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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當場手撕活雞,那更有問題了好不好!

薑白芷看向陳地主,用眼神表示自己不太想收這幾個女孩子。

可陳地主本就是個拿閨女毫無辦法的女兒奴,隻得裝作沒看懂薑白芷的眼神,打著哈哈道,“她們也是仰慕薑姑娘,身為女子卻如此厲害。要不薑姑娘先收留她們三個,讓她們先見識見識,要是她們吃不了苦,我就把她們帶回去嘛。”

薑白芷看這三個大小姐,一個比一個嬌氣的樣子,覺得她們肯定吃不了苦。

加上這次一口氣收下十一個徒弟,還都是多少有點基礎的,而那三姐妹眼看著是拒絕不掉,乾脆就試著一起培養吧。

為了勸退她們,她特意加大了課程難度,還動不動解刨一下各種小動物,甚至指著他們自己的身體,拿出讓二哥做出來的木質器官模具,告訴他們這是什麼什麼東西,要是病了會怎樣、要是壞了會怎樣。

這些模具,可是被二哥照著圖片,雕刻得惟妙惟肖的器官,薑白芷還親自用各種染料,將模具做成最符合器官“原色”的模樣,上麵粘連的血管、肌層都清晰可見,略有些嚇人。

另外,薑白芷還有四幅木製的人骨架,全都染成了蒼白的骨頭顏色。一副是六七歲小孩,一副是佝僂著的老人,另外兩副是青年男女。

她第一次把青年男骨架的頭蓋骨從架子上拔.出來的時候,就連幾個男弟子,都嚇得哆嗦了好一會。

可薑白芷想勸退的那三個大小姐,卻一個都沒走,反而興致勃勃的,學的很起勁,跟不上班還主動去問師兄師姐,好奇心也很強。

甚至在某天,最小的如菊突然問出“太監去勢是不是跟劁豬一樣啊?”

這話問得,在場的男弟子都投來側目,然後不敢再多接觸這三個女孩子了。

三姐妹裡,最大的那個快到十七歲了,她爹已經給她招了個夫婿。可她在妹妹提出這個問題之後,是最關心答案的,纏著薑白芷問個不停,對此十分好奇,問著“去勢痛不痛,去勢前後有什麼區彆,太監真的講話走路會像女人一樣嗎”這些問題。

而且她因為怕生孩子,還沒有跟夫君圓過房,並未見過男人未著寸縷的模樣,隻是自己好奇時,拉著兩個妹妹,去研究過村裡人養的豬,隻把男人下半身,當成跟豬的那玩意差不多。

她們任性,要研究豬的時候,就直接讓下人把豬打暈,然後洗乾淨、綁緊了,再自己把豬翻來覆去地看。

她們這些堪稱“殘暴”又讓人難以理解的行徑,在小陳村也是出了名的。陳家幾個夫婿不敢強行碰媳婦,除了怕老丈人,也是怕媳婦本人。

但在薑白芷眼裡,這些女孩子,能對人的生理有好奇心——無論是什麼方麵的好奇心,都說明她們是有成為醫生的潛質的。

所以她不但沒有不耐煩、不好意思,反而真的如三姐妹所願,詳細地給她們講了生殖器官,然後男女割除生殖器官的方式跟後果,她都一並講了。

這一天的授課,除了跟薑白芷最久的郭子儀、胡嘉鳴、還有同為女性的趙玉蘭三個人接受良好,其他十一個新收的男弟子,都是一副心慌慌的模樣,生怕薑白芷會拿他們幾個做實驗。

會被送去做學徒的人,自己的家境並不好,加上做學徒後常年不能回家,不如家裡其他的兄弟跟父母親近,要是薑白芷願意多給些錢,他們家裡人說不定真的能同意把他們給“去勢”了。

看著這些人低著頭的樣子,薑白芷還以為他們是不好意思呢,她笑著說:“作為醫者,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將來麵對的病人,傷病在何處。不要為了解人體而羞恥,如果有一天,你們必須麵對這些器官才能救人,難道你們要因為覺得羞恥而放棄病人的生命嗎?”

這些弟子張張嘴,想表示自己在畏懼之下,已經顧不上羞恥了,可他們說不出來,隻得認了。

不過,薑白芷這段發言,還是讓他們認真思考了一會。

然後一個十六歲的弟子舉起手,小聲問:“我們這麼多人,都能做大夫嗎?”

他們之前做學徒的時候,師父可不會好心到什麼東西都願意教。來薑白芷這裡之前,他們隻以為是換個地方打雜罷了,沒想到來了之後,一直在上課,跟人家學堂似的,天天好吃好喝的養著,也沒叫他們乾什麼活,就是上課學東西。

這讓他們有點不真實感。

“能不能做大夫,不是取決於我,而是看你們自己。你們認真跟我學,把該學的東西學會了,然後我會給你們機會去實習,實習合格了,自然就有資格當大夫。”

薑白芷這番話說完,這些新弟子都激動了。

學徒的社會地位很低下,任勞任怨還任由師傅打罵。可要是能當大夫就不一樣了,那是正經的行當,會受人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