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自己坐動車前往鬆山,按照譚煙的說法,那邊的一個老道士玄明還是挺有幾分能耐的。在說起這位老道長的時候,譚煙臉色頗有一言難儘的感覺。
李言蹊好奇問道:“他人不好接觸嗎?”
譚煙臉皺了皺,“性格道士挺隨和的,總之你看了就知道了。”
……
當看到譚煙口中的老道士時,李言蹊差點以為自己找錯人了。嗯,麵前的老道士,穿著袈裟,剃著光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和尚呢!這哪裡像是道士了!他能活蹦亂跳到現在沒被人打死算命大了。
譚煙看到他這模樣,卻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玄明看到譚煙,笑眯眯說道:“小丫頭長大了啊。”
譚煙在他麵前還是比較尊重,“見過道長。”
玄明手中還拿著一串的佛珠,笑眯眯的樣子像是寺廟中的彌勒佛,那種違和感就更強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講禮貌了。”
他的目光落在李言蹊身上,眉頭忽的皺了起來,像是麵對一道難解的奧數題一樣,原本的笑意也從他臉上漸漸消失。
他的表情讓李言蹊不由緊張了起來,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許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長歎一聲:“進來吧。”
李言蹊和譚煙交換了一個眼神,進了他那竹屋。
玄明開口道:“你原本該亡於去年七月。”
譚煙俏臉浮現出一抹的怒氣,就算她尊重這位老道長,也不容許他隨便亂詛咒人。
李言蹊卻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彆衝動。她的內心此時也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沒想到這位老道長是真的有能耐,能夠一眼看得出來。
玄明嘴角勾了勾,“看來你聽得懂我的意思。”他頓了頓,說道:“想要改變命運,就得付出代價。之前有人為了你墊付了代價。所付出的代價不夠,也隻能拖一時。你最近也感受到了死劫吧?”
有人墊付了代價?
李言蹊不由咬了咬下唇,改變他人的命運,所付出的代價應該不小吧?雖然玄明也有可能隻是信口雌黃,胡編亂造,但對方能夠一口說出她去年的事情,讓她不得不信三分。
譚煙語氣不自覺帶出幾分的焦急,“有什麼好法子嗎?捐款做好事呢?”
大小姐大有拍出一張支票,讓對方隨便填一個數字的氣勢。
玄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個啊,我就不知道了。”
端茶……意味著送客。
李言蹊站起身,向玄明鞠躬表示謝意。她臉色是出乎意料的平靜,“我們先回去吧。”
譚煙被她拉出來的時候,依舊是一臉的不高興。
“我們還沒找他問清楚呢。”
李言蹊搖搖頭,“不用了。”
譚煙皺眉,“你打算放棄嗎?”她對玄明的話依舊有些半信半疑,隻是寧可信其有罷了。
山上的溫度比較低,她們出來的時候,還飄著小雨,風中夾著雨絲,那寒意侵到骨子裡,讓人隻想打哆嗦。
李言蹊將包裡的圍巾拿了出來。她好歹還穿著一件棉外套,大小姐則是帥氣的風衣,美則美矣,就是不夠保暖。李言蹊將圍巾直接往她脖子一圍。
大小姐還在逞強,“不用了,你自己圍著就可以,我才不怕冷。”說著,她直接打了個十分沒有說服力的噴嚏。
李言蹊眼中多了一抹笑意,“你這趟特地陪我出門,若是因此生病了,我會愧疚死的。”
笑過以後,她想起剛剛玄明大師的話,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不知為何,在玄明大師說有人給她墊付過代價時,她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身影便是應褚。之前她不曾往這方向想去,當有人點醒了以後,彌漫在真相周圍的水汽便被輕輕擦拭而去。
仔細想想,應褚這一年來的一些行為,透著古怪的意味。去年她腳受傷時,隻因她的不安,他便直接搬到她家,沒有半點的懷疑,像是早就等待著。今年更是將那梳子以開過光的名義受到她手上。
所以他到底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如果對方不肯說的話,那她就乾脆利落地灌醉他好了!
……
與此同時,明旌也迎來了和應褚的一次會麵。
明旌一臉嚴肅說道:“說吧,你是不是得罪了言蹊,所以才要請我吃飯的?我可沒有那麼好說服的。”
應褚端起茶杯,淡淡道:“隻是給你一個選擇。你想要留下,還是離開這個世界?”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