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頓了下, “做了什麼。”
她目光向下,看到他頸側的一小塊紅印,“你這怎麼了, 過敏了嗎。”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仔細看,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怎麼那麼像小草莓。
許沐有些心虛, 抬起頭看他,“我弄的?”
羅跡麵無表情,“不然呢,你覺得誰還敢在我身上弄這東西。”
“我們昨晚?”
她努力回想, 毫無印象。
羅跡揚手做出要打她的動作, 咬著牙,“你這個人——”
許沐嚇得往回縮了縮。
他的手往後移了一些,落在她腰上,不輕不重拍了一下, “以後我不在, 不準喝酒。”
許沐抿了抿唇, 小聲問,“昨晚我們真那個了?”
羅跡扯住衣服下擺,作勢要掀開, “裡頭還有, 要不要看看你的傑作。”
許沐趕緊伸手壓住,“不用不用。”
羅跡瞪著她, “那麼大勁兒,讓我懷疑以前柔柔弱弱一推就倒的人是不是你, ”他忽然變臉, 有些玩味地盯著她, “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對吧,以前都跟我裝的?”
他回想昨晚,當他受不住準備反攻時,許沐用力壓住不讓他動,一邊咬他唇一邊空出手做彆的。
她的手又軟又小,毫不客氣,抓哪哪跟火燒一樣。
許沐臉紅,不知道他說的“那麼大勁兒”指的什麼,大概是一些她清醒時絕不會做出的舉動。
她咬著唇站起來,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一件事,轉身問他,“昨晚我們怎麼回來的,清歡呢,沈瑜呢?”
羅跡下巴一揚,示意樓上,“沈瑜估計還沒醒,你小姨我哥送回家的。”
許沐愣了下,“曜哥送的?”
“嗯。”
正說著,沈瑜急匆匆從樓上奔下來,“完了完了遲到了。”
她似乎連臉都沒洗,站門口衝許沐擺了擺手,“我上班去了,電話聯係。”
說完便消失在門口。
許沐拿出電話,走到院子裡給趙清歡撥過去。
趙清歡似乎也是剛醒,說話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許沐說:“昨晚曜哥送你的嗎?”
趙清歡不想提他,轉了話題,“你不是說沈瑜酒量好嗎,怎麼比誰暈的都快。”
許沐歎氣,“以前她也沒喝過這麼多。”
大概昨晚被她們幾個喪喪的情緒影響了。
趙清歡那邊有些響動,隨後流水聲傳過來,“不跟你說了,我洗個澡,晚上還飛呢。”
兩人掛掉電話,許沐轉身進屋,看到火山牽著小柔從樓上下來。
火山剛要跟羅跡說話,羅跡示意門口,“去吧。”
火山點了下頭,把小柔帶走。
他在北京陪了小柔兩天,第三天把人送回來,說等那邊的事結束就把她接走。
小柔說FKA還有大概兩個月就可以上線,她怎麼也要待到那個時候。
羅跡這裡人手不多,小柔走了,確實有些麻煩。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大家進入了異常繁忙的狀態。
羅跡沒有規定上下班時間,完全彈性工作製,但沒有一個人懈怠懶惰,效率很高。
可能當一群人擁有一個共同目標時,就會覺得能量加倍,信心也加倍。
FKA在拿到手時已經接近成熟,修改框架後隻差一些收尾的微調和上線前的準備。
蔣旭已經到位,他一來就拿了所有的資料研究推廣方案,一些跑外的工作也交給他。
許沐常常半夜醒來,羅跡還沒有上樓。
她穿著拖鞋走到二樓的樓梯口看下去,工作區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敲鍵盤,低聲研究。
羅跡微微彎著腰,手臂撐在大陸的工作台前,兩人看著電腦在討論什麼東西。
他們似乎遇到些麻煩,羅跡表情嚴肅。
許沐回房換了件衣服,悄聲下樓,走到廚房切了一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冰冰涼的水果,拌了酸奶進去,做成水果撈,分成幾份給大家端過去。
這裡的人多半愛吃這個,紛紛道謝。
許沐把羅跡那一份放在他旁邊的桌上,挽住他手腕,“休息一下吧。”
羅跡跟大陸說了兩句話,大陸說:“行,我再試試。”
羅跡牽著許沐的手,另隻手端起盤子,兩人走到餐桌那邊。
他累的時候眼角的紅暈就更深,許沐抬手摸了摸,“遇到麻煩了嗎。”
羅跡嗯一聲,“是有點問題,不過應該很快能解決。”
他伸手捏捏她下巴,“還不睡?”
“你沒回來。”
羅跡看了她一會,湊過去輕輕親了她的唇一下,“對不起,最近沒有時間陪你。”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約會過,也很久沒有好好聊過天。
羅跡有時把她哄睡後,會下樓繼續忙。
許沐搖頭,“沒關係,隻是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羅跡看向工作區依舊忙碌的幾個人,“他們那麼信任我,從公司辭職,從老家回來,我不想讓他們失望。”
許沐把盤子往他身邊推了推,“你吃一點。”
羅跡用小勺吃了幾口。
許沐看了他一會,“我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
羅跡抬起頭,“什麼事。”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許沐來了北京,約她拍攝的人一個接一個,之前拍了故宮專題,對方很滿意,又約了冬天時再拍一套雪後的故宮,這樣可以把兩套作為對比。
中間還有其他人找她,拍798,拍老北京胡同。
她連找工作的時間都沒有。
最近一個合作過很多次的圈裡人問她願不願意一起開一家攝影工作室,那邊出錢,她出羨魚這個招牌。
其實那人以前就有這個想法,隻不過他在北京,許沐在青城,兩人分隔兩地,不太方便。
許沐來了北京後,他心思又開始活躍,正式跟她提出邀請。
許沐一直在考慮,還沒有回複。
羅跡想了一下,“攝影工作室都做什麼,接什麼類型的工作?”
許沐說:“一部分跟我之前一樣,還有一部分是接一些廣告公司的單子,拍些視覺類的平麵照片或者短片,比如食品廣告裡特彆好看的效果圖什麼的。”
羅跡一聽就懂,“意思是廣告公司的外包?”
“對,差不多。”她又補充,“他有渠道,好像還會給明星拍一些寫真。”
聽著倒也不錯。
羅跡忽然探身過來,“找你合作的人是男的?”
許沐也湊過去,隔著很近的距離看他,“你不要犯老毛病。”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同時笑了。
羅跡不再逗她,認真問,“你以前有沒有想過把攝影作為主業。”
許沐點了下頭,“想過。”
羅跡說:“那就去做。”
他挑出一塊草莓喂給她,“也許通過這次可以打開羨魚的知名度,對你以後的發展比較有利,就算試過不行,還可以回來繼續工作。”
他伸出手指抹掉她嘴角的酸奶,“再不成,還有我呢,餓不著你。”
遇到拿不準的事情時,許沐總是習慣聽聽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