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複你的信, 你還留著嗎？你沒親手交到我手中, 又怎麼知道我有沒有收到？”
李言蹊繼續發問：“你當時情書又是讓誰轉交給我了？”
一連串的問題，砸得向肖鵬有些頭暈，不知道要先回答哪個好。
李言蹊看著他這模樣, 感覺拳頭開始發癢。她深呼吸一口氣, 強行壓下心中的火苗。不能和傻子計較！
但是還是好氣哦！！
向肖鵬就算再沒智商，多少也猜出了一些，呐呐說道：“我就隻讓你們班級的一個女孩子幫忙拿給你，經常和你一起的一個。”
李言蹊腦海中閃過了許南漪的臉，語氣冷了下來，“是許南漪嗎？”
向肖鵬連連點頭, “好像是這個名字。”
應褚喝了一口送上來的冷飲，指節分明的手指十指交握放在膝蓋上, 優雅的氣度一覽無遺。
“是誰教你調換手機的？你又怎麼知道那時候會有人發短信過來？”
李言蹊閉上眼, 腦海中一條線已經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 這事情本來就不算是多麼複雜的, 在獲取到的信息足夠的情況下，要捋順並不困難。
她眼神複雜，“那天是愚人節, 她慫恿我那天告白，說被拒絕的話, 也不會尷尬。”
當時她們兩個關係很好, 甚至因為長相有點像的緣故, 她和許南漪的關係比起和沈純熙要更好一些。直到後麵發生那些事。或許在許南漪心中, 她原本就不曾將她當做朋友吧。若是朋友的話，又怎麼會這般算計。
“那個，我可以走了嗎？”向肖鵬的聲音響起。
李言蹊抬眸望向他，淡淡道：“先錄下證據吧。”
……
因為這糟心的事情，李言蹊香蕉船沒吃完就出來了。她垂下眼瞼，心情不怎麼好。她心中現在堵著一口氣，不知道要如何發泄出來。
發泄……
乾脆寫進劇本裡好了，也算是小小出氣一把。
她頓了頓腳步，看向應褚。
“怎麼了？”
李言蹊兩隻手直接掐了應褚的臉，把好好一張俊臉揉成鬼臉後，心情才好了些。
“我勉強原諒你了。”她認真說道，她因為這事耿耿於懷了許久，然而應褚也是受害者，“總不能怪你太招人吧？”
她隻能說，高中時期的她還是太單純了點，換做是現在的話，哪裡那麼容易被許南漪耍。說起來，她在男生中其實也挺受歡迎的……作為她明麵上的男朋友，應褚也擋了不少槍吧。
“唔，有人找你麻煩嗎？在之前你當我男朋友的時期？”
應褚垂眸，平靜的語氣是那種理所當然的篤定，“沒有。”
李言蹊疑惑地看他。
“他們對我夠不上麻煩的級彆。”
李言蹊：“……”好了，知道大佬和她不是一個級彆的了。
他們兩人沒有打車回來，而是選擇坐公交車，偶爾坐公交車，環視窗外熟悉的城市，也彆有一番味道。這個時間點並非上下班高峰期，車裡人不算多。他們兩人選了後麵兩個空位，李言蹊靠窗。
忽的耳畔傳來了輕輕的咳嗽聲。
李言蹊轉頭看應褚，“感冒了？”
她從包包中拿出一盒潤喉片，遞給應褚。
應褚嘴角抽了抽，俊美的麵容浮現出無奈混合著縱容的神色，“你之前說過的。”
這語氣聽起來還有點可憐，讓她莫名想起了家裡的應應。應應每次想要吃罐頭時也會用這種眼神看她。李言蹊一貫無法在應應的眼神下抵抗超過十秒鐘。
如今被應褚這樣看著……她壓力很大。她艱難地偏移視線，然後又再次轉了回來。
李言蹊感到心臟跳動得很快，快得她擔心會不會因為負荷過重而停止跳動……緊張、期待、不安，她此時的心情比那六月的天氣更複雜多變。
她下意識地咬住下唇，語氣下意識地放輕了許多，“之前我們協議過的，如果彼此有想要交往的對象，就解除協議。”
“嗯。”
李言蹊嘴角上揚微不可見的弧度，“那麼現在正式解除。”
“好。”他眼中同樣盈滿了笑意，像是倒映著點點繁星的深海，隻要望進去，便有種讓人沉浸的魔力。
李言蹊耳朵都紅了，細弱蚊蠅，“接下來，多多指教？”
“我的榮幸。”
話應剛落，公交車突然來了個急刹車，車上的人因為慣性摔了個七零八落。坐在位置上的李言蹊身子也往前傾，在頭要撞到前麵的椅子時，一隻手掌恰如其分地擋在她額頭前麵。
車停了下來，乘客們罵罵咧咧的聲音此起彼伏。
司機連連抱歉，等大家都站穩了以後，車才重新開，這回開車的速度比起之前要慢得多了。
李言蹊依舊有些恍惚，感覺人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很不真實。他們兩個，這就交往了？不是充當彼此擋箭牌的協議，而是真正的交往？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交往這個詞，她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在緊張過後，她又覺得自己虧大了！這種重要的場合，居然是在一輛普通的公交車上進行的。再不濟也該找個安靜的地方啊！
她一臉鬱悶地說道：“我覺得我虧大了。”
應褚失笑，雲淡風輕道：“沒事，結婚時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