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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宮女的女鬼和餘夏交流眼神, 何怡全然沒注意到, 她此時將臉埋在宮女小姐姐的背上,完全忘記了這是一個主題遊戲, 隻嚇得瑟瑟發抖,閉上眼睛聽著那孩童的笑聲,腦補一個又一個恐怖的場景。

也不知道抖了多久, 孩童的笑聲之外又多出一種聲音, 那是咚咚咚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拍皮球,又像是有人在敲鼓,嚇得何怡冒出了一身白毛汗,眼睛閉的更緊了。

她感覺到抱著的小姐姐也在發抖,還用顫抖的聲音說:“那是什麼?有什麼東西滾過來了,是馬球嗎?”

伴隨著這句話, 何怡感覺有什麼東西撞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她下意識睜開眼睛去看, 然後對上了另外一雙眼睛。

那是一個人頭,女人的人頭,死前仿佛受儘了折磨, 十分痛苦, 表情猙獰的可怕,眼睛也瞪的大大的,還布滿血絲,嘴巴微張, 何怡幾乎覺得自己聽到了慘叫聲。

這一幕衝擊力實在太大,何怡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尖叫卡在喉嚨裡幾秒,才尖銳的衝出口,然後不顧一切向大門撲去。

何怡的動作太快,趙泓甚至沒來得及接台詞,更沒來得及用陰氣把門關上,何怡就已經衝出去了,並且沒停,越跑越遠。

趙泓,“……”

女鬼,“……”

劇情到這兒徹底斷了,畢竟沒了觀眾,演下去也沒意思。

兩鬼麵麵相覷對視一眼,看向餘夏,“老大,咋辦?還演嗎?”

餘夏無語,人都跑了,還演什麼。

第一次正式演就演砸了,女鬼很生氣,泄憤的踢了人頭一腳,“都怪她,把表情弄的那麼嚇人乾什麼,這下好了,人跑了。”

人頭是另外一位女鬼演員的,蹦躂了兩下,不服氣的說:“劇本就是這樣,怪我咯,是誰昨天晚上說我的表情不夠猙獰,害我練了一晚上,早知道她這麼不驚嚇,我就不練了。”

扮演鬼童的一個五歲小鬼聽到動靜也噠噠噠跑出來,急忙撇清,“不是我,我就按照劇本笑了笑,什麼都沒乾。”

一眾鬼彼此吐糟,差點吵起來,餘夏趕緊製止,“好了好了,彆吵了,大家都是第一次演,沒有經驗,多來兩次就好了,而且這種鬼屋主題本來就是臨場發揮居多,畢竟顧客的性格不同,反應也不同,之前咱們都是太想當然了,這一次全當學習了,大家趕緊各歸各位,按照各自的人設自由發揮。”

說著餘夏看向暫時退場的小鬼,道:“接下來暫時不用你出場,你趕緊跟其他鬼說一聲,讓大家不用完全按照劇本,根據人設和顧客的反應自由發揮吧,彆太離譜就行。”

小鬼第一次接到任務,興奮的點點頭就一溜煙飄走了。

扮演宮女的女鬼和趙泓合計了一下,出去找何怡。

餘夏也跟著去,其實本來不用這麼麻煩的,隻是布置鬼打牆的詩晴不在,不然讓她感覺一下,很快就能找到。

幾個鬼忙著找何怡,何怡卻跑的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她從門裡衝出來後生怕再看到什麼,完全不敢睜開眼睛,蒙著頭就往前跑,遇到建築就右轉,這麼轉了幾次,徹底迷失了方向。

重重喘一口氣,何怡跑不動了,彎腰撐著膝蓋歇息著,努力克製恐懼觀察環境。

她好像跑進了一座花園裡,夜光下百花盛放,樹木蔥蘢,何怡極目遠眺,還看到遠處波光粼粼,似乎有一個湖。

站在原地看了一圈,何怡既害怕,又後悔,早知道剛才跑把那個NPC小姐姐拽上了,這種環境下自己一個人,更讓人恐懼。

躊躇了半天,何怡勉強踏出第一步,想著遠離那個鬨鬼的宮殿,應該就不會再碰見什麼了吧,而且電視上不都是有巡夜的侍衛嗎?她轉一轉,好歹找個NPC問問話,雖然這個遊戲太過逼真,但她沒有忘記這是個鬼屋主題遊戲,要解密的。

對劇情的好奇給了何怡勇氣,還真讓她碰見一隊巡夜的侍衛。

當然,這些侍衛就是鬼扮的,打頭的還是田鳴駿,以為自己不會有劇情,正一邊按照劇本巡邏,一邊和同伴嘮嗑。

“不會就這麼讓咱們亂逛一夜吧,”一個扮演侍衛的鬼叫道:“也太無聊了,早知道死後要演戲,我大學就學表演專業了,也不會試鏡落選,隻能演個炮灰。”這是一位很有事業心的鬼。

另一個鬼就比較佛了,說:“炮灰就炮灰唄,反正有工資拿,壓力也沒那麼大,你不覺得就這麼逛逛就能拿到錢很開心嗎?”

那個鬼撇撇嘴,“不覺得,作為演員沒有觀眾怎麼行?那不是拋媚眼給瞎子看嗎?”說著真情實意的感歎一聲,“啊!求老天給我一個觀眾吧。”

或許是老天聽到了他的感歎,話音剛落,比較佛的鬼突然激動道:“來了來了,觀眾來了。”

事業鬼頓時精神一振,果然是觀眾來了。

田鳴駿原本懶懶散散的,此時也站直了,叮囑說:“舞台有了,觀眾來了,大家好好發揮,可彆掉鏈子。”

三個鬼麵容肅穆,努力回憶著生前軍訓時學到的要領,一個個站的筆直,走路也整齊劃一,還真有點軍人的模樣。

隻是跑過來的何怡有點疑惑,小聲嘟囔,“這不是古代內宮主題嗎?怎麼NPC走正步的?看來是BUG,等出去了一定和餘總說說。”

小聲嘀咕著的何怡很快跑到那隊侍衛麵前,正要說話,領頭的侍衛忽然嗬斥出聲,“哪宮的?不知道入夜後亥時三刻宵禁嗎?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何怡一句話沒來得及說,懵逼著就被按住了,一個侍衛過來摘下她的腰牌,看了兩眼說:“大人,是重華宮裡的。”

領頭侍衛立即神色一緩,“原來是貴妃娘娘宮裡的,那就算了,想必是有什麼要緊事。”說著揮揮手放開何怡,親手將腰牌遞回去,叮囑說:“這位姑姑,若是辦完了事就趕緊回去吧,這宮裡入夜了都是不讓走動的,今日遇見了我等還好,若是遇見其他兄弟,怕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