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者(2 / 2)

陶然:“搞定了?”

榮燼點了點頭。

陶然伸了一個懶腰,癱坐在審訊椅上:“好累啊,這張椅子怎麼這麼硬?”

榮燼控製著枝蔓伸出柵欄,它們可以變換形態,不再向外逸散粘液,而是溫暖乾燥,搭成了一個座椅樣式。

陶然:“!!!”

“還可以這樣?”

榮燼含笑望著她,無聲地邀請。

陶然坐了上去,有點像秋千,也有點像搖搖椅,又軟又舒服,她單腿點地,晃啊晃啊晃的。

她的身體隻是向前一傾,藤蔓就搭出了一張懸空的小桌子,可以讓她趴在上麵。

“這也太舒服了吧!”陶然烏黑的長發像海藻一樣在身後散開,半張白淨的小臉埋進了墨綠色的藤蔓裡。

榮燼心跳如鼓,聲音大到幾乎要震破耳膜。

這些新生的藤蔓,對他來說就是身體的一部分,像是他的手,像是他的胸膛……她幾乎是整個人都倚在了他的懷抱裡,和他肌膚相親。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撩人。

隨著她蕩秋千似的動作,柔軟的長發一下一下地劃過他的枝蔓,癢癢的、麻麻的。

她身上無一處不嬌、無一處不軟,鎖骨纖細,手腕皓白,秀美的天鵝頸斜趴著,身前兩個軟乎乎的白玉團子被壓的變形,一蕩一蕩地在榮燼身上蹭來蹭去的。

S級力量的電棍攻擊下,榮燼都能強忍著不發出一聲痛呼,卻在少女漫不經心地舉動裡,從口齒間溢出了一聲隱忍的悶哼。

陶然回眸看他:“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冷不丁撞進這樣一幅畫麵裡——

陰暗不見陽光的牢獄,大片大片的枝蔓作為底色,仿佛是少年穿著昂貴的墨綠色絲絨,在上麵繡了華麗的藤蔓暗紋,更襯得他膚色蒼白,好似躺在棺槨裡終年不見陽光的古老吸血鬼,隻不過少年的俊顏上帶著一抹潮紅,墨綠色的瞳仁好似浸在寒池裡,波光粼粼,水色瀲灩。

作為一個忠實的顏狗,陶然的心跳幾乎是立刻就飆到了極限,滿腦子都是一句話:“這是什麼神顏啊!”

榮燼沒有錯過少女眼眸裡一閃而過的驚豔。

我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所有人都唾棄我,她還願意喜歡我。

他勾了勾唇角,對陶然搖搖頭,“我沒事。”

神木族的封印解封以後,不光榮燼的麵容變了,連他的聲音也不再是先前那種粗啞,變得清悅而有磁性。

陶然穩住了心思,“我為你媽媽立了一塊墓碑,等你出去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拜祭她,我很抱歉你還在喪母之痛裡,就要經曆這些庭審,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榮燼認真聆聽。

****

經過許多天的閉關,藥劑師衝出了實驗室,手裡還拿著一根試管,激動地手舞足蹈:“我檢測出來了!榮燼臉上那根本不是燒傷,而是——”

所有任務者一起對他說:“封印。”

藥劑師滿臉都是問號:“???”

“你們怎麼知道的?”

盛曼把榮家那段過場動畫發給他老人家。

藥劑師看完,長久的沉默之後,悠悠一歎:“淨土啊……”

楚航追問:“您老人家知道淨土?”

“我不知道,孩子,你也彆問了,知道淨土的人都死光了,還活著的都是不知道的。”

“我父王說,大魔王不是真的想要毀滅世界,他說祂不敢真的毀滅世界,隻是在威逼淨土。”

“國王陛下剛愎自用,這隻是他的一家之言,他把世人看作棋盤上的棋子,可大魔王不是他手裡的一枚棋子。當初大魔王還不叫大魔王,五位舊神設計聯手伏殺祂,布下天羅地網,最後卻被祂反殺,祂不是任何人手裡的棋子,祂是大魔王!是那位一統星海——”

“一統星海的尊主,宇宙眾星的主宰,誅殺五神的弑神者,龍座之上的支配者,引領時代浪潮的聖師。”藥劑師才剛剛開了一個頭,所有的任務者就一同頌出了祂的尊名。

楚航:“那麼我們繼續諾亞方舟的任務?當下最重要的是把任務對象榮燼救出來,關於這次庭審,我妹妹是這樣安排的……”

全部說完之後,他看向眾人:“現在來表態吧,認可她這個計劃,願意配合行動的請出列。”

誰也沒動。

周安琪:“王子殿下,這個計劃會不會太那個什麼了?”

權衡利弊之後,盛曼第一個站了出來:“走到這一步,諾亞方舟這個遊戲,我們幾乎是必輸的局麵,我願意搏這一線生機。”

藥劑師哈哈一笑:“本來我就是半隻腳邁進棺材裡的人了,就算大魔王沒說毀滅世界,我也沒幾天活頭了,臨了就陪你們這些孩子瘋狂一把吧!”

也有人質疑:“我們會不會真的中了大魔王的奸計?諾亞方舟可是全星網直播,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做會帶來怎樣的風波?”

楚航麵色平靜:“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做出來的決定,沒有被任何人洗腦,誰也沒有左右我,這個世界確實糟糕透了,很遺憾我直到今天才認識到這一點。賭上我作為王位繼承人的資格,不管後果如何,我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