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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看著那雙倒映出了自己模樣的圓潤的杏眼,隻覺得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被吸入那熠熠生輝的雙眸,而後溺醉在其中。

甚至在這一瞬間,老子是真的想直接快步上前幾步,對著那個此時因自己而回眸的姑娘直言說出自己的心意。

……但他到底還是不敢的。

恍惚了一小下的老子動作小心的收回那剛剛踏出了一小步的腳,準提沒有注意到他這一小動作讓他不禁鬆了口氣,但同時的心中也難免生出那麼一分的黯然,畢竟之所以沒注意到,也不過是因為他並不重要啊……

而這也是老子萬不敢將如今這份心思展露在準提的麵前的根本原因,是以他微微地移開了一雙好看的瑞風眼,不敢再去看此時正在放飛自己手心的幾隻螢火蟲的、他所心慕的那個姑娘。

他怕隻怕自己如果繼續看準提的話,萬一一個不注意沒有掩飾好這份感情,再被準提所察覺便會徹底的遭了她厭棄——而這樣的結果是老子無論如何都絕不想見到的。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可當真是萬分複雜。

在對方那雙杏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時滿心都是甜的,可在思及到自己的心意隻會引起她的厭惡之際那一瞬所有的甜都化作了無數的酸澀。

一入相思門,方知相思苦。

更遑論,他還是個單相思。

瑞鳳眼迅速的掃過那張早已銘刻在心中的麵龐,老子在心中輕輕歎息一聲。

他果然還是……

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是貪心的希望著自己喜歡的人也能夠喜歡自己啊。

時至今日,老子終歸是發覺自己和弟弟們說的什麼諸如“我隻要還能看到她就好”“如果對她造成了困擾我就隱匿起這份感情絕不會再讓她察覺”這類的話,都隻不過是他的自欺欺人而已。

哪怕是通天轉告了準提拒絕他的話之後他也依然是在認為弟弟是給自己潑冷水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若不是心中仍有一份期待,緣何要覺得陳述事實的弟弟是給自己潑冷水呢?

隻不過是他一意孤行的固執想法而已。

是他一直以來都陷入了衝不破的迷障卻又不自知啊……

不過現在發覺也算是為時不晚,畢竟到底聖人還是不死不滅的。

但是現在既然他發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那今後……肯定是要努力去做些什麼的,以往他更多的想法隻是希望自己目光所及處有機會見到自己喜歡的姑娘、能夠在身後看到她的身影就好,所以每一次的見麵、每一次的與準提說話,對於老子而言都是如獲至寶的回憶。

可如今不一樣了,他是懷抱著如此貪心的想法、擁有著如此厚顏的祈願,又怎麼還能如從前一樣不做些什麼可能會讓準提喜歡自己的事呢?

雖然老子心知哪怕自己無論做什麼可能都無法打動他心儀的姑娘,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去做的話,連“萬一”這種東西都不會存在的啊。

——聖人不死不滅,所以他要拿自己那足夠漫長的時間去賭上那一個微乎其微的渺小可能性。

……未來準提會喜歡他的可能性。

賭贏了,他可得償所願,最終是求而得之,至於賭輸了……和現在相比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畢竟從未得到過,也談不上什麼失去,不過就是繼續一個人獨自單相思罷了。

啊,不對,還是會有一點點區彆的,賭輸了的結果大抵就是直接為準提厭棄,此後漫長的歲月中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心慕的姑娘,是真的要變成徹徹底底的見不到人的單相思了——雖然現在也是單相思,但最起碼老子還是偶爾能見到準提人的。

隻不過……既然是“賭”,總是要或多或少付出什麼的。

老子輕輕垂了垂眸子,短短一瞬間心緒幾經變化,唯一沒有改變的……也就是對準提的那份感情了。

而從老子來到這片花海之後看了他一眼、和他打了招呼之後就抬手放飛手心的幾隻螢火蟲而沒有注意到老子剛剛所移動的寸步腳步的準提就更是不知道她眼中的修無情道的無情無欲、太上忘情的老子剛剛的內心中經曆過什麼樣的情感變化。

在放掉那幾隻螢火蟲之後更是沒什麼心理負擔的直接走到他麵前,抬著頭看著他,“我還以為太清你會留在那邊幫通天把關呢。”說到通天的名字時,準提的眼睛瞬間就彎了起來,她是想到了來拜師截教的那遝試卷關於通天心愛的毛絨絨們單看試卷沒有什麼太過優秀的選手,覺得通天看到一堆毛絨絨但是卻不能收徒的鬱色應該會很好玩。

而準提的這個態度也是讓某個老大哥一瞬間恨不得自己的跟腳直接變成後世的山西老陳醋——他超酸的!

不過說起來……他們昆侖,好像除了二弟之外,所有人和準提的關係都要比他強上很多啊,通天這個眾所周知的準提好基友不用提,剩下的幾個小輩全都是出自西方,他和準提的友好度竟然隻能排倒數第二……雖然還有元始這個倒數第一墊底吧,但是……他這個單戀的竟然隻能和與準提不過點頭之交的二弟比未免有幾分顯得淒涼……

……果然他還是繼續酸三弟吧?

至於說為什麼老子不酸幾個小輩?那當然是因為都差輩了實在是不好意思酸啊,雖然說在準提麵前一向常常沒出息的大腦宕機但是老子還真的不至於去酸幾個小輩,難道要他去酸崽子們被心上人當半個蛾子嗎?

那他還不如酸一酸其他的幾個同期生呢。

不過老子雖然是在一瞬間腦子就已經被此時此刻洪荒還不存在的醋給淹了,但是他還是記得回答心上人的問題的,他正色,溫聲道,“通天雖愛玩鬨了些,但也還是有分寸的。”

應該是有分寸的……吧?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老子先是在腦中進行了一番自我懷疑,畢竟在他的記憶裡通天一向都是沉迷搞事以至於差點被自己和二弟打斷腿,不過想到現場還有二弟元始在,就算通天沒什麼分寸可是元始有分寸之後老子就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