李言蹊小本本上記載最多的名字。
不過再丟臉的過去經過了時光的洗禮便多了懷念的色彩,應褚提起這事的時候,她反而露出了會心的淺笑。
她看著應褚完美的側臉,問道:“你今晚情緒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太明顯了,明顯到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應褚低沉一笑,“隻是做了個噩夢,夢到重要的人不在了。”
李言蹊猜測他應該是夢到橙橙出事了,很大方地伸出雙臂,“唔,要我給你一個安慰的擁抱嗎?”
話應剛落,應褚伸手將她整個人環住,動作溫柔卻很堅定。
李言蹊和應褚兩人青梅竹馬,關係再好不過了。但自從上了高中後,就不曾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她的心臟跳得很快,像是隨時都要從嘴裡跳出來一樣。李言蹊感覺臉上很熱,這股熱度不斷地往上攀,燒得她頭昏目眩的。
她甚至有些擔心在這樣的距離下,會不會被應褚聽到她過快的心跳聲。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丟臉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下了所有亂糟糟的情緒,語氣重歸原本的平靜,“我懷疑你和我有仇,你這是打算勒死我嗎?”
應褚鬆開了手,俊美的麵容上是愉悅的笑意,“嗯,被你發現了,我該不該殺人滅口?”
李言蹊白了他一眼,抬頭看月亮——今晚的月亮真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