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2 / 2)

空見神僧唱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居然已經是山海境大圓滿了,現在可不能再叫你裴小友了,老衲得和你平輩相交啊。”

劍閣閣主背負重劍,“你居然在魔界開辟了適合道修的靈氣場所,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魔界呢,咦,仔細看看這個大陣,你是陣眼,你是轉化中心,你把魔氣轉換成了靈氣?”

天機老人關注的重點在裴淵身後的匾額上:“你這宗派取名叫萬道宗,求的卻是歸一之道?有意思、有意思啊……”

萬道宗收弟子不論出身、不拘靈根、不分道魔,隻要能通過入門時的心性考驗,就能拜入萬道宗。

收徒大典上,表現最好的那個弟子,獲得這次考驗第一名的女修,穿著和裴淵像是情侶裝一樣的黑衣,容貌絕色姝豔,笑容嬌嬌俏俏,眉眼彎彎的樣子比春風還要溫柔。

眾人:“玉玄劍聖?!”

陶然:“達者為師呀,我雖然是劍道天才,彆的方麵卻不行,裴淵是個全才,什麼都會呢,我想和他學彆的。”

星月觀觀主:“孔聖人曾經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你大可以向裴淵學習,不必行如此拜師大禮吧?”

方承煦舉起胖乎乎的小手:“這一題我會答,祝爺爺和我說了,如果師父以玄天宗的名義向萬道宗學習,那還得替她交學費,隨便一個符陣要收的專利費都是天價,但她要是拜裴淵為師,師父教徒弟那可是天經地義,好意思要錢嗎?”

眾人:“臥槽!”

祝和這個人精,好有道理啊!

想起來為了學習複合陣法,欠的那一大筆錢,至今都沒有還完,這些老家夥簡直恨不得當場拜裴淵為師。

可人家玉玄劍聖是出了名的劍癡,半點不通人情世故,誰好意思用俗世的條條框框要求她?她做出這種事情有可原,貧道/貧僧貴為一派之主,得要點臉啊!

咳咳,雖然自己來不了,但可以讓徒子徒孫來嘛。

送走了賓客,陶然纏著裴淵:“我要學昨晚那個陣法,就是那個心想事成陣法,可以心裡想著什麼好吃的,就變出來什麼好吃的!”

她跟著裴淵學了好多東西呢,畫符、煉丹、煉器……

方承煦有點苦惱:“師父,你和大師兄的關係太亂了,我到底該叫他什麼啊?按現在的叫法,你是我師父,他是我師父的師父,我該叫他師公?”

在不同的門派,師公這個叫法的含義也不一樣,有師祖的意思,是指師父的師父,也有女師父道侶的意思。

這孩子偶爾也挺會說話的嘛,當然是叫師公,師父的道侶的那個師公,裴淵嘴角輕揚:“叫什麼都行。”隨手教給方承煦一式劍法,“乖,練劍去吧。”

等方承煦走遠了,裴淵伸手攬住陶然的腰,把她帶進了懷裡,指腹摩挲著她纖細的腰肢:“師父,我的魔氣好像又要失控了,幫我淨化一下吧?”

陶然:“前幾天不是剛幫你淨化過嗎?怎麼又有這麼多魔氣啊。”

“我在重建魔界的道則,有點麻煩,還挺棘手的。”

“好深奧的樣子,聽不太懂,不過感覺很厲害。”

“要不要試試,效率更高的淨化魔氣方法?”

“誒?”

裴淵用公主抱的姿勢,打橫抱起陶然,埋首輕吻她的眼角,他的動作很虔誠,仿佛是個一路叩拜的朝聖者。

陶然嬌嬌地笑著:“彆這樣,癢~”

她的雙眸霧蒙蒙的,臉上的肌膚水汪汪的,那張櫻桃小嘴紅豔豔的,裴淵喉嚨一緊,指節都攥得發白,“想親你。”

“我也是。”陶然很誠懇。

然後是狂熱的、纏綿的、像是長到天荒地老的一吻。

裴淵抱著陶然說了很多的話,說起他前世怎樣顛簸流離,說起溯世書和他一起重活這一世。

他本來是一個很封閉自我、非常自卑的我,本來不該向任何人吐露這個天大的秘密。

可是對著陶然,一切都那樣自然而然地就說出來了。

係統:“原來是這樣,難怪反派在仙緣大會上能打破男主的防禦,難怪他武力值強的過分!可能是我把你送進這個世界,破壞了這個世界的穩定性,也引起了其它變量。”

裴淵說完了,見陶然遲遲沒有回應,星眸一片黯然,她會怎麼看我?我是一個大魔頭,我一直都在欺騙她。

陶然隻是太震驚了,她以為她拯救了悲慘的反派,可是原來一切悲慘都已經發生過一遍了嗎?

想起書裡的劇情,陶然的心口就一陣疼,全是對裴淵的心疼,他不是她用來安排劇情的紙片人,他是她的戀人。

至於秘密?誰沒有秘密,陶然自己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受規則所限,她也無法說出這隻是一個書中世界。

“你和我說一說前世吧,一定過得很難吧?很抱歉,我出現的太晚了。”晶瑩的淚水盈滿了陶然的眼眶,簌簌地落在裴淵的衣衫上,她的眼淚像是下在了他的心臟上。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圈緊了她,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裡,“好怕你討厭我啊,我的手上沾滿了血腥。”

“我殺的魔族不比你少,我們都隻是身不由己。”

裴淵儘量挑著有趣的部分和她說,略過了他受人欺淩、被人陷害,儘量從他那一片漆黑的前世裡,找出能讓她聽了不那麼難過的部分,“其實我第一次見到溯世書的時候,它可不服氣我了,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打服……”

溯世書的器靈:“主人打我,那能叫打嗎?那是教導我!”

他們這一主一仆,一唱一和的,很快就把陶然逗得破涕為笑。

第二天早上,方承煦悶悶不樂地說:“師公,我看見你昨天晚上從師父的房間裡出來了,你們倆肯定一起玩好玩的事不帶上我。”

昨天晚上……陶然臉紅心跳,像是美玉被染上了胭脂色彩。

裴淵手上的動作沒停,繼續為陶然做著早餐:“我們昨晚在修煉呢,修煉了一整夜,你也想修煉?”

方承煦瞬間就興致缺缺了,昨天師兄教的劍法,他都懶得學呢。還以為他們背著他做什麼有趣的事,原來是修煉,真沒勁。

祝和的眼神很詭異,先看看陶然,又看看裴淵,雙修了一整夜?真不愧是年輕人啊。

陶然解釋道:“沒有的,我就隻是幫他淨化魔氣。”

祝和嘴上說著:“哦,你們修煉辛苦了。”臉上的表情卻是,“你以為我和方承煦一樣,是個好哄的五歲小孩子嗎?我信你們就有鬼了。”

明明就隻是淨化魔氣,然後抱著睡覺嘛,真的沒有做不純潔的事,都怪裴淵亂說話,陶然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裴淵隻是含笑望著她,溫柔繾綣,風流天成。

****

裴淵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將萬道宗發揚光大。

他為九州做了太多太多的貢獻,不光是道法水平整個上升一個大台階,以前大家對於道法的運用,實在是太粗糙了,隻懂得一味得提升境界。

而且他還開創了一套特彆的修煉體係,走修心一道,就算是沒有靈根的凡人,隻要道心堅毅,一樣可以踏上長生路。

在萬道宗,修魔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魔修,魔氣隻是另一種不同於靈氣的力量,不會汙染一個人的心性,不會墮魔失控。

裴淵對於九州的功績太大,成為了除了玉玄劍聖之外,第二位在世的聖人。這也是九州有史以來,唯一一次同一個時代出了兩位傑出的聖人。

在封聖大典上,他強調道:“萬道隻是方法,歸一才是本質,萬道宗的道法殊途同歸,最終都是為了邁入那一境。”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一股玄奧無比的道韻從他周身升起,他邁出了那一步,踏入了那一境,成為了九州第二位那一境修士。

裴淵走下高台,手中托著一個漆黑如玉的圓球,來到陶然身邊,單膝跪下:“我已經徹底煉化了魔界,想以魔界為聘,求娶你為妻,做我的道侶好嗎?”

陶然心花怒放,和裴淵相識以來的一幕幕,從她的腦海裡掠過。

那個看起來冷靜自持的少年,卻會偷偷記住她喜歡吃的東西。

他每一次為她盤發,動作總是輕的像是她是琉璃珍寶,一不小心就會碰碎。

他因為擔心她無法發揮實力,不惜解封混沌魔珠,命都不要也要守護她。

他其實有很多缺點,會吃醋、疑心重、很偏執,還是個粘人精。

可是就連他那些缺點,她都好喜歡啊,他怎麼樣都好可愛。

其實她一開始並不想談戀愛,也對結婚沒什麼興趣,可如果是眼前這個人的話,如果是裴淵,如果是和他共同走過餘生,就一下子充滿了期待呢。

陶然把手放進了裴淵的掌心裡,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旁人全都傻眼了,玉玄劍聖和萬道宗主要結為道侶?這是什麼展開啊!

九州到處議論紛紛:“師父,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玉玄劍聖和她的弟子要舉辦雙修大典了!這不合適吧?”

老者懶洋洋地說:“我什麼看法?我一個小小的抱丹境,對兩個那一境大能,九州唯二聖人,有個錘子的看法,今天你早課做了嗎?符陣學會了嗎?去魔界曆練了嗎?”

小弟子:“還沒……”

被師父暴揍一頓:“那你哪來的閒心八卦?”

打徒弟打得手都疼了,老師父才幽幽一歎:“當然是祝福他們了,你不知道我們那個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那時候魔界入侵九州,在實力上有壓倒性的優勢,修煉者艱難苦守,死了太多太多的人。

那時候修煉資源極度緊缺,你現在做個早課、去魔界曆練一番,就能攢夠一粒開脈丹,我們年輕時候拿命拚都拚不到。

你們現在學的修煉是問道,我們那時候不是,我們是戰士、是軍人、是守衛者,你看魔界是後花園,你不知道那時候的魔界戰場全是絞肉機器,有多少正道修士成批地隕落,鮮血把地麵染的一片赤色。

這是長達數千年的苦難,真的很慶幸,九州有了玉玄劍聖,有了萬道宗主,玉玄劍聖一劍斬殺魔界大軍,萬道宗主重建朗朗盛世。

我這老頭子再怎麼傳唱這對道侶的功績,都還覺得不夠;你這小年輕,倒是抓著世俗界那一點酸儒的迂腐不放?等你對九州的貢獻,能有兩位聖人的指甲蓋大小,再來指點江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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