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隔天晚上八點開始,提前一個半小時入場。
在場外,羅跡和許沐跟今天下午到達的天涯沈瑜彙合,沈瑜今天穿的很漂亮,白色的裙子,精心編了頭發,比往常淑女許多。
四個人在門口聊了一會,便跟隨隊伍有序入場。
許沐手裡的兩張票是VIP內場,有專門的通道,也不擁擠,落座時許沐旁邊隻有一個空位,再往那邊是一對情侶。
羅跡坐在許沐另一側,他手裡拿著椅子上主辦方發放的熒光棒,有些無聊地撚動。
如果不是因為許沐,羅跡大概這輩子都不會來聽現場演唱會。
他比較喜歡安靜聽歌。
整個場內被分為幾大區域,每個區域椅子上擺放的熒光棒顏色都不一樣,入場的人群漸漸多起來,場內有些喧鬨。
沒有多久,一個戴著鴨舌帽,長卷發披肩的漂亮女人從小路過來,坐在許沐旁邊。
她不小心壓到許沐的裙擺,忙道歉,“對不起。”
許沐微微怔了怔,好好聽的聲音。
她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但又想不起來。
她友好地說沒關係。
現場導演很快開始渲染氣氛,講一些注意事項,許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黑壓壓的人群,看不到天涯和沈瑜。
演唱會很快開始。
許沐的隨身小包包和手機都在羅跡那,羅跡的熒光棒給了許沐,許沐一手一個,眼睛睜的大大的注視台上。
沒有多久,背景音樂漸漸變小,台上有了些動靜,台下的歌迷立刻尖叫起來,大聲喊著“霍峰”兩個字,場內燈光漸暗,舞台變了顏色。
霍峰是那個歌手的名字。
這位歌手出道沒幾年,所有音樂都是自己創作,包括作詞作曲,實力很強。
他話不多,也不喜歡煽情,專注唱歌,幾首下來,羅跡意外覺得很好聽。
許沐聽歌之餘,漸漸發現一件事,前麵的超大熒幕總是時不時給旁邊的女人一個鏡頭,有時長達幾秒。
她的眼睛很亮,每首歌都會唱,如數家珍。
這裡離舞台很近,霍峰的目光偶爾落在這邊,滿眼溫柔。
許沐轉頭小聲跟羅跡說:“聽說霍峰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對龍鳳胎寶寶。”
羅跡不覺得有什麼,“雙胞胎很稀奇嗎。”
許沐糾正他,“是龍鳳胎。”
羅跡說:“沒準咱們哪天也懷個龍鳳胎。”
舞台上換了安靜一些的音樂,所有人的熒光棒跟著慢慢搖擺,環形體育場上方直接可以看到星空。
熒光棒似乎已經與繁星相連,像璀璨的星海。
許沐一邊搖著手裡的熒光棒,一邊湊在他耳邊小聲說:“你們家有雙胞胎基因嗎?”
羅跡想了一下,“沒有,你家呢?”
“我家也沒有。”
羅跡忽然偏頭看她,“你是單純喜歡雙胞胎,還是想要兩個孩子?”
許沐不上他的當,一個還沒有呢,就想兩個了,她扭頭看台上。
大屏幕上的鏡頭搖到一對情侶,男生很懂,轉頭吻他的女朋友,全場沸騰起來,不斷起哄鼓掌吹口哨。
下一個鏡頭,搖到天涯和沈瑜。
許沐激動地抓羅跡的手,“快看快看。”
羅跡看向大屏幕,天涯和沈瑜倆人雙雙呆住,毫無動作。
攝影師特彆執著,畫麵一直停在那裡,場上的人尖叫起哄,沈瑜臉都紅了,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機遮住半張臉。
幾秒後,天涯似乎終於估計勇氣,拉下她的手,親了過去。
沈瑜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懵的樣子。
場上的人似乎都看出他們原本不是情侶,更加沸騰,嚷嚷著在一起,在一起。
鏡頭終於轉向彆處。
許沐挺著身子回頭,找了半天終於找到兩人,離得遠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沈瑜再次用手機遮住了臉,起身跑出去,天涯追了出去。
她有些著急,扯著羅跡的手臂,“他們走了!”
羅跡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走就走了,你急什麼。”
“沈瑜會不會生氣?”
羅跡看了她幾秒,隨後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幾年婚齡的人了,這點覺悟沒有,”他把她的腦袋轉到前麵去,“聽歌吧。”
沈瑜跑到場外,天涯終於追上她。
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喘的不行,“你跑什麼啊?”
這死丫頭體力太好了,跑這麼快,一點都不帶喘的。
沈瑜氣的推了他一把,“你乾嘛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親我!”
天涯有些局促,又有些緊張,“那,那我看彆人都親,咱們得保持隊形。”
沈瑜嚷嚷,“彆人是男女朋友,我是你女朋友嗎?”
這話一出,兩人都不說話了。
氣氛有細微的變化,兩人都不敢打破。
過了會,還是天涯先開口,“沈瑜,我——”
他垂在身側的拳頭攥了攥,“咱倆認識幾年了。”
沈瑜偷看他一眼,“大四到現在,你自己算。”
天涯深深舒了口氣,說:“咱倆認識這麼多年,彼此也都挺了解的,那,你一直沒男朋友,我也沒女朋友,要不,”他咬了咬牙,“要不咱倆湊合湊合得了。”
沈瑜以為他要表白。
這什麼表白,湊合?
她氣的不行,使勁兒推了他胸口一下,“鄭澤天你王八蛋,誰跟你湊合!你自己湊合去吧!”
她轉身又要跑,天涯一著急,拽住她胳膊一把將人拉進懷裡死死抱住,“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不是湊合不是湊合,是喜歡,沈瑜,我喜歡你。”
沈瑜本來在掙紮,聽到這句話,她終於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