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月神說了一大堆,但不死隻聽明白了‘留下來’幾個字,教他的老師犬夜叉要好點,知道這是豐月神要招攬他和不死的意思。
犬夜叉的確有些心動。雖然他已經在外流浪了半年之久,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奔跑,但這半年中他也有過停歇,他並不是隻遇到了壞人。更何況豐月神溫和可親,給他的感覺並不討厭。
但是這點好感還不足以讓他點頭去做豐月神的神使。犬夜叉小時候聽過一些神明的故事,知道神使就是神明的小弟。而犬夜叉,不想去當彆人的小弟。
因此他毫不委婉地拒絕:“不行,我才不想做彆人的小弟!”
豐月神呆了下,他沒想到犬夜叉竟然這麼直白,不過他並不討厭,不說這隻是個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這樣拒絕他,他也不會生氣。
他看向不死,輕聲問:“你呢?願意留下來嗎?”
不死愣了下,他沒想過自己要不要留下來,他下意識看向犬夜叉,犬夜叉替不死回絕了,犬夜叉說:“喂!不死可是我的小弟!”
豐月神:……
既然這樣,豐月神也不強求,他看著那個小小的半妖快速帶著那個人類離開,好像稍微走慢點這個人類就會留下來一樣。
原來如此。豐月神理解般點點頭,他目光一轉,整個人懶懶散散地倒在地板上,山脈與他的心臟在此刻相連,屬於三隅山的熱鬨在他耳畔環繞,他沉浸在這美好的聲音中,直到某一刻他和室的窗戶被人推開,一道黑色的影子站在窗外,那個人說:
“……要一起去逛逛嗎?”
三隅山舉辦著慶典,慶賀豐月神的蘇醒,也慶祝豐月神的勝利,而且妖怪們很喜歡聚在一起學人類最喜歡做的事,因此,山腰有段路已經被慶典攤子給占完了,紅色、青色還有綠色的燈籠間斷地掛在兩邊的樹上,小路兩旁全是各色燒烤、關東煮、拉麵攤、撈金魚、撈蝌蚪、套圈以及扔飛鏢……
但這些熱鬨都和不死無關,因為他被犬夜叉拉著飛速奔跑,在短短十分鐘內就離開了三隅山的範圍。
“犬……犬夜叉!”一直跑個不停的不死喘著粗氣,而且離開三隅山後,被山包圍的溫暖瞬間就消失了,屬於冬末春初的寒冷感透過這身薄薄的和服滲進來,哪怕奔跑,也緩解不了身上的冷意。
犬夜叉停下來,風吹得他頭發亂糟糟的,他沒感覺到冷,但感覺到不死的手已經快像冰塊一樣了,犬夜叉一頓,他牽著不死的手更緊了些,灼熱的溫度從他的手心向不死傳達過去,犬夜叉有些後悔就這樣跑出來,早知道該把之前不死脫下的那幾件衣服帶走的。
凍得不行的不死吸了下鼻涕,他低頭看著犬夜叉的發頂,根本沒有去想犬夜叉帶著他一路跑出三隅山的原因,他又喊了聲:“犬夜叉?”
犬夜叉低頭看路,他覺得自己很卑劣,如果不死跟著那個什麼月神的話,一定比跟著他要好。他也有注意到,之前那個月神和那個黑色的月亮打架時,不死露出的眼神,那是向往的目光。
說不定不死願意留在那裡。
犬夜叉心想,現在回去還來得及,要把不死帶回去嗎?
可他同時也在想:不要,不想讓不死離開他,他和討厭一個人時的感覺,他也想要朋友、想要夥伴、想要兄弟。更何況,最開始是不死一定要跟著他的,他離開了一次,離開了兩次,就這樣不死都沒有真正走,是不死選擇跟著他。
不過犬夜叉也知道,以前的不死什麼也不懂,他不明白妖怪是什麼,不明白人類是什麼,更不知道半妖和妖怪與人類之間區彆,犬夜叉也從來沒有在不死麵前談論過這些話題,他想要不死永遠都不知道這些,想要不死不會有離開他的可能。
所以這一路上,他每次聞到人類和妖怪的味道,都會帶著不死遠遠避開。除非有時候實在躲不開。
但是犬夜叉也知道,不讓不死完全不接觸其他人是不可能的,他隻是儘可能地拖延了這其中的時間。
“不死。”犬夜叉開口,他轉頭,抬頭,頓了下,目光往四周看了看,然後爬上旁邊的小山坡,視線和不死平視,他叉腰,很有威嚴的模樣:“聽好了!本大爺這裡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不死眨眨眼睛,他點頭,又搖頭:“不走!”
他看著犬夜叉,伸手摸摸對方的腦袋,隨後不死打了個哆嗦。
犬夜叉皺眉,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火鼠裘,再看看不死身上的白和服,他在脫不脫火鼠裘之間糾結,畢竟火鼠裘能變大,但這樣的話,就得不死抱著他走了,那他多沒威嚴。
犬夜叉搖搖頭,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不死,你不能變件衣服出來嗎?”
在來南方的這一路上,多虧了不死會變柚子和死兔子的本事,犬夜叉就沒愁過食物,但他同時也感覺到自己的爪子變鈍了。
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不去磨利他的爪牙的話,萬一遇到危險的話會很危險。
……衣服?
不死恍然大悟,對哦!可以試試變衣服!
其實還有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不死換個形態,不管是雪狼還是山鬼都很抗凍,就算是不死少年——那一身初始裝備也很抗凍啊!
隻能說,這一個半妖和一個球腦袋機靈了,但還不夠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