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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白芷之前還讓二哥做過類似於擠麵條的機器。因為家裡從去年開始, 就種了冬小麥,能自己碾小麥粉吃,所以特意做了麵條機, 方便製作麵條,而且,薑家估計是村裡唯一能時不時煮麵條吃的人家了。

今天做土豆粉, 也是用到了那個擠壓麵條的木製道具。

把成團的土豆粉放在裡頭,讓大哥用蠻力去壓,粉團從細細的出口冒出來, 就成了條狀的土豆粉。

“這個看起來比麵條要硬一些誒。”一家人都在邊上盯著, 好奇這土豆粉做出來的樣子。

薑白芷笑著說:“這個差不多跟麵條一樣的吃法,就是口感不太一樣。二嫂,你炒幾個菜,順便把早上剩的饃饃蒸熱了。我來煮土豆粉。”

一斤土豆粉當然不夠這麼多人吃飽,薑白芷今天中午做這個, 也就是給大家嘗嘗鮮罷了。

薑白芷煮了酸辣口味的土豆粉,土豆粉特有的彈牙口感, 配上開胃的酸辣滋味,在這乾冷的冬季,讓大家都多吃了兩個饃饃, 各個摸著肚皮,直呼“吃撐了吃撐了”。

而心裡頭惦記著某人的薑白術, 還偷摸摸撈了一小碗土豆粉,配上幾個饃饃,去給趙武家送去了。

趙武跟趙玉蘭是北邊人,他們在老家大多種小麥,吃麵食更多, 大哥這饃饃送過去,還真是送對了胃口。

說起來,大哥現在算是村裡跟趙家兄妹倆接觸最多的人了,比趙武未過門的未婚妻柳鶯娘,都要來的親近。

因為他們兄妹倆同意跟大哥學識字,所以每天都會有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是待在一處的。

趙武今年二十六,而大哥薑白術今年其實才剛到二十五,比趙武年紀還小一歲。趙武跟著學了些,對薑白術頗為佩服。

他甚至問過,“你學識不錯,又懂些醫術,為何沒去考官,或者跟你妹妹一樣做大夫?”

這話問得怪讓薑白術不好意思的,他坦然承認道:“我跟二弟小時候都貪玩些,不如妹妹學東西專心。我倆從爹那學到的東西,根本不足以安身立命,就不出去當什麼大夫了,免得鬨出人命來。至於學識什麼的,我們也就認些字,背過些書,談不上學識。”

“我們也是到了年紀之後,便去參軍了,回鄉之後還養傷臥床大半年,文不成武不就的,全靠我大妹聰明,給我們想了些出路。”

“你家養鴨,還有你三弟去鎮上做生意,都是你妹妹出的主意?”趙玉蘭好奇地問。

薑白術點點頭,“是啊,我娘生了小弟後,身子不太好,很快就沒了。我爹又去參軍,家裡全靠我大妹照顧著。我們兄弟幾個,都不算頂聰明的,所以大事比較聽我妹妹的主意,我們村裡的人都覺得我妹妹厲害著呢。”

說到薑白芷,薑白術這個當大哥的,滿臉的自豪,眸子裡似乎都帶著光。

趙玉蘭怔怔地盯著他看了一會,有點懊惱地埋怨自己,“可惜我沒有你妹妹那麼厲害,要是我也聰明、能乾,就不會在老舅家過不下去,害的哥哥回來跟老舅家鬨崩了,把村裡長輩也都得罪了。”

照趙玉蘭這個說法,他們兄妹倆選擇離開家鄉,或許是在家鄉已經過不下去了吧。在這個時候,得罪家族長輩,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那又不怪你,他們心疼自己兒子,覺得兒子做不了的重活,卻讓你個姑娘家去乾,又不給你吃飽,不讓你睡足覺。你在他家過得那些年,才把身子熬壞了。我又不是讓他們白養你,我走之前明明留了二十兩銀子,可他們舍得為你花用的,可有這麼多?他們甚至還占用了我們家的屋子,給他們兒子娶媳婦,哪有老舅這麼乾的,忒惡心人了。你無須為這些事自責,你沒有錯。”

趙武心疼地摸摸妹妹的頭。因為常年吃藥,趙玉蘭的頭發並不順滑,顯得有些枯黃毛躁,靠近發梢的地方更是糟糕,是以前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生長出來的、被苛待的證明。

“我不是覺得我有錯,我隻是覺得,要是我更聰明一點、更強勢一點,就不會那麼輕易被欺負了,就不會連累哥哥。”

趙玉蘭這話倒是真的。

若她與薑白芷換位處之,薑白芷在她那個環境裡,也能保全自己,可趙玉蘭卻不能護好薑家這麼多小孩子。

每個人能做到的事情不一樣。從各方麵來說,薑白芷確實是個很強大的女孩子。不過,她畢竟有上輩子的記憶、經曆,跟這邊土生土長的人做比較,實在是有點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