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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 焦家父母疲憊的回到家, 但想到兒子要成家立業了, 很快又有孫子可以頤養天年, 兩人布滿皺紋的臉上又露出滿足的笑容。

“幸好今天去買了三金,”焦母說:“不然明天金價漲了多吃虧,好幾百塊錢呢, 還好她姑提醒了咱們。”

說到她姑,兩人都沉默了,焦父愁苦的抽著煙, 半晌歎一口氣,“真是對不起嬌嬌啊。”

焦母怔住了,也跟著歎口氣,抹抹眼淚說:“可也沒辦法, 馬上就到小澤結婚的日子了, 咱娘找人算過,說那天日子好, 小澤能平步青雲一輩子順順利利的, 而且咱娘不讓追究, 咱能怎麼辦?隻能委屈嬌嬌了, 大不了我多給她燒點紙錢, 再去廟裡上幾柱香, 給她祈禱讓她下輩子投胎能投個好人家。”

焦父說:“也隻能這樣了,到底是親戚,小虎當年也不是故意的, 現在人都死了三十多年了,小虎閨女都那麼大了,總不能再將人送進牢裡,再說咱娘那麼大年紀,要是再因此被氣出個好歹,親戚戳脊梁骨都能戳死咱們。”

焦母沒有再說話,隻是不停抹眼淚,說著,“作孽哦。”

哭了一場,焦母起來去做飯,焦父聽到門有動靜,去開門,沒想到是兒子焦澤回來了。

焦父意外,“你今天不是跟慧慧去拍婚紗照?怎麼還有空回來?”

焦母聽到聲音也走出來,看到兒子臉色不好,擔心說:“是不是跟慧慧吵架了?這都快結婚了,還吵什麼,你就讓讓她,彆跟她多計較,日子不就是你讓我我讓你讓出來的嗎?”

焦澤臉色確實難看,看看焦父又看看焦母,道:“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焦家父母臉色都一變,焦母說:“你這孩子,這是怎麼了?聽誰說閒話了?我們是你爸媽,能瞞你什麼,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焦父沉著臉不吭聲。

焦澤忍著怒氣道:“我姐是不是找到了?”

兩人大驚失色,焦母急道:“你這孩子,聽誰胡咧咧了,你姐失蹤了三十多年,要是找到了我們能不告訴你?那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一塊肉,我不比你急。”

焦澤看看焦母,又看看焦父,心裡失望又憤怒,鐵青著臉大吼,“我都知道了,慧慧都跟我說了,我姐被找到了,屍體被找到了,還是在我姑家的牆裡,裴虎當年殺了我姐,他們一家子將屍體砌到牆裡一瞞就是三十二年,現在被找到了,你們竟然要放棄起訴?”

焦家父母沒想到兒子都知道了,心裡慌亂又有些害怕,焦母急切的說:“我們也沒辦法啊,你奶奶不讓我們追究,我們能怎麼辦?而且你哥小虎孩子都那麼大了,一家子就靠他養家,他要是坐了牢家裡怎麼辦?喝西北風等著餓死嗎?還有你姑一家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還賠了錢,賠了一大筆錢,我們正打算用這錢來給你買車,你和慧慧不是一直想要車嗎?這錢能給你們買輛好車。”

焦澤震驚了,不可置信,聲音都變了調,“賠錢了?賠了錢就能抵掉一條人命嗎?那是你們親生的女兒啊,養了十六年,花一樣的年紀,然後死了,還被他們把屍體砌到牆裡隱瞞三十二年,你們不生氣嗎?你們不憤怒嗎?一條人命啊,我親姐姐啊,要是她還活著,孩子都能上大學了,還有什麼奶奶,她都快九十歲了,老糊塗了,她能知道什麼?裴虎一家就是拿奶奶做借口。”

焦母哭著說,“那你說能怎麼辦?把他送進牢裡?我們也想過,可是你姑帶著孩子來哭,說你哥要是坐牢,她也不活了,還要帶著你侄女一起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姑這個人,真的是說到做到,要是人真死了,那咱這一家日子還過不過了。”

焦澤氣的渾身顫抖,連手機都摔了,說:“我不管,殺人坐牢,天經地義,他害死我姐,我管他們一家要不要自殺,我就是要把他送去坐牢。”

焦母哭著打他,“那你以後還過不過日子了,親戚戳脊梁骨都能戳死你,你就不能聽媽一句,這事兒你不要管了,你就安心結你的婚。”

“不行!”焦澤說:“那是我姐,你們不管我管,我現在就去公安局,誰敢攔著我我打爆誰的頭。”

焦澤說著氣衝衝的跑了,焦母和焦父拖鞋都來不及換要追,可剛走到門前,門卻啪的一聲,自動關了。

兩人嚇了一跳,急忙去開門,卻死活打不開。

焦母想到了什麼,嚇得渾身一抖,“這不會是……嬌嬌回來了吧?”

就在兩人驚恐不安時,客廳的角落,站著他們看不見的兩女一男。

這三鬼正是餘夏詩晴和陳勵。

鑒於餘夏心中的怒氣,分了工後,餘夏主動來抓焦家父母的魂魄,卻沒想到會看到剛才的一幕。

“看來還是有人心疼焦嬌的。”餘夏欣慰的說,臉色都好看了一點。

詩晴難得誇一個人,“是個有擔當的男子。”

陳勵也道:“是個好漢。”

詩晴問,“那有人給焦嬌做主了,老大還抓嗎?”

餘夏說:“抓,為什麼不抓,焦澤願意替焦嬌討個公道是他的事,並不能抹去其他幾人的罪。”

“那就動手?”陳勵看著她。

餘夏嗯了一聲。

陳勵立即飄上前去,伸出雙手在焦家父母的頭頂輕輕一拍,兩人便軟軟倒在地上,魂魄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