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怪物公司開始派送工作任務了。
顯然雙方對於一個月兩千五百塊應該乾多少活的定義標準不一樣,而且,李蟠雖然試著主動申請,叫公司派一個技術部主任來背鍋,但總公司卻拒絕派遣員工出差支援。
開玩笑,你知道出差異世界津貼有多貴麼?何況還是常駐技術部?
不過鑒於0791確實人手不足,李蟠擺爛情緒嚴重,人事部那邊於是破例發了些特彆任務過來。
“人員招募?”
“通常公司人事部隻接受應屆畢業生的簡曆投遞,要求大學期間全科成績偏差值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標準評價六西格瑪的優秀學員,才能簽訂正式合同,實習期六個月。
但在緊急情況下,也可以破例接受社員擔保的臨時工招募,轉正時間三年,需人事部審核。
對於公司關注的一部分特殊人群,則可由總經理或人事部部長主動招募。”
操,就知道!大公司肯定有隱形學曆門檻啊!名校畢業生和你臨時招募來插眼的小白鼠,那待遇能一樣嗎!轉正機會入職待遇都天差地彆的啊!
等等,那不就是說,如果人事部以正規流程招聘了一個精英,人家隻要六個月就轉正了!完全可以把他這臨時經理踢到一邊去了!?
乾!卑鄙無恥的辦公室政治!
李蟠分外不爽,十分惡心,雖然現在他作為代理總經理,對人事部發過來的人員錄用,有權一票否決,可問題是人家完全按流程來的話,招的肯定都是六個月實習期的正式工,而且公司活那麼多,總不能真的他一個人乾吧?
何況單從公司的業務層麵看,現在也很難說臨時工的使用期限能不能超過六個月的。就他自己的經驗而言,如果不是各種陰差陽錯,大概三天就能嗝屁了……
所以李蟠想了想,罷了,還是先招人吧,雖然有拉人進火坑的嫌疑,但從人事部發來的簡曆看,這些人很多已經在火坑裡了。
於是一開完董事會,目前公司唯二的兩名雇員,便坐上浮空車出社,去招募第三人。
‘您真的要招募這個嗎?他看起來很不好相處啊。’
李蟠安慰阿柒。
“哦,你是指這個一百七十四個一級謀殺指控,還有一半都是他自己親戚的神經病?
沒事,他就算神經病發作,應該也殺不死你的。”
‘可萬一對方真的發作,您的生命安全也會受到威脅吧。’
那可難說,老子也四級了,指不定誰威脅誰呢……
李蟠扣扣鼻子,
“放心放心,和這些賽博精神病相處我有豐富的經驗,神經病人精神都超好的,何況乾咱們這種掉腦袋的活,正經人我都不好意思招,就這種人間渣滓最適合做牛馬了,死了也不心疼啊。”
“已抵達,舊都區,千代田監獄”
是的,監獄,這年頭當然還是有監獄的。而且大都是私營企業,諸天連鎖了。
其實說是監獄,不如說是療養院,這種地方,一般意義上的小偷小摸殺人犯都沒資格住進來。
正規的監獄,基本隻接待公共安全特勤局送進來的‘大客戶’。各種經濟犯罪或者被扔出來替上司背鍋的公司狗啊,偷了不該偷的東西,看到不該看的郵件的電子鬼駭客啊,到現在還想推翻安全委員會統治的軍團恐怖分子啊,內鬥失勢,失去靠山保護的幫派老大啊,當然也少不了各種各樣,背景不明,擊殺無數的賽博精神病。
畢竟手裡沒個幾百萬現款,連谘詢費都付不起,是沒有資格請事務所幫你打官司的。而公共係統安排的義務律師光排隊就要排幾年。
所以大部分人一旦違法,撐死了進局子蹲幾天,更多得直接被ncpa就地監控錄像執法,扣光線下現金,刷新負債,拆光身上的非法改造件,隨手往路邊一扔就算結案了。
但對於那些真正的犯罪者就不一樣了。就算一級謀殺一百七十四個指控也無所謂,隻要有關係,有背景,有錢,那前前後後都有人伺候著。
比如有的人明明就是個殺人鬼,硬說各種人證物證不足,執法監控缺失,申請程序複議,說你是個有遠大前程的年輕人,隻是不慎誤入歧途,藥物濫用,才成了劣質義體失控的‘受害者’,雖然你哈哈哈哈得把幾十個人碎成好幾千塊,但你心裡也是不想的啊。
於是搞到最後就判你個賽博精神病,交了大筆罰款,你就可以進監獄服刑了。
而刑期取決於你賬戶裡還有多少錢,要是肯多出點,說不定還能假釋,所以頗有不少在外頭得罪人的家夥,主動進監獄住幾天,偶爾也要從恩怨仇殺的江湖中脫身,放鬆放鬆,品味一下人生嘛。
總之,監獄收容的都是些,有人還不想讓他死,或者有人還不舍得讓他死的,‘值錢的怪物’。
也算是公司的同行吧。
有總社那邊協調,李蟠和阿柒順利在保安帶領下進入探監區,雖然這些法外狂徒都是來‘度假’的,但犯罪性質不同,入監後的待遇也天差地彆。
比如有的大佬住彆墅區的,還能露天燒烤轟趴,就差會所桑拿了。而有的殺人鬼就被高度警戒看押,全身義體鎖死,每隔八小時注釋一次肌肉鬆弛劑和強效鎮靜劑,身體素質被控製在一級生命體標準,出行必須有四個武裝機器人陪同,脖子上還有微波炸彈和注射毒劑,探監的時候還被扔在一個深井裡,隔著防彈玻璃遠程對話。
李蟠歪著頭,俯視著底下深井中穿著囚服的男人。這家夥看著就一臉凶相,頭發遮住眼睛,又精又瘦,皮包著肌肉,皮脂率大概隻有百分之十。
“我要和他單獨談,麵對麵。”
李蟠看看監獄保安隊長。
後者皺眉,“你知道他是誰吧?”
李蟠懶得廢話,直接打錢。
當然,不是他的錢,都是任務預算,走公司財務。
保安長也好說話,拿錢辦事,撤走保安機器人,關閉攝像監控。
於是李蟠走入深井,和那個殺人鬼隔著張桌子,麵對麵坐下,開門見山。
“你是這一代的uma kotarou?”
那人就佝僂著身子,冷冷看著李蟠,好像伺機而動的獵豹。
李蟠把手裡傳真機發來,打印著對方入獄照片,和一長串資料的簡曆,以擊them公司名片往桌上一放。
“默認麼,那我就叫你小太郎了。我是怪物公司經理,來招募臨時工。”
小太郎看了一眼那簡曆,
“好,我做。”
但是李蟠不理他,自顧自得繼續說道,
“我們公司,做一些特注品生意,特許經營,壟斷銷售,需要聘用一些有特殊技能,特殊社會關係的雇員,處理特殊業務,或者特殊的人……”
小太郎又說,“我做。”
李蟠依然不理他,讀著簡曆,
“……小太郎,前任高天原禦庭眾忍者頭目的孫子,封魔家的家督繼承人。
戰爭結束後,高天原被拆分,集團內部發生分裂,世襲忍者頭目的封魔家,因不明原因被滅族,有傳聞說是孫子發神經把全家人殺光了,也有說是被叛忍滅族,慘遭屠戮。
總之,現在禦庭眾已經不複存在,忍者們各自謀生,封魔家也隻剩你這獨苗,被關押在監獄裡。
按照夜氏的意思,看在封魔家遺產的份上,就把你關到死,也省得你們再惹事,搞那些報仇複辟爭地盤的狗鬥。”
小太郎猛得一拳砸到桌上,
“你要我做什麼!我做就是了!放我出去!”
李蟠扣著鼻子,歪著頭看了一眼小太郎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