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子(1 / 2)

上官嶽無奈地問:“公主怎麼突然要去找容昭?”

宮女回想起來,“容公子昨晚寄了一封信回來。”

等上官嶽看完那封信,他都氣笑了,這個容昭,還真是……

上官耀也接過那封信看了起來,那上麵寫的全是容昭這一路的所見所聞,他所用的辭藻並不是一味堆砌華麗,而是在平淡之中自有一種返璞歸真之美。

山山水水、三時三餐、奇石異景……隻是看看那些文字,就讓人心向往之。

上官耀哈哈大笑:“看了這封信,就連我都想和他一起去遊山玩水,品嘗那些當地的特色美食,更彆提向來玩心最重的小妹了。”

上官嶽罵兒子:“你還有心情笑,你妹妹被這容姓小兒吃的死死的!一封信就把她的魂給勾沒了。”

換來兒子的回答:“爹啊,這分明是妹妹把容昭吃的死死的吧?

容昭這封信也不知道寫了多少版、改過多少次,才能做到這樣明麵上一點也沒有誘拐的意思,卻能一下子就拐走妹妹,我看他啊,這些天肯定想小妹想慘了。

對比一下小妹,昨天還在我們軍營裡玩呢,她還組建了兩個隊伍,說什麼要看猛男踢蹴鞠,又是賞好酒、又是賞好肉,整個威武軍都為她瘋狂。

她玩得那麼開心,可半點都沒思念過容昭啊。”彆看他是個大老粗,對於感情的事也有自己的看法,能看得出容昭才是先動心的那一方。

上官嶽覺得兒子笑的像個憨憨,敲了一下他的腦殼,結果崩的自己手疼:“趕快把這裡的事情搞定,去把你妹妹找回來啊!”

“我忙著呢,妹妹走之前給我留下任務了,讓我好好練兵,防著點敵國蠻夷。”上官耀攤手,“老爹,給點錢唄,要想練兵先得征兵啊!這裡麵開銷大著呢。”

“錢、錢、錢,整天就知道問你老子要錢。”嘴上這樣說著,上官嶽還是馬上召集兵部和戶部的官員開會,商量兒子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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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闊寬廣的平原之上,一萬黑甲騎兵和著噴薄的朝陽一同,貼著地平線奔馳,聲勢浩大,所過之處,揚起陣陣塵埃,驚落空中飛鳥。

被他們簇擁在最中間的,就是陶然。

策馬狂奔的感覺真是奇妙啊,像極了自由。

雖然上官嶽父子的猜測是正確的,但陶然才不會承認,她是被容昭信裡寫的那些好吃的、好玩的給吸引出來的!

她能怎麼辦啊?她也很絕望啊。

她一個愛吃、愛玩、愛鬨,平常恨不得把所有網紅餐廳都打卡一個遍的現代小仙女,離了手機和網絡還能在古代活得下去,已經是個奇跡了好嗎?

還不許她跟著容昭一起湊湊熱鬨、吃喝玩樂了?

陶然給自己找的理由是,她本來就是一個任務者,現在容昭的病還沒治好呢,跟著容昭是為了做任務嘛,畢竟係統發給她超多錢的,她可是一位五好員工。

這可是正事,才不是帶薪休假。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耳邊是呼嘯而過的秋風,陶然原以為自己跟不上黑甲騎的速度,沒想到她一路都毫無壓力。

不用係統說,她也猜到了,大概之前的任務世界,她還學到了精深的馬術吧,所以駕馬的技術也很棒。

黑甲騎到了安州,卻在邊境線上遇到了另一支兵馬,數量比他們更多,軍容像他們一樣整齊,顯得井然有序、軍紀嚴明。

帶頭的小將勒馬,凝聲道:“保護公主!”對方是一支能讓他這位橫掃無數敵人的黑甲騎將領,都感到威脅的隊伍。

但那支軍隊並無惡意,反而是遠遠地對他們打了旗語,然後派使者上前,“我們是容公子率領的白袍軍,特意在此恭候,你們全都穿著黑甲,可是威武軍的黑甲騎?”

他所說的容公子,應該是前太子容昭。

可白袍軍?那是什麼?聽都沒聽過還有這種番號啊?

白袍軍:“快去稟報容公子,黑甲騎到了安州!”

容昭一聽到消息,立馬趕來,等看到被黑甲騎保護的陶然,更是在心裡懊惱。

他提前算到了,上官耀會讓黑甲騎護送陶然,雖然平關以北都被他們收服了,但是出門在外難免遇到一些狀況。

但他以為,黑甲騎總要照顧陶然的速度,應該會來得晚一些。

容昭快步走上前來,和陶然打招呼,“久等了,你們比我想象中來得更快。”

其實這種速度,也在黑甲騎的預料之外,他們起先都想好了,怎麼樣既能照顧陶然的速度,又能維持黑甲騎的軍陣,沒想到壓根不用他們糾結,這一路大家就像是跟陶然賽馬賽過來的。

那小將下馬,對陶然一番盛讚:“公主馬術極佳!不輸男兒。”

他的副將附和:“何止是巾幗不讓須眉?咱們這些黑甲騎被稱為輕騎,刀尖舔血這麼多年,靠的就是速度,咱們隨便拎出來一個,騎術都能傲視大周朝,卻勝不過公主。

公主殿下,您要不要收編近衛軍?我都不想跟著耀將軍混了,就想追隨您。”

把陶然逗的一陣嬌笑。

她真是好喜歡這些軍人,保家衛國他們衝在最前線,地震抗災是他們用磨出血的雙手挖出了災民,一個個都長的那麼帥,氣質那麼硬朗,最關鍵的是各個說話還都那麼好聽。

兵痞全是老油條啊。

容昭一瞬不瞬地望著陶然,這就是他喜歡的人。

明明笑得嬌嬌俏俏,卻有一種天生的領袖魅力,讓人心甘情願地追隨。

而且,她真的把每一個人的付出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並不像皇上和京中許多官員一樣,認為軍人就活該為國捐軀,一個勁兒地克扣兵餉。

那時前方的戰士沒有糧草、沒有棉衣,不僅要抵擋凶惡的蠻夷入侵,還要抵擋饑餓和寒風冷雪。

可極少過問政事的陶然,卻在舊行宮朝會的第一天,就提出了厚待將軍和士兵。

她發放的軍餉是皇上的數倍,該安置戰士家屬就安置,該厚葬那些犧牲在戰爭和救災裡的烈士就厚葬,還讓孟佳和陳太醫一同專門為軍方設計出了一份食譜,保證他們的營養跟得上日常練兵和行軍打仗。

其實這些在前線賣命的戰士,反而是最好懂的,不像官場那樣爾虞我詐。你對他們好,又有實力,他們當然服氣你,也忠誠於你。

小將想要扶陶然下馬,陶然笑著拒絕了:“我自己來就好。”

她和他們一樣身穿黑甲,在太陽底下泛著寒光,頭上紮著一個利落的高馬尾,麵容看來雖然嬌氣,白白嫩嫩得讓人疑心一陣狂風都能吹破她的皮膚,可翻身下馬的時候,動作卻熟練又帥氣。

周圍又是一片叫好聲。

不光來自這一邊的黑甲騎,還有對麵的白袍軍。

“你們哪,是真的皮。”陶然搖頭,“要是我哥知道,他好心借給我一萬兵馬護送我,結果你們都成了公主近衛,威武軍憑白少了一萬,這樣有借無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死。”

回應她的是軍中漢子一片爽朗的大笑聲。

和容昭簡短的寒暄過後,陶然問起了白袍軍。

容昭說:“丞相大人派我去剿匪,卻沒有給我兵馬,我隻好在安州征兵。”

“不愧是你啊,容昭!你才到安州多久啊,不僅治好了這裡的霜凍,居然還練出了這麼一支強兵,這等本事,恐怕就連我哥哥這個大將軍都得敬你幾分。”

陶然不太清楚容昭和上官嶽之間的明爭暗鬥,隻以為是威武軍同樣缺兵馬,畢竟她是知道原書劇情的,敵國蠻夷正虎視眈眈。

容昭溫和一笑。

聽到她這樣直白地誇獎,他心裡就像喝了蜜一樣甜。可他的性子已經成型了,不管心裡有多高興,到底還是太內斂了,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麼變化。

白袍軍的將士說道:“因為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出身,全是布衣,就叫白袍軍了。”

布衣,在大周朝多指白衣,也就是平民的意思。因為這個時代織染行業並不發達,隻有貴人才能穿得起染色的衣服,平民老百姓隻能穿素色、沒有染過顏色的衣服,多為白衣。

陶然:“白袍軍,真是一個極好的稱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們響應容公子的號召,加入清繳匪患的隊伍,各個都很了不得。不過隻穿布衣,可不能上戰場啊,刀劍無眼,還得披上戰甲才行。”

陶然叫來負責傳訊的士兵,“傳本公主的命令,讓丞相撥一批物資過來,白袍軍的家屬安置、軍餉、福利,等等一切規格,全都等同威武軍!”

因為容昭治理好了霜凍災害,安州百姓才會這麼信服容昭。他們隻憑著一腔熱血和感激之情跟隨容昭,心裡未必沒有對於未來路在何方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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