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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玉米與楊家

薑白芷一邊給哥哥換著紗布,一邊答著,“是他。他挺會打獵的,我有時要進山久一些,就會先跟他講好,他有空時再陪我上山,免得碰到了什麼野物,我一個人應付不來。”

她又不是傻大膽,這次去山上,確實有點事。但如果不能保證生命安全的話,多重要的事,她也不會去做的。

兩輩子活下來,她都是個惜命的人。

所以每次要去山裡比較久,她都會找上有武力值的楊二郎陪著。

“山上有種黃橙橙的果子——就是前些日子,我切開來放在骨頭湯裡的那個玉米,家裡幾個小的都挺愛吃,我之前特意留了一些沒有摘,想著讓它們再長老一些,試試能不能留種,明年咱家開個荒地種一片試試。”

兩個哥哥回憶了一會,就想起來吃過的那個玉米。

“那個玉米,確實脆嫩脆嫩的,蠻好吃。但又不能當飯吃,沒必要自家種吧?”大哥覺得這就是野果子的一種,特意花時間精力去嘗試種植,不太劃算。

薑白芷低下頭,偷偷翻了個白眼。

玉米還真的能當飯吃,但家裡隻是少量地吃過一些,還不曉得玉米的好處。

這個世界的這個國家,尚未出現過玉米,就連紅薯、土豆,也都沒人種植。

前些年一直有戰禍,薑白芷擔心著最壞的結果,就提前做了打算,偷偷在山上種了些紅薯、玉米、土豆等產量大的農作物。

二哥也去參軍之後,她才裝作意外發現了山上種的那些東西——剛開始她隻種了一小片,經過幾年,幾樣東西都霸道地占據了大片地盤。

家裡人對玉米、紅薯、土豆的接受度很高,漸漸接受了餐桌上多了這些新奇玩意。

如果是其他有大家長管事的人家,也不會讓薑白芷如此輕易地吃這些“不靠譜”的野東西,但薑家完全由薑白芷說的算,尤其是幾個小的,對薑白芷是言聽計從,兩個嫂子也挺慫她的,就不敢質疑,頂多自己不下筷子而已。

今年戰爭雖然結束了,但國家還需要很多時間來休養生息,糧食肯定不太充裕,未免碰到災年,有錢都買不到糧食,薑白芷還是按照原計劃,跟家裡人提出來,要把山上那些東西試著移植到地裡來。

除了她自己,目前也隻有陪她去山上的楊二郎,知曉這些作物的產量有多高。

不過,她不打算跟兩個哥哥解釋這些細節。

反正家裡的事,她說的算。

“咱家是後遷入胡楊柳村的,得到的地也不多,全種莊稼,也不夠咱家這麼多人一年的吃食,還得額外花錢買。現在不讓多買地,咱隻能自己開荒地,剛開始種一些村裡人沒見過的果子,也不惹那些來收賦稅的官兵注意。”不過,她還是為著要種玉米的事,給出了一個過得去的理由。

村裡其他人開荒地,也是類似的做法。剛開始幾年,種些喂畜生家禽吃的植物,或者種些孩子們愛吃的野果樹,等堅持不懈地把地給喂肥了以後,再找村長登記,交些錢,把養好的地劃到自家名下,就擁有了一塊新的農田。

即使開出來的荒地,難以種植水稻一類的主食作物,但總能種些蘿卜、豆類、蔬菜,也算是能給家裡多提供些填肚子的東西。

“這倒也是哦。”大哥摸摸腦袋,“還是大妹你想的周到。若是剛開出來荒地,就直接種菜,那些官兵過來收賦稅時瞧見了,肯定要問一嘴,問出來我們沒交錢登記,即使不會把地給毀了,也會讓我們額外交罰金,還得當年就開始交那塊地的稅。”

荒地頭幾年種不出多少東西,如果要按照官府的規定交稅,那絕對是要虧的。

農民開荒,都是等地有些肥力,覺得扣除要交的賦稅之後,家裡還能留些東西,才會去村長那登記新地。這算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一般不會有人破壞,即使是官兵,也會適當通融。

不然的話,那些人為開出來的地,明顯比真正的荒地要規整,無論裡頭種著什麼作物,都顯然是有人在伺候著。官兵他們,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但未登記的新地,絕對不能種大家都認識的作物,那樣明目張膽,官兵也不太好放過去。

“大妹,你找好要在哪裡開地了嗎?”二哥問到關鍵問題。

村裡頭的地,能開成農田的,基本上都有人去開了,輪不到薑家這後來的人。

離開村子,也就是要在山腳下、大河邊,這兩個地方挑。

大河邊基本上都是沙地,能種的東西很少,而且萬一碰到澇年,大河周邊,百米左右的地都會被淹。這也就導致,即使靠近大河邊,舀水很便利,也沒人去那開荒。

每次去大河那邊洗衣服,都會經過一大片荒蕪的沙草地。真的是除了些野草、野麥子一類的,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山腳下的土地還好一些,但容易開辟的好位置,基本上也被人占了。

“我打算占一片靠近村子的沙土地,然後山腳下也找到了兩塊還不錯的地方,就是需要花很多力氣去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