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曖昧,趙清歡雙手伏在他胸前,眼睛盯著他領口,小聲說:“現在嗎?可是我還得回家,我出來都沒跟我爸說……”
羅曜掐了她的腰一下,故意說,“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這樣抱你更方便。”
趙清歡微怔,隨後臉比剛剛更紅,使勁兒推他肩膀一下,就要下去,“你煩不煩人,我走了。”
羅曜趕緊箍住人不讓動,低聲哄著,“好了,不逗你了。”
他笑著看她,“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兩人對視一會,羅曜湊過去,認真親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三十幾歲的年齡,按理應該穩重一些,就算談戀愛,也不會像十七八情竇初開的小男生那樣著急。
可他就是很急。
還有兩天她就回去,竟也等不了,大老遠從嶽城折騰過來,為了給她驚喜,還要提前拍好午餐的照片,就怕她有所察覺。
見到她那一刻,一路懸著的心才放下。
無法想象過去那些年都是怎樣過來的,每天的生活隻有工作,工作,工作,接受命運的安排,一切以羅家為重。
直到跟她在一起後,羅曜似乎才找到自己。
他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想保護的人。
他也可以憧憬未來。
羅曜溫柔細密地親吻她的唇瓣,耳垂,緩慢移至她白皙的頸側。
她太乖了,一動不動讓他親。
跟以前一樣乖。
記得那時趙清歡在其他男生麵前一向很豪爽,頂著一張校花臉跟人家稱兄道弟,隻有在羅曜麵前才知道什麼是害羞。
他上台講話,趙清歡給他遞話筒,紅著一張臉,都不敢看他眼睛。
那時羅曜覺得這女孩又漂亮又逗。
他怎麼都想不到,多年後,他竟愛她這樣深。
趙清歡的電話響,羅曜沒有停,沿著她的鎖骨親下去。
她摸出兜裡的電話,看到是爸爸,趕緊接起來。
小老頭問她上哪去了,連聲招呼就不打人影都沒了。
趙清歡指尖穿進他的發絲裡,有些艱難地說,“去超市了。”
老爸:“哦,那回來的時候帶兩袋鹽。”
“知道了。”
掛了電話,羅曜頭都沒抬,精準摸到她的手機,直接扔到身後不遠處的床上。
趙清歡抱住他。
特意為她換的輪椅,總得試試。
快到晚飯時間時,小老頭又來電話,問她是不是出國買鹽去了,還不回來。
趙清歡幾句糊弄過去,說馬上回。
這會兒他們已經躺在床上休息,羅曜把人摟進懷裡,倆人一起翻看趙清歡的企鵝空間。
她已經很多年不玩空間,但裡麵的東西都沒刪,偶爾登陸賬號還會有提示,X年前的今天,你發了這樣一條狀態。
起初趙清歡想給他找那棵樹,她記得裡麵有跟同學在校門口的合影,但後來合影沒找到,倒是看到不少彆的。
兩三句一段話,青春疼痛的文字風格,無比傷感,趙清歡回想許久,也不記得那時到底發生什麼事,讓她發出那種感慨。
除了這些,還有不少她的照片。
初中高中都有,那會兒特彆時尚的服飾和發型,現在看總有那麼一絲絲的——
奇怪。
趙清歡捂著屏幕不給他看,她想在他腦海中的自己永遠是十七歲那年漂漂亮亮青春洋溢的趙清歡。
這種黑曆史還是算了。
可羅曜似乎非常感興趣,一張張仔細看過去,說很漂亮。
他發現趙清歡從小到大的樣子似乎都沒怎麼變。
她從小就是美人坯子。
這賬號似乎用了好多年,後麵還有不少,羅曜還看到許沐,那時她家裡應該還沒出事,倆人手牽手站在一座橋邊,跟一對親姐妹似的。
趙清歡看了眼時間,從床上爬起來,“我真得走了,再不回家我爸要發飆。”
她跳下床,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
其實也沒什麼衣服,一套睡衣而已,不到十秒就穿完。
她轉身去了浴室。
羅曜一點點滑動屏幕,接著往下看。
其中一條狀態沒有配圖,不太顯眼,很快劃過去,羅曜又劃回來。
是一條僅對自己可見的狀態。
看日期應該是趙清歡高中時留下的文字。
上麵寫了她的心願。
我想有一輛房車,可以開著它滿世界旅行。
我想跟心愛的男人有一場盛大浪漫的婚禮,他像王子抱著公主一樣抱著我,走完一條鋪滿鮮花的路。
羅曜盯著那行字,心底無法平靜。
這兩個心願,他曾在她的遺書中看到過,但那時隻有浪漫的婚禮,沒有公主抱。
她為了他,把自己這麼多年的心願都改掉了。
趙清歡從浴室出來,準備穿外套。
羅曜把手機放在一旁,平複心緒,抬手叫她過來。
趙清歡無知無覺走過去,“怎麼了。”
羅曜把人拉坐在床邊,摟進懷裡,嘴唇貼了貼她的臉頰,輕聲說:“你怎麼這麼傻。”
趙清歡皺眉,“乾嘛忽然這樣說我。”
羅曜指尖輕揉她眼角,認真看她,“你知不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公司交給小跡,到時我就什麼都沒有了,隻是羅曜。”
趙清歡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起這件事,她沒有猶豫,“你在我心裡本來就是羅曜,不是什麼羅總。”
她摟住他脖子,“那樣更好,你就有時間陪我了,是不是?”
羅曜一動不動望著她。
他手指下滑,握住她肩膀,片刻後,他將人重新抱進懷裡,虔誠又認真,“我會努力的。”
趙清歡半邊臉頰壓在他胸口,“努力什麼?”
羅曜抱緊她,沒答。
我會努力,讓你的心願全部實現。
一個都不落。
接下來的兩天,羅曜像個等待丈夫的小媳婦一樣在酒店等趙清歡。
她會找各種理由從家裡溜出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