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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胡文疆的說法,餘夏不置可否, 既沒同情的附和, 也沒有質疑的反駁, 隻是靜靜聽他說完, 就借口要觀察一下他這出住所的風水, 離開了。

裝模作樣在二樓逛了一會兒, 餘夏去了樓頂天台, 葉景禦自然跟上來了,笑著說:“你什麼時候都會看風水了, 天分之高, 真是世所罕見。”

餘夏瞅了他一眼,沒接腔, 反而道:“你不覺得……胡文疆的說法給人一種違和感嗎?特彆是他的表情,看著悲憤,傷心,但我總有種直覺他在做戲。”

“嗯, ”葉景禦神色一變,正色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而且我雖然不會看相吧, 但我會看氣, 他身上的氣, 不正,我估摸著田悅的悲劇因他而起,那個孩子病死也說不定是他造成的, 至於他嘴裡那個前女友,沒見過,不好下定論,但事情估計也不會是他說的那樣。”

“哎,”餘夏聽著,歎氣一聲,“有錢人的錢真難賺,我早該想到他這麼有錢,卻還拖了兩年,最終找到特事處頭上,就不是那麼簡單的,隻可惜現在接手了也不能反悔。”

“誰說不能?”葉景禦看著她道:“隻要你不願意,自然可以不管。”

餘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是有始無終的人嗎?而且胡文疆固然罪有應得,可胡皓總歸是無辜的,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怎麼能不管。”

“那就是了,”葉景禦笑著道:“既然都決定做了還煩心什麼,而且你彆忘了咱們是什麼人,要真查到最後胡文疆是罪魁禍首,那咱們還能沒辦法給他一個教訓嗎?”

葉景禦這麼一說,餘夏忽的就覺得輕鬆不少,也是,她之前隻是個普通人,可現在有兩個市的地盤,還是特事處的顧問,再加上係統這個巨大的金手指,她想教訓一個人還不是小事一樁?

解決了心事的餘夏很快就溜溜達達的下去了,鑒於要等到午夜看那個鬨事的鬼會不會出來,一時不能走,所以在客廳裡坐下後,餘夏乾脆掏出手機,和葉景禦聯網打遊戲。

這一打就是兩個多小時,期間胡文疆焦躁又恐慌,下來問了好幾次,一開始餘夏還態度非常好的回答,次數多了也煩了,嗯嗯啊啊的應付著,終於到了午夜。

在胡文疆家牆上掛著的鐘到十二點時,餘夏剛巧和葉景禦結束一句遊戲,她關掉手機屏幕正襟危坐,期待著那個鬼能出來,好讓他們一舉解決,彆再拖拖拉拉繼續消耗她們的腦細胞。

可鬼沒出來,她們卻等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看著眼前穿著卡通柯基圖案睡衣的胡皓,餘夏隱隱想到了什麼,笑著說:“你怎麼下來啦?是找你爸爸嗎?他在上麵。”餘夏指了指二樓。

胡皓搖搖頭,在他們麵前的沙發上坐下,平靜的說:“我不是找他,我是找你們。”

葉景禦挑了下眉毛,“找我們?”

胡皓道:“對,你們不是一直在找胡家鬨事的那個鬼嗎?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需要幫我一個忙。”

餘夏轉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田悅?”

胡皓點點頭,“我希望你們能把她從精神病院救出來,再幫助她離婚。”

話說到這個地步,餘夏也開門見山了,“你就是胡文疆說的那個孩子吧?真正的胡皓呢?你把他藏哪兒了?”

若之前餘夏隻是推測,可看到現在胡皓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表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兩年一直在胡家鬨事的就是胡皓的生魂,而胡皓的身體,早就被胡文疆口裡那個死於九年前的孩子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占據了。

胡皓,不對,那個鬼用胡皓的身體,微笑著說:“你放心,他沒死,等你們救了我說的那人,我就會讓他出來。”

這一點餘夏倒沒覺得有什麼為難的,隻是她有點好奇,忍不住問,“田悅差點又讓你死了一次,你為什麼還要救她?”

“救?”鬼笑了一聲,說:“怎麼會用救這個詞,要不是我,她也不會這樣,說起來,我應該要感謝她才對。”

餘夏皺起眉頭,“你真的是胡文疆說的那個孩子嗎?你九年前死的,今年不過十二歲,這語氣,也太早熟了點吧。”

鬼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在他身邊,誰又能單純的了。”

餘夏沒吭聲,葉景禦卻有點不耐煩了,“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彆拐彎抹角的。”

看得出來鬼有點怕葉景禦,沒有反駁,而是緩緩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以他為視角的故事。

鬼叫唐沁澤,因先天發育不全,從出生起就心臟不好,他沒有爸爸,隻有媽媽,但與胡文疆說的相反的是,她媽媽很愛他,對他很好,並且很早就打算籌錢給他做心臟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