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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隻要薑白芷在家,薑家白天是不鎖院門的。尤其是在收郭子儀為徒後,為了避免一些風言風語,她還特意將自家院門大開,窗戶也大開著,讓外頭的人能輕易看清裡頭的景象。

這無疑給胡嘉鳴的偷學提供了極便利的好條件。

而且,最厲害的一點是,他偷學的全程中,都幾乎做到一心多用了。

一邊聽講堂裡的知識,一邊注意著屋子裡頭、院子外頭的動靜。若是有人從院外靠近,他能瞬間爬到薑家院牆頭上,貓著身子,看清是路過的人就等人家路過了,再跳下去繼續偷學,若是要來薑家,他就借著人家的視覺盲點,跳出去跑掉。

如果是薑家自己人進進出出,他也能根據當時的條件,找個堆雜物的陰影後躲起來,或者還是翻.牆跑掉。

偷學這麼短的時間,也不曉得他每天在那牆頭來回翻了多少次,衣服都磨損得厲害。

薑白芷回想一下最近的授課過程,她是真沒注意到還有個小屁孩躲窗口下頭偷學,她家裡人也沒發現,可見這孩子偷學本事愈發高超了。

“真是……”薑白芷無語地扶額笑了。

可能在胡嘉鳴的思維裡,學東西要給很多錢這個概念,已經根深蒂固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家出不起那個錢,可他又想學,才會從小就養出個愛偷學的習性來。

“不問自取是為偷,雖然一心向學是件好事,但養成偷偷摸摸的習慣可不好。”薑白芷這麼想著,隨便翻了翻胡嘉鳴做的筆記,發現偷學還是導致他學錯、記錯了一些東西,但筆記裡間雜帶著些孩子自發的思考,以及自己對各種動物眼睛、人眼的觀察結果,倒也值得重視,“是個好苗子,我要是再晚來一段時日,他搞不好要對自己下手做實驗了……”

小孩子沒什麼畏懼心,幸好他還沒開始亂來。

薑白芷將這本筆記放回原位。這會兒,吳金花也熱好了餡餅,端著一盤餡餅跟一碗熱水出來了。

“我家沒茶葉,勉強你喝一下白水了。”吳金花將東西擺在薑白芷麵前,不好意思地說。

薑白芷擺擺手,“害,我一年輕人,也不愛喝茶,喝了總是容易睡不著。”

“那倒是。”吳金花麵上又帶出笑意來,陪著坐在另一邊的長凳上,看著薑白芷吃這餡餅。

她的手藝尚可,若是薑白芷來做,或許會做的更美味一點,但薑白芷還是吃的津津有味,說:“難怪栓子叔在這旱年裡還胖了些許,原來是家裡多了個做飯好吃的人。”

吳金花有些羞澀地搖頭擺手,“哪有……”但羞澀中帶出的那絲滿足與幸福感,又使得她忍不住嘴角不住地上揚,然後溫柔地輕輕摸了摸肚子。

薑白芷愣了一下,問:“嬸子你有了?”

“嗯,”吳金花點點頭,“還以為生不出來了呢,沒想到今年懷上了。”

她年紀不算小了,二嫁之前,就同胡栓子說過,她或許不能夠在給他添個後代了。

但胡栓子那會就跟她看對了眼,說服父母後,依然將親事定了下來。成親後,還將吳金花帶來的兒子,當成自己親生的一樣,費心找族老改了好名字,上心得很。

沒想到吳金花早年傷了身子,二嫁後日子過得順心,養了養,快三十歲的年紀,居然又成功懷孕了。

也是由於她有了身子,條件不好的胡家,還得考慮新生兒的養育問題,更不敢亂用家財,正經送胡嘉鳴去讀書。而胡嘉鳴也懂事,理解家裡的難處,想方設法地找地方自個去學。

估計胡家人其實也知道胡嘉鳴出去主要是為了乾啥,就都沒有過多埋怨他不幫家裡乾農活。

當然了,真正農忙的時候,胡嘉鳴還是很能乾的。他隻是在家裡大人完全忙得贏的時候,選擇去追求自己喜歡的知識。

薑白芷來這一趟,聽到胡家有這麼個好消息,乾脆加快速度,將幾個餡餅吃完,打了個飽嗝,喝口水擦擦嘴,朝吳金花伸出手,“來,今天也是趕巧了,我給嬸子把個脈。”

“啊,這怎麼好意思。”吳金花懷孕後並未找人看過,主要是她懷孕期間的各種反應都不強,沒什麼特彆不舒服的地方,就不浪費錢去看大夫了。

今天薑白芷來家裡,也是意料之外,她出於感激,留薑白芷吃點東西,沒想到薑白芷會主動給她把脈。

這搞得好像她家又是占了薑白芷的便宜一樣,哪有用幾個餡餅就換一次把脈的說法啊。

“就是給你把個脈而已,隨便看看,不費什麼功夫,我反正還得在這等胡嘉鳴回來,乾坐著,不如給您瞧一瞧。”

“那……”吳金花猶豫著將手攤在桌上,“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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