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顛簸的車上,終究還是比不上在床上睡著舒服,縱使再困,蘇瑜還是隻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過來。
掀開遮住眼睛的眼罩,略亮的光線刺得蘇瑜下意識地就眯了眼,眨眨眼適應了車內光度後,蘇瑜揉著有些癢癢的鼻梁,她剛剛睡著以後歪得角度實在是有些太大,壓著眼罩的一邊弄得鼻梁上一條深深的紅痕,看著就像是被刀子割裂了一般。
她正了正身子,就見自己旁邊的三個人還在玩著撲克牌。
或許是怕吵醒了她,撲克牌輕拿輕放,甚至還用上了手語,能不說話就不說,全靠比劃來相互交流。
蘇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頓時便對上三雙形狀不一的眸子。
她扯出抹笑來,將U型枕和眼罩放到一邊。“我睡醒了,你們該怎麼玩怎麼玩吧,不用管我了。”
齊淮書並不怎麼在意的收好自己的坐車神器,三個人說話落牌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他們才玩了三四個回合,正是癮大的時候。
車子已經開了一個小時,他們現在正在橋上。很少能看到河流的蘇瑜趴在車窗上往橋下的急流大河好奇的看著,河流非常迅猛,一些漂浮物在河水的帶動下朝著下遊飛逝而去。
“哎呀!你咋這麼笨呀,這個6不能出,你應該出這個2的,剛剛他們都把大小王還有其他的幾個2都出完了,你這個2就是最大的,先出這個最大的他們都比不上,你再扔最小的6,作為地主的你不就贏了?”
一道女音響起後,拂筱和他的朋友頓時朝著齊淮書身後瞪大了眼,而齊淮書則是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連連點頭將那張2丟在了桌子上。
扔完了牌,他才反應過來不對,歪頭看了眼閉著嘴巴,表情略顯尷尬的蘇瑜,然後又緩緩的轉頭朝身後看。
“誰?誰在說話?”剛剛的女音,和蘇瑜的聲音大不相同,那聲音更溫和柔軟些,一聽聲音就知道對方是個執知性大美女。
他轉身跪在座子上,朝後備箱看去。
裡頭隻有幾隻小動物在窩著睡覺,尤其是那隻大金毛,已經成了個棲息地一般,身上睡滿了毛絨絨。
聲音分明就是從他身後發出來的呀?怎麼不見人?
難道是隱形人嗎?聽說現在出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異能,有人竟然能長出類似於金剛狼一般爪子出來,還有人彆的沒變化,就頭發狂長分分鐘一個長發公主的形象,隻是如果他不是大老爺們的話,這個異能或許至少能讓一顆少女心得到滿足。
他上竄下跳的就想把這個隱形人給找出來,結果行駛途中正好有個不起眼的小坑,沉重的車輪壓過去,小坑變成了大坑,車身重重的顛簸了一下,齊淮書也差點一個不穩砸到撲克牌桌上。
蘇瑜手疾眼快的拽了他一下,拂筱則是一趴以身護住了撲克牌一臉警惕的看著齊淮書。
“我們就快贏了,你這個地主是不是故意的想弄亂牌麵,然後賴賬?”
蘇瑜這才注意到他們三個人每人的麵前都有一個一次性紙杯,紙杯裡放著幾枚顏色各不相同的一級晶核。
這…
這麼快晶核就已經成為流通貨幣了嗎?
“好啦好啦,你就彆找了,是它在說話。”其實阿牧說不說話的,她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畢竟現在看圖片都能看到會噴火的雞,長著兩個腦袋的牛了。
她家阿牧隻是會說人話,似乎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畢竟邊牧原本就很聰明。
“誰?它?”齊淮書順著蘇瑜的手指看向依舊直立著雙爪趴在靠椅背上的邊牧狗狗,不可置信的張大嘴。
“沒錯,就是我在說話,愚蠢的人類你真的好笨,一共才玩了五把,你就輸了四次了,哦~這次還沒玩完,那就是玩了四次輸了四次。”
阿牧擺了擺右爪,一副有些嫌棄的小表情。
“你你你!你…真的說話了?”齊淮書驚聲叫道,瞬間立起身子抱住了阿牧的腦袋,他之前和這隻狗子關係還不錯呀,還給它順過毛,給它新鮮的羊奶喝呢。
而且…他的知性美人大姐姐,這個讓他最為心動的形象在他這裡徹底的崩塌了!
阿牧也沒躲,這個年輕的大男孩兒傻得怪可愛的。它點了點頭,“說話有什麼稀奇的,我還會外國話呢?哈嘍?阿尼哈塞呦?靠你幾哇?薩瓦迪卡?”
“薩瓦迪卡~哎?等等!你真的會說話!”齊淮書條件反射的跟著回了一句,然後又是驚訝得瞪大了眼。
“嘖嘖嘖!說你笨吧,你還沒常識,卡這個音是女生和人妖專享,男生要說薩瓦迪卡(普),這個卡的音不能說出來,到了嘴邊你也得咽下去。”
喜歡看國外電影的阿牧也在自學各種語言,幾種較為簡單的小語種,它已經學得可以做到口語交流了。
“真…真的嗎?”他以前去那個國家,就是這樣和人打招呼的,對方也確實是有些表情不對,但他還以為是看他帥,才會這樣,卻沒想到…
“蘇小姐的…狗,是因為變異才會說話的嗎?”鬥地主三人組中的唯一一個較為安靜的存在,介紹自己叫葉臨的男人看上去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上下,正是處於少年氣喪失,成熟感不足的年齡,但這位仁兄卻將這種氣質發揮到了最大,顯得他整個人都很是平穩,既不老氣橫秋,有頗給人一種他很可靠的感覺。
變異?好像這樣說倒是也沒錯了。但是這個詞聽起來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