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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他們都是做慣了遊醫的,對吃住不怎麼講究,便由薑白芷幾個小徒孫以及幾個來幫忙的護工帶著,去後頭的宿舍樓安置。

空的房間多,加上他們是薑白芷的親戚,徒孫們不敢慢待,就把他們的待遇當成醫院的正式大夫一樣,成親了的,是夫妻兩人帶未成家的孩子一個單間。

二伯就跟二伯母帶著三閨女、四閨女、小兒子一間房,他們大兒子一家、二兒子一家分彆一間房;四叔、四嬸帶著兩個兒子一間房;小叔、小嬸嬸帶著一兒一女一間房。

宿舍單間麵積大概有六十平,中間還自帶一個用作隔絕兩邊視線的大簾子,以及一個用作隔斷的屏風,並不妨礙一家人住在一起。

護工們給每間房都組了兩張大床,墊褥跟被子都有現成乾淨的,再送去一個櫃子、一個衣櫥、一個可以搭放在櫃子上的木箱,還有一張桌子。另外一些散碎的東西,就是洗漱的盆、毛巾、還有去食堂打飯用的個人鋼質碗筷跟勺子等了。

護工們平常就經常做這些活,幾乎幾個眨眼的功夫,空蕩蕩隻有一張簾子跟一個屏風的大房間,就成了比得上客棧上房的居所了。

二伯他們瞧著有些新奇,等護工們說東西都搬完了,這才把自己的行李拿進去歸置。

他們行李中,除了衣服鞋子跟銀錢,剩下最多的,就是炮製過的一些貴重藥材以及很常用的藥材,另外還有個針灸箱。把藥箱跟針灸箱放在屋子裡,幽幽的藥材香氣慢慢散開,似有似無的。

尚未定親的兩個閨女,簇擁著一起到窗邊,研究了一會,才發現這個特彆明亮特彆奢侈的玻璃窗,並非能推開的,而是左右平移著打開。

她們將玻璃窗往旁邊一推,兩人擠著從窗口往外看,“哇,爹、娘!這要不說是治病的醫院,倒讓人以為是富人家的宅院呢!”

為了住院的病人有良好的養病環境,醫院內部栽種了許多有驅蟲作用的植物花草,加上房子跟道路都井井有條,看著非常舒適。

“要不然爹你也留在這邊算了。”十六歲的三閨女眼珠子一轉,這麼說道,“我跟爹也學了幾手醫術,可在外頭,人家也不信我一個姑娘家,但在白芷姐姐這邊就不一樣了,大家本來就最崇拜她這個女大夫了,她還有好些個女徒弟也厲害,這裡的人對姑娘家不會瞧不起。”

“對,我也喜歡這裡!”十四歲的四閨女一向跟著姐姐的思路走。

除了這兩個姑娘家,另外幾個年輕人,也被曲陵鎮的繁華驚到了。說句不好聽的,這邊的繁榮,是實打實的繁榮,即使跟皇城那種特殊的地方不能比,也絕對比得上任何一個大主城了。

他們來曲陵鎮之前,是聽說這邊雖然偏,但很熱鬨,可沒想到會熱鬨成這樣子。

住在相對僻靜的醫院裡,都能隱約聽見外頭的車馬聲——那是從靠近胡楊柳村的幾個大作坊運貨出去的。

這一路原本沿途還有各種賣小吃、賣菜的小攤,薑白芷嫌小攤太亂了,怕他們被往來的車馬撞到,跟鎮知守提了意見,隻讓部分人在醫院跟小學館之間、還有靠近染花坊那邊兩個位置,辦固定的攤位。除了這兩個地方,這一路都不許再另外擺攤了,不然會看著更熱鬨。

從外地來的薑家人不曉得還有這一出,隻曉得這邊是既熱鬨又規矩,讓人看著舒服。還有來醫院之前路過的那個小學館,高高的院牆,都擋不住裡頭朗朗的讀書聲、還有孩子們上體育課、務農課時的笑鬨聲,幾個年歲小的孩子,聽了都向往裡頭的生活了。

他們薑家人確實是習慣了遊醫居無定所的日子,可見過了曲陵鎮之後,他們不約而同的,產生了想留下來的念頭。

隻是幾個男孩子被管教得更嚴,不敢當著爹娘的麵說什麼,隻有姑娘家肆無忌憚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尤其是二伯家那個三閨女,她恰好是十六歲,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她知道薑家女孩子,嫁人了就隻能隨夫家住。與其以後不知道嫁去哪裡,還不如就在自己喜歡的曲陵鎮找個男人嫁了呢。

這邊至少還有薑白芷一家人,她不算無依無靠,有什麼事兒,總能有人為她出頭。而且她自己還能到醫院來工作。

心裡頭打了這樣的主意,她卻沒有再說出口了,隻一雙機靈的大眼睛不住地轉著,顯示著她正憋著大招呢。

二伯出去跟兩個弟弟說了會話,又在薑白芷徒孫的介紹下,知道醫院食堂的位置,而且食堂本身有公用的碗筷,隻是大家常住這的,為了乾淨,會帶著自己的碗筷過去吃飯,吃完了,再把自己的碗筷洗乾淨帶回來。

二伯他們長途奔波過來,又累又餓,便帶著孩子們,拿上碗筷,先去食堂吃個晚飯,然後擦洗一下便休息,等著明天見侄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