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要和我簽訂契約？”
安倍晴明詫異地問：“你不是奴良組的少主嗎？家族企業不要了？”
“……什麼家族企業啊……”
奴良陸生笑笑：“你都說了，我隻是少主而已。而且大江山的鬼王酒吞童子不也是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式神嗎？沒關係的。”
“……”
不, 我是覺得我這邊可能有關係……
陰陽師沉默片刻, 開口：“看樣子你肯定是個SSR，我覺得我目前簽不了你。”
“？？？”
奴良陸生：“SSR？”
“就妖怪與陰陽師簽訂契約這件事情吧, 裡麵還是有一點小條件的。”
安倍晴明開口：“在我小時候, 我學習到的契約是主仆契約。”
奴良陸生：“主仆？”
“是的, 在大多數陰陽師的眼裡, 式神就是陰陽師的仆人。”
安倍晴明道：“一個仆人, 可以是用陰陽術製作而成, 也可以是將妖怪強行捕捉後以靈力禁錮奴役而成。在我小時候的記憶裡，目之所及，我所學習到的陰陽術都是如何奴役妖怪, 如何強迫他們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 人與妖之間的關係不應該隻剩下這種壓迫和被壓迫的關係, 這樣扭曲的關係是不對的。”
安倍晴明垂眸：“所以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一直都在尋找, 人與妖之間肯定有友好的, 溫暖的, 充滿愛的關係。因為我的母親和父親不就是因為這種關係而生下了我嗎？”
奴良陸生聞言欲言又止：“……”
“在我的第一個式神出現在我麵前時，我當時就在想——我找到了。”
安倍晴明淺笑：“我從一個想要殺了我的陰陽師手裡，搶到了我的第一個式神，夢山之主。”
說著，白發陰陽師自己都忍俊不禁起來：“反殺什麼的, 雖然很驚險, 但是真的是刺激啊。”
“反……殺……？”
奴良陸生艱難地開口：“……這個名字真的是充滿了危機啊……”
陰陽師輕笑了聲, 開口：“那個時候，我就發現了另外一種契約方式。由妖魔與人類雙方交互，大家都付出力量在這個契約裡。若是弱小的妖怪，付出的力量就會少，若是強大的妖怪，就會付出與妖怪本身的實力相匹配的力量，以此來平衡雙方在契約中平等的地位。”
“有點像是門當戶對？”
奴良陸生說：“大家拿出相同的東西，來確定彼此的地位平等相處。”
“你這真是靈性的比喻……”
安倍晴明槽了一句奴良陸生的詞彙量，隨後繼續道：“總而言之，力量強大的妖魔需要付出的力量，我現在扛不住。”
奴良陸生：“扛不住？”
“就是說，我目前已經不能與你這種等級的妖怪簽訂契約了。”
安倍晴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剛剛覺醒，陰陽師的靈力與妖力其實還有些排斥，用不了很多力量去契約。我剛剛在日上山上的那兩個法陣其實用的都是符咒，不然以我原來的力量，隨手就畫出去了。”
安倍晴明在解釋的同時，還不忘抖一下威風。
“……”
奴良陸生看著安倍晴明上揚的下巴和微微眯起的雙眼，一種自己正在看小狐狸理直氣壯嚶嚶撒嬌討吃食的感覺。
“你又是滑頭鬼，又是奴良組的少主，身上彙聚著百鬼的信念，你最少都是個SSR。”
安倍晴明擺擺手：“這不行，黑澤逢世的SR我還可以接受，SSR的話我會被榨乾的。不搞，不簽，不肝，拒絕脫發，從契約做起。”
“……”
奴良陸生：“我覺得你在家肯定背著我們打遊戲了，你這遊戲術語一套一套的。”
“嘖，陰陽師的事情能叫做遊戲嗎？”
安倍晴明理不直氣也壯地懟回去：“我們陰陽師每天都要保護世界，保護你們這些人類，晚上天天熬夜肝材料養崽子，時不時還會有各種腦子有病的神明妖魔偽神跑過來想要稱霸世界，打遊戲隻是為了舒緩精神，愉悅身心，為了更好的拯救世界保護人類而已。”
“……”
奴良陸生：“所以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清十字清繼一起打遊戲。最近那個陰/陽/師/手遊我記得挺火的吧？”
“噫，不玩那個，既視感太強，總覺得自己回到了原來瘋狂掉頭發的時候，心情極度複雜，總是有SSR來，我都養不起了。”
安倍晴明嫌棄道：“崽崽們來得太急了，紅蛋藍蛋黑蛋都不夠，官方還跟陰陽寮一樣又扣又事多，遊戲體驗好極差……”
奴良陸生：“…………”
“咳咳咳，一不小心就跑偏了。”
陷入無限吐槽的禿頭阿爸被奴良陸生的死魚眼驚醒，清了清嗓子道：“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那群陰陽師已經與我簽訂契約，他們是不會將我的真實身份和八岐大蛇他們說出去的。你就代我去與柚羅他們說一下，就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