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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夫在醫院養了兩個月, 鎮上的醫館,自然隻能關門了。

醫館裡庫存的藥材,跟現成的藥丸, 易大夫讓學徒們收拾起來, 都送給了薑白芷, 並且表達了自己希望加入新醫院的意願。

薑白芷沒想到易大夫有這個打算, 不過,易大夫畢竟是有家傳本事的人, 當大夫也有好些年了, 經驗豐富,這方麵是她的徒弟們比不上的。若是多個易大夫坐鎮,薑白芷倒也能跟易大夫輪流休假。

即使遇到需要她親自出手的手術,她家就在胡楊柳村, 坐馬車跑快點, 一個來回要不到半個時辰。

她沒有拒絕易大夫的理由,跟易大夫詳細商量了薪資、上班時間、輪值製度、巡查病房等細節之後, 便敲定了合作。

易大夫屬於外聘的高級大夫, 每個月固定領十兩銀子, 另外,病人看病的門診費是十文錢到五十文錢不等, 十文錢是剛出師的徒弟們收費水準, 像易大夫這種成熟有經驗的大夫,還有薑白芷,都是收五十文。大夫能抽取門診費的一半作為額外的收入。

固定的十兩加上抽成,不一定有易大夫自己開醫館賺得多,但勝在不用費心管理很多事,若是遇到自己把握不大的情況, 還能有人商量。而且,整個曲陵鎮,水平稱得上優秀的大夫,暫時也就薑白芷跟易大夫兩個人了,他們倆合作,這醫院在曲陵鎮的地位,無人可動搖。

易大夫恢複後,便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門診室,開始了在新醫院的工作——大家都把薑白芷開的醫院叫做新醫院,這個名字就口口相傳,算是固定稱呼了。

等到今年過完年,薑白芷請了半個月的假,跟楊二郎將婚事給辦了。

東雲嬸子不知道盼了多久,才終於將薑白芷這個媳婦盼進家門。她取出一對紅翡的鐲子,給薑白芷戴上,“知道你在醫院少有機會打扮,隻是女人有些漂亮首飾,心情也好些。這個鐲子,還是我當年從家裡帶出來的,是我娘親偷偷給我的嫁妝,如今就給你了。”

“這……”薑白芷有些遲疑地看向楊二郎。

楊二郎笑著點點頭,“沒事的,娘給了大嫂彆的東西。”

“放心吧,娘不會過於偏心。”沈東雲也意識到薑白芷在糾結什麼了,笑著解釋道。

不過,說是完全一碗水端平,那也不可能。沈東雲跟薑白芷的感情深一些,老大家的媳婦雖然為人也不錯,但性子軟糯,麵對婆婆以尊敬為多,不像薑白芷可以把沈東雲當個大朋友,時而開個玩笑鬨一鬨。

沈東雲心裡更偏愛薑白芷一些,這個紅翡鐲子,是她首飾裡最貴重的一件了。而她送給老大家的,是一套金首飾,看著同樣貴重,但不算稀奇難得。

薑白芷挺喜歡這個鐲子的,嫁衣是紅色,剛好這鐲子直接帶著,還挺搭。

至於她自個的嫁妝裡,大哥、二哥、三弟這三個能自己賺錢的,都往嫁妝裡添了銀票,還有一些金銀玉飾,就連大嫂二嫂都額外塞了一套頭麵,這些東西,薑白芷自己不一定愛用,隻是留在手上,總歸是固定財產,可以傳給兒女。

成親後,沈東雲做主,讓自家兩個兒子也分了家。她跟著大兒子一家住老房,大兒媳在織布坊工作,帶來的閨女改了姓也是楊家人了,另外又生了個兒子,沈東雲留在家主要是照顧孫女跟孫子。她分了些錢給楊二郎,讓楊二郎按照他跟薑白芷的喜好,在村裡重做一個新房。而薑白芷提前知道要分家的事,新家具,已經讓二哥打好了,隻等新房子做好,就能搬進去。

成親後膩歪了一段時間,兩人又回歸到自己工作的地方。跟成親前不一樣的是,每天中午,楊二郎都會到醫院來,跟薑白芷一起吃個午飯,晚上也是到薑白芷這邊歇息。

醫院的人都知道楊二郎是薑白芷相公了,原本有些小心思的人,不得不打消了心思,默默祝福他們。

等到天氣轉暖,陳家大姑娘陳如蘭,也到了生產的日子。她這一胎早早確定是三胞胎,所以在六個月之後,大家就沒敢再讓她上班,反正陳地主新做的房子已經弄好了,就在醫院裡麵,陳如蘭被大家勸著“回家”呆著養胎,小心地控製著每天的飲食,做些適當的活動,終於順順利利養足了九個月。

這之前,醫院還沒接生過多胎,陳如蘭自己感受到羊水破了,被慌張的爹娘攙扶著送到產房外的時候,自己都有些緊張。

陳如蘭畢竟是薑白芷的徒弟,薑白芷親自給她接生,“不用怕,多胎隻要沒發生臍帶糾纏,生產反而比單胎容易。”

多胎的孩子,比單胎的要小,所以相對會好生一點——不出意外的話。

“師父,我就是有點慌。”陳如蘭躺在手術台上,忍著痛說。

來之前,她還被喂了一碗雞絲參湯,隻是感受著孩子明顯往下“鑽”的動靜,她第一次自己生孩子,還是難免有些慌張。

薑白芷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要慌,師父不是天天給你把脈麼,孩子們都挺有活力。”

話正說著,陳如蘭一聲悶哼。由於是自己媳婦生產,得以進來一起接生的丁農,聽著這聲悶哼,手都抖了一下。

薑白芷瞪他一眼,“你還是往主外科發展的大夫呢,怎麼能手抖?”

丁農苦笑一聲。可現在是他自己媳婦在生孩子,他的心態完全不一樣啊。

“專注起來!”薑白芷嗬斥一聲。

其他幾個參與接生的,是陳如蘭的妹妹們。她們都是因為跟陳如蘭過於親近,反而沒有以前的穩重。

被師父嗬斥一聲,才全部打起精神來,迅速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做事。

陳如蘭這胎生的還算順利,第一個搶著出來的是個小子,紅紅的、皺巴巴的,在這之後,大概等了不到一盞茶功夫,另一個小子也跟著出來了。

二妹陳如梅忍不住感歎一句,“爹總盼著我們生男孩,這下子可總算叫他如願了。”

兩個小子都被簡單地擦乾淨,包裹好,放到早早準備好的小床裡,最後剩下的那個,卻遲遲不出來。

薑白芷皺了眉,“這孩子再不出來,羊水都要流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