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長壽麵 下【改作話】(2 / 2)

方大柱接過了食盒,又仔細問了問方知魚有沒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項,而後轉身就離開了。

待方大柱走了以後,範凜才試探著問道,“方姑娘,你方才做的新菜,不是為了指揮使大人做的?”

方知魚疑惑,“為何要為指揮使大人做新菜?店裡的規矩不是一向是出了新菜先由自己人品嘗以後,才會賣給客人嗎?”

範凜聽這話,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去一半,好歹現在方姑娘仍舊是把那裴指揮使當作是客人來看待,另一半的心依舊高懸在空中,是因為方姑娘顯然對這位“客人”的態度,有些不一般。

自從來了方氏食肆,他就一直把方知魚當作親妹妹看待,後來……方知魚主動教他學習廚藝,範凜的心中一直對方知魚存著些許感激之情,也暗自立下誓言,是無論如何,都要護方知魚周全的。

他斟酌著開口,“方姑娘……覺得那裴指揮使大人,是個怎樣的人?”

“既然是錦衣衛,又混到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定然是個對百姓負責的好人吧?”方知魚思索了一番,才開口說道,儘管她與那人的相處並不是那麼愉快,但眼下係統既然選定了他成為任務對象,定然是有係統的道理,從一開始的範凜到後來的徐家祖孫,係統選定的人瞧著應當都是內心深處仍舊存有一片淨土之人。

範凜一聽這話,又覺得有些不好,隻可惜自己打雲南過來,後來又一直待在桃源村方氏食肆,對這汴京城的官員不是很熟悉,心中暗自壓下了依舊覺得有些不妥的心思,打算哪一日有空去外頭打聽打聽,這裴指揮使,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再回來和方知魚好好說道說道。

二人回了廚房,見方二丫依舊守著那碟子紅燒肉,雖然口水直流卻依舊沒有動手,羞愧地方知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見著方知魚和範凜入了廚房,方二丫再也忍不住了,一人給遞了一雙筷子,眼巴巴地看向方知魚,問道,“知魚姐姐,我可以吃了嗎?”

待得了方知魚的許可,方二丫才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醬紅油亮的紅燒肉入了嘴,帶著些焦糖香味兒的五花肉,肥瘦相得益彰,入嘴以後皮連著汁兒,入口即化,肥而不膩,恰到火候,比起她曾經吃過的紅燒肉都要好吃。

“範凜哥哥,你也吃,這紅燒肉的味道好極了。”方二丫一塊紅燒肉還沒有下肚,看範凜攥著筷子立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遂喊了範凜一聲。

範凜這才回過神來,夾了一塊肉放入嘴中……

……

……

這邊兒品嘗新菜正吃得不亦樂乎,那邊兒方大柱駕著驢車,也到了錦衣衛所的大門前。

他在門外徘徊了許久,久到立在門口的兩個錦衣衛已經頻頻向著他這邊看,這才終於咬了咬牙,拿過食盒,向著錦衣衛所的大門走了過去。

“兩位……兩位大人……”方大柱儘量想穩住聲線,不讓旁人聽出來自己已經怕得發抖,“這……這飯菜是給裴指揮使大人的……”

他結結巴巴地把方知魚交代的話說完,縮了縮腦袋,抖著手將食盒雙手捧了上去。

這可是錦衣衛所的大門啊,多少高官權貴見著了錦衣衛大人都嚇得屁滾尿流,可他方大柱竟然主動和錦衣衛大人們搭話,若是放在以前,簡直是想都不敢想。

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膽子。

站在右邊的錦衣衛板著一張臉,上下打量了方大柱一番,看得方大柱是愈發地膽寒。

突然,那錦衣衛向著方大柱伸出了手,嚇得方大柱條件反射般地跪在了地上,連連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那錦衣衛隻涼涼地瞥了方大柱一眼,卻沒有解釋,隻接過了方大柱手中的食盒,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然後板著臉說了句,“知道了,東西會交給指揮使大人的,你若是沒有事,可以走了。”

“是是是,”方大柱連聲應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道,“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那錦衣衛沒有搭話,待看著方大柱坐上了驢車,越走越遠以後,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陶醉道,“這飯菜真香,好想嘗上一口。”

“這可是指揮使大人的東西,你不要命了?”左邊那錦衣衛看了他一眼,警告道。

“我也就是說說,哪裡敢動指揮使大人的東西,不過剛剛那人不是說這飯菜是叫什麼方氏食肆送來的嗎?”右邊那錦衣衛道,“我先將東西送進去,若是指揮使大人吃了,不就說明,咱們也可以去方氏食肆買來嘗嘗嗎?”

那左邊的錦衣衛一聽這話,也有些意動,但還是連聲催促道,“你先送去再說,若這方氏食肆是得罪了指揮使大人才來故意討好,你以為你還吃得到?”

右邊的錦衣衛一想,確實是這個理,便將食盒拿好,入了錦衣衛所,七拐八繞好不容易走到了一扇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道,“指揮使大人……”

待聽見裡頭應了聲以後,他才敢推開門走進去。

屋裡頭的陳設十分簡單,僅一桌一椅,一個及膝的小塌,和整整一排用來存放案卷的書櫃,便也就沒了。

裴韶安正坐在那簡陋的桌子前,手捧著一冊案卷正在找著什麼東西,聽見推門聲以後,頭也不抬的問道,“何事?”

那人雙手捧著食盒放在了裴韶安的麵前,恭恭敬敬道,“卑職……”他將方大柱的話,又向裴韶安轉述了一遍。

說完以後,許久都沒有聽見裴韶安的動靜,他也沒敢抬頭去看,自然也不知道裴韶安盯著那食盒不知道多久,才輕聲“嗯”了一聲,“知道了,出去吧。”

“是!”那錦衣衛衝著裴韶安抱了抱拳,轉身向外麵走去。

沒有讓他丟掉,那就是說明,這方氏食肆的來路應當沒問題,所以他也有口福了!

裴韶安本是想在今日上午,將手頭上那卷案卷趕緊看完的,他自入了錦衣衛所,一直是矜矜業業,將全副身心都交托其中,這才能在短短時間內爬到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可沒曾想,今日那食盒的飯菜香味兒爭先恐後地往他的鼻尖湧著,讓他禁不住地想著,昨夜在方氏食肆嘗著的那長壽麵的滋味,連著眼前的字都進不了腦子了,隻覺得自己多年以來的自製力就要因為這小小的食盒化為烏有。

他看了看手中的案卷,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食盒,終於還是選擇伸出手,拿住了那食盒——

然後起身向門外走去,最後將那食盒放在了外頭的桌子上,又回了屋子裡,“砰”地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外頭的錦衣衛見狀,麵麵相覷,指揮使大人這般,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若是沒生氣,為何要將這食盒拿出來?

若是生氣了,為何指揮使大人今日竟然如此溫柔,沒有直接將它給砸出來?

不過很快,眾人終於知道了答案。

到了吃午膳的時候,裴韶安也終於將手中那案卷研讀地差不多了,遂又再度站起身,走了出來,走到了之前放置食盒的地方,又將它給拿了起來。

沒了看完案卷的任務在背後追著他跑,裴韶安隻覺得這會子再聞到這食盒裡傳出來的飯菜香,終於沒有之前那般罪惡了。

他隨意選了個沒人的座兒坐下,開始打量起眼前的這食盒。

這食盒樣子看起來十分樸素,外頭是銅製的,上麵隻用篆書雕刻了方氏食肆四個字,便再沒有任何花紋了。

裴韶安將那食盒的蓋子打開,一股熱氣便順著食盒的口子直直地冒了出來,這裡頭竟然還是熱的!

他心中也興起了些許好奇之心,從裡到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才發現,這食盒用了雙層的銅製作而成,中間不知道夾了什麼東西,阻礙了熱氣的擴散,而裡麵又分成上中下兩層,最下麵一層是鮮濃的鬆茸燉雞,滿滿的雞湯甚至還冒著騰騰熱氣,而中間那層則是又被分割成了三塊,分彆裝了一小份水煮魚、一小份糖醋燈籠茄子,還有一小份秋葵釀蝦,而最上麵,自然是粒粒分明的米飯了。

食盒的蓋子一打開,那飯菜的香味便更加明顯了,雖然裴韶安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可周圍也在用飯的錦衣衛同僚們卻也早已經聞到了香味,紛紛往裴韶安的方向看了過來。

不過也隻是略略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家的指揮使大人,便又趕緊收回了視線,隻在心中感歎,這指揮使大人永遠是這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每每都是讓他們驚歎,便連帶個飯都這般勾得他們饞蟲都要出來了。

若是旁人,他們都要大膽上去問了,甚至直接動手奪食,可換了指揮使大人,他們卻是動也不敢動的。

裴韶安自然是不知道自家下屬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隻自顧自地先嘗了一口糖醋燈籠茄子,那炸過的茄子許是放了太久有些軟了,但酸酸甜甜的糖醋味卻仍舊十分可口,而那秋葵釀蝦,滑嫩的蝦泥被夾在秋葵之中,一口下去,蝦泥柔韌Q彈的口感真真是解壓又好吃。

最後是那水煮魚,鮮香麻辣,鮮嫩的魚片辣得人那叫一個痛快,讓他覺得一口氣能吃上一大碗飯。

不過吃來吃去,裴韶安覺得自己最愛的還是最開始吃的那糖醋燈籠茄子,不知不覺便將食盒中的糖醋燈籠茄子全都吃完了,這才頗有些意猶未儘地開始吃起其他的菜來。

這方氏食肆的菜色,真真是十分不錯。

裴韶安一口氣便吃完了所有的東西,眼見著已然空蕩蕩的食盒,他終於回過味來,那方氏食肆的老板娘,在知道他是錦衣衛指揮使以後,還對他這般殷勤,究竟是有何所圖?

算起來,他裴韶安見過的大風大浪比旁人越過的小溝小河還要多,光是一眼便能夠看出罪犯的意圖,隻一個眼神就能嚇得對方將所有事情全都交代了,可卻直到下了值,也沒有猜出,方氏食肆那老板娘,究竟要做什麼。

他牽著馬兒,走出了錦衣衛所得大門,路上的行人見他走出來,紛紛避之不及,可還沒有走幾步,就撞上了特意來尋他的李文濤。

說起來,整個汴京城中,不怕他的人很少,不怕他的官員,那就更少了,李文濤是他從小一同長大的玩伴,可以算其中一個。

李文濤是一個文臣,也不會騎馬,平日裡不是乘馬車,就是坐轎子,明明掐準了時間,知道自家好友矜矜業業為皇上拋頭顱灑熱血,總是最晚一個離開錦衣衛所,本以為自己已經早來了許多,卻沒想到今日,遠遠地就看見好友穿著飛魚服牽著馬兒就出來了。

他一麵喊著裴韶安的名字,一麵跑著,好不容易才追上了裴韶安,氣喘籲籲地道,“裴九……你昨日到底去了何處……你可知道……你錯過了我好不容易給你約上的宴席嗎?”裴九,是他的諢號之一。

說到宴席,裴韶安又想起了今日困擾他許久的問題,“你說,若是有人突然給你送膳食,是不是想要賄賂你?”

他身居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對上隻需要服從於皇上一人,對下可以誅百官,汴京城中怕他的人又很多,恨他的人有許多,但是想要籠絡他的人也有不少。

他昨日便已經試探過,那方氏食肆的老板娘,並不是來害他的,甚至在知道了他的名號之後,還沒有怕他的意思,反而還特特給他送來膳食。

若說是為了籠絡他,哪怕他情商再低,也不會不知道,這飯菜雖然好吃,可若用來籠絡,未免也太廉價了些。

他出身錦衣衛,最是擅長查探人心,可當方知魚反其道而行,他卻有些看不懂了。

又或者說,他從來不信,人心能有多純粹。

李文濤一聽這話,猛然停了下來,看向裴韶安,問道,“那人是特意給你送來膳食,他是男是女?”

裴韶安想了一想,道,“應當是特意來給我送膳食的,是個女子。”

“竟然還有女子不怕你,給你送膳食?”李文濤脫口而出,而後看了看裴韶安的臉色,又以手握拳,輕輕咳了兩聲,道,“我是說,那膳食是她親手所做嗎?”

“是吧……”裴韶安回憶了一番做日那長壽麵的味道,和今日這飯菜,吃著的確像是出自一人之手,縱然他再手眼通天,也想不到範凜那一身的廚藝與方知魚一脈相承,都出自係統提供的配方。

“?”李文濤更吃驚了,“那她可是做了不止一次??”

裴韶安換了隻手拿住韁繩,然後摸了摸鼻子,道,“……是。”加上長壽麵,確實是不止一次了。

???

李文濤快走了兩步,走到了裴韶安麵前,伸出手拍了拍裴韶安的肩膀,滿臉嚴肅,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

“子望,話本子有雲,若是有姑娘都願意為你洗手作羹湯,還不止一次,多半是歡喜你。”

“我早就說了,你不要因為和你父親置氣,便一頭紮進公務裡,眼下好不容易有姑娘不懼你煞名,還能委屈自己看上你,你可千萬不要再把人家嚇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李文濤,一個熟讀話本子的狀元郎。

裴韶安,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純情小狼狗

範凜,一個籍籍無名的槍手

女主方知魚或成為最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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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嫁給病弱太子衝喜後[係統]》

人人都道,沈蔓蔓入了東宮為良娣也算是得償所願。

哪怕太子病弱,沈蔓蔓依舊不離不棄,儘心服侍太子。

太子生病喝不下藥,她給太子做藥膳

太子失勢受人嘲諷,她擋在太子身前

哪怕太子讓她不要癡心妄想,說太子妃的位置是她表姐的,她也感激涕零地說:隻要能陪在太子身邊蔓蔓就心甘情願

她以為她夠儘職儘責,直到那一天,她為太子以身擋劍,閉著眼等係統把假死的她換出去,可那據說十分厭惡她的太子卻抱著她的屍體死也不肯撒手。

沈蔓蔓隻好悠悠轉醒,卻見太子紅著一雙眼,要把後位送到她麵前

沈蔓蔓:走開啦,你是不是有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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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著自家良娣流水一般送來的藥膳,雖味道不好,但還是心中微動,打算親自走一趟,好好賞賜自家良娣

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她和貼身侍女在說話——

小丫鬟:良娣,這麻辣燙可真好吃,真的不用給太子殿下送一些嗎?

沈蔓蔓:不用,他不愛吃這個。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