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星之所向（完結）
李蟠睜開……
“嘭！”
“靠，咋回事……”
這次李蟠眼都還沒睜開，就挨了一下大的。就好像夢回軍校，睡到半夜，冷不丁被人拿啞鈴砸頭一樣，感覺半張臉都碎了，眼冒金星，腦子裡嗡嗡嗡的，視界裡一片模糊，癱在地上天旋地轉，半天爬不起來。
然後有人衝上來，架著手臂把他提起來，李蟠立刻用撩陰腿反擊，順勢一個頭槌。
但這時他發現手腳都被什麼繃帶似的玩意捆著，一腳隻能蹬到對方腳背上，頭槌也隻能磕破對方嘴唇，不僅沒啥力道，還激起對方怒火，連著兩拳轟到李蟠小腹，打得他酸水都吐出來了。
它的眼裡，看到的可能隻是什麼寶石，螢火蟲，或者好吃的東西吧？
但重要的不是它在追逐什麼，而是它選擇為了遠在天邊，那一點遙不可及的夢想，離開了家園，離開了族群，向著繁星出發，踏入那片恐懼的未知的黑暗中，去追逐屬於自己的夢。
戰爭爆發的前夕……
“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二處對視一眼，狂奔出門，“喂喂喂！”得打電話去了。
“靠！頂住啊！兄弟們給老子頂住！！看老子把群星操回正確的……”
“我腦子沒病。”
李蟠繼續，
再再更進一步的話，就升級為單兵基站和HQ，可以用腦電波遙控操縱全武器平台，下到無人機，上到戰艦戰機和戰略導彈部隊，隨時呼叫火力支援。
其實他一直挺畏懼宇宙，這黑暗又空寂的虛無深淵的。
李蟠瞪他。
“那是誰啊？顯老師？”
“什麼乾什麼？”
這時這邊的李凡也爬上屋頂，遞來一瓶椰汁，和李蟠坐在一起。
警衛一臉狐疑，不過想了想對方確實是記憶受損，還是和他分享了一些具體症狀，
“一開始還好，手術前後半年都挺正常的，不過幾天前完成全部義體植入後，不知道你是痛還是怎麼的，一到晚上就哭得可大聲了，白天就狂躁症一樣見人就打，然後就開始尋死，現在乾脆變了個人似的。
“報告首長，0791自殺未遂。”
李蟠和警衛，“哇噢……”
二處的兩人對視一眼，
“隻有一個名字，我們很難……”
“星星有什麼可看的……”
這邊專業對口，單位分房，還有編製，我一畢業就分配過來了。”
李凡搖搖頭，
“沒什麼可開心的，一晚上都隻能收到你發的消息，我們實驗還做不做了。何況我們也沒有時間浪費在‘懷疑’上了。
李凡好奇得看著他，
“剛才那些，都是國外的AI吧？咱們的呢？叫什麼？”
李凡點點頭，用手電筆隨手畫了畫，
“嗯，說是radio dete and ranging或許也不太準確，因為不是在通過‘無線電’定位，而是EEG，Electroencephalogram，也就是腦電波。
第二天一大早李凡就帶著手續來放人了。
所以現在上麵智庫推測，你大概是在實驗中，碰巧鏈接入了那邊的頻道，截獲了這種頂級保密信息。如今對EEG的開發和研究，大家其實都在初始階段，確實不能排除這種後門串台的可能。
警衛警惕，
警衛露出看神經病的同情目光。
李蟠聳聳肩，繼續躺著，對著夜空發呆，腦子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該乾啥。
李凡眉頭皺如老爺爺……
“真是另人驚訝，不僅我們的塔台，連其他試驗人員也收到你發出的信息了。”
李蟠歎了口氣，
而事實是，0791不僅僅突然從瘋癲恢複了理智，提供了冬眠合劑的配方，而且……
當然因為保密條例，平時所裡通訊靜默，網也上不了，也沒彆的事可做就是了……”
“你，到底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此時，此刻，此地？
終有一天，我們要離開溫暖舒適的子宮，離開守護我們的樹，離開生養我們的大地，邁向更廣闊，更無垠的天地。
哇噢，還是公元紀年誒……
“這你都忘了。大概就是日常的體能訓練，生理監控，記憶力邏輯思維智力訓練，最主要的還是腦電波收發信號，遠距離通訊那些的吧。
“哦？那你是不是姓陳？”
兩個軍大衣一點不耽擱，下了直升機就直奔主題。
“哦，是太空總署的薩根博士說的。我的意思是，隻有望著這樣的星空，你才能體會到。很久很久以前，躺在同一片大地的樹冠上，仰望同一片星空的猴子，忽然想要伸手觸摸星星的心情。
李凡莫名其妙。
“嗨？你記得我啦？看來真的撞到頭了。”
“看星星？”
實話實說，我們進度現在已經不能算是在‘創新’，是在進行‘複現’，能出現成果也是預料之中。
李蟠躺在屋頂上衝他笑，
“不是生而為人而為人，也不是知道何為人而為人，是為了追逐心中的星光奔跑，才會不斷衝破黑暗，不斷見識未知，才能逐漸得成長為人。
virtual work麼，不是點對點，而是實現了互聯網那樣全節點的量子校準，把每一個瞬間都聯係起來，建立互聯網那樣的神經元網絡麼。
咳咳，不過話說回來，人不能夢見自己未見之物，而上頭那段話李蟠一個字都聽不懂，所以這兒一定不是他想象出來的夢境了。
“嗯？請問？”
警衛也忍不住吐槽，
“所以……這場景，是開發AI原型機的研究所吧？”
睜開眼，李蟠看到李凡的臉從月亮上長出來衝他笑，
“你說的那個太空總署不會是對家的吧，俺們這兒叫航天局……”
李蟠想了想，
“下一次試驗是什麼時候？”
警衛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李蟠走向地下室，門禁都是照臉開，看來0791確實有通行權，不是把他關在什麼牢房裡，綁成這樣單純怕他再使什麼日地頭槌。
那麼勝利之後呢？繼續周而複始的輪回嗎？
你到底，想要打造什麼樣的未來呢？”
當然我具體不管人事調動這塊，你要是實在記不得了，有疑問可以申請調取檔案，畢竟參加項目就給三等功，如果出現傷亡，按烈士給家屬發放撫恤金，流程上肯定是合法合規的。”
李蟠沉默了一會兒，
“喂喂！掃把頭！聽得見嗎！”
警衛竟也不瞞他，
“晚上吧，一般是滿月的時候，聽說天線向著月亮發射信號反應最強烈，其他人收到的信息也最清晰，具體是什麼原因暫時還不知道。”
“那你要申請退役嗎？我可以批準。你現在的情況，回歸正常生活是不太可能了，應該會安排你去軍人療養院之類的地方養老吧。
二處特工張了張嘴，
“你說什麼呢……我就是個凡人罷了，哪兒有那麼多高大上的。
門外時不時傳來腳步聲和輕聲的交談，不過那個扁了他一頓的家夥似乎還守在身後沒有離去。這具身體非常虛弱，肌肉嚴重萎縮，李蟠也沒力氣回頭，隻好眯著腫脹的眼睛瞅了瞅。
這或許，就是人類的起源了。”
還是心懷拯救世界的宏遠？
又或者是一心守望人類的存續？”
李蟠懷疑得看著他，
“Quantum virtual work？鏈接諸天的量子虛擬網絡？你沒聽過？難道不是超夢……”
不惜一切代價，去贏得勝利嗎？
“那我先不管你們在搞啥，為啥綁著我？”
“你確定你是李凡大校？不是搞AI的，是搞雷達的？”
這李凡大校顯然還不大相信精神病人的瘋言瘋語，不過姑且是答應先去跑個流程，把手術視頻給李蟠調出來看看。當然前提是李蟠得答應接受治療，不再發瘋自殺才行。
“當然人的腦電波波段隻有0.5-30Hz，所以這裡得做點手術，插點東西進來輔助，才能勉強抵達軍用的需求。
對方一愣，樂了，
對待傳送的未知量子態與EPR對的其中一個粒子實施聯合Bell基測量，由於EPR對的量子非局域關聯特性，此時未知態的全部量子信息將會‘轉移’到EPR對的第二個粒子上，隻要根據經典通道傳送的Bell基測量結果，對EPR的第二個粒子的量子態施行適當的幺正變換，就可使這個粒子處於與待傳送的未知態完全相同的量子態，從而在EPR的第二個粒子上實現對未知態的重現。
但假如不是夢……
哦……沒了？喂太簡單了吧！
然後李蟠看到對方抬起用手中的筆，指指了自己。
“稍息，他又怎麼了？”
“謝謝……能問你個問題麼大校？我憋在心裡很久了……”
所以人類對星空懷有好奇，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這概念太超前了，現在人類的技術是無法實現那種‘超時空傳輸’的。彆說聯網了，就算是點對點‘撥號’都得再過一百年吧，哈哈。”
李蟠想了想，
“生物雷達，感知定位，記憶錯亂……那你這應該是個Temporal Core Augmentation，顳葉增強核心，插在海馬回裡的。”
李凡乾脆從大褂裡掏出工作證給李蟠看。
而再更進一步，升級形成人腦為基本探測單元的生物雷達。
於是兩個男人並肩躺在屋頂上。
李蟠禁不住用呆滯的目光和警衛偷偷對視了一眼，確認大家都是同樣的傻逼才稍稍安心了一點。
李蟠懂了，
李蟠坐在折椅上喘了一會兒，雖然腦子還亂糟糟的，但感官逐漸恢複，隨著疼痛，視覺嗅覺聽覺都逐漸翻湧回來。把混合著血，消毒水，青草的氣味一齊送入大腦。
違背了生物安逸於現狀的天性，亦不是被動的為適應環境而變化，或為了幸存於世而逃生。
“HOHENHEIM，SERAPHOENIX，GaxyQueen……當然這幾個進度都要慢一點，尤其在那邊決定成立泰拉控股後，大部分資源都被統籌分配，AI開發相關的全部資源，都被集中到MELCHIOR項目上去了。”
而0791，你就是咱們這項目的初號機，第一個成功裝入‘接收’，‘輸出’和‘調頻’功能的主動式人體雷達了。
雖然不知道你當初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和覺悟申請加入項目的，但敢於直麵前所未見的未知，為了人民做出犧牲的，都無愧於英雄的稱呼，即使現在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也不能抹殺你那份決心和熱血。
李凡認真想了想，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那種，終極的人生願景和目標吧？
然後穿著白大褂帶著黑框眼鏡的‘首長’走到李蟠麵前，掏出手電筆照照李蟠的眼球，
李蟠盯著他，
“還有其他人？”
李凡笑，
“謝謝你高看一眼哈，不過我整體蹲在終焉算計你，不動刀劍好多年了，勉勉強強排個前十吧……
“騾的AI，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什麼……基於囚禁離子糾纏和簡單量子算法，通過對量子糾纏對分發與貝爾態聯合測量，實現量子態的信息傳輸……”
“哦艸！人體實驗可還行！你們隨便插老子的腦有沒有掙得老子同意！”
那人停下手，架著肩膀把李蟠拖著走，似乎是拖出了什麼牢房還是宿舍，經過了長長的走道，又經過電梯和一道道鐵門，最後帶到個陽光充足的乾淨屋子裡，把他放在張折椅上。
李蟠聳聳肩，
李蟠無語，
他這麼說李蟠倒有點好奇了，
總有一天我們要走出去，邁向銀河，邁向宇宙，去見證星河大海的廣闊極限，去見證浩瀚宇宙的滄海桑田。
“……所以我之前是個神經病？”
“祖師叔！救命啊！你再不出手我都要被他打死啦！”
“你大校，你們所裡截獲了敵方AI方麵的情報？”
警衛點點頭，把後腦勺的手術口給李蟠看，
“二處是參謀處，三處是保密處。”
李蟠其實還有一大堆想問，但千言萬語，話到嘴邊，最後變成了，
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鈷，也源自幾十億光年外的星雲。
李蟠，“……”
“是的，恭喜，你的研究成功了。不過我還以為你們會猶豫幾天……”
李蟠一愣，
“雷達？你確定是雷達？不是QVN量子通信？”
於是通訊就斷絕了。
李蟠，“……那麼未來呢？你想過以後怎麼辦嗎？
李凡苦笑，帶著李蟠上樓，
“何止是緊張，我也才聽說，那邊真的已經把AI搞出來了。
李蟠看著星星，長長出了口氣，
“群星之路麼……也是種，未曾見過的未來呢。”
“是麼……”
“靠，給與老子除了幫助之外的一切支持是吧……拜托，他們這裡馬上就要打三戰了，我很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