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 / 2)

剛回歸時,餘夏很不適應。

在那個世界呆了十幾年,讓很多記憶都變得模糊,她花了幾天時間逐漸想起同事的名字,重新熟悉工作的內容和節奏,也重新熟悉自己的生活。

在一切重新走上正軌後,餘夏很快提了辭職,公司領導對她進行了挽留,可惜從前讓她心動的升職加薪在此刻毫無意義,特彆是係統給她的報酬麵前,所以餘夏走的很堅決。

辭職之後,餘夏用了大半年時間陸續通過彩票刮刮樂的方式把係統答應她的十億拿到手,她買了很多房產,做了慈善,還進行了一些投資,但她最後還是住在出租屋裡。

當然那個出租屋她已經買了下來,重新裝修,雖然格局不大一樣,但裝修風格和大致細節完全還原了她和葉景禦的家,住在這裡,讓她覺得葉景禦隻是暫時離開,就像從前無數次一樣,開個會,或者買個東西,很快就會回來。

按照計劃做完了要做的事,餘夏突然就迷茫起來,她試圖找些感興趣的事做,但嘗試了很多次發現,她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無論是看電視還是看書,她總會走神,有時候是想起跟葉景禦在一起的時光,有時候是盯著門看,總覺得下一秒門會被人用鑰匙打開,那個熟悉的人走進來,笑著說,“我回來了,幾天不見,有沒有想我?我想你了。”

隻可惜錯覺終歸是錯覺,這樣的日子餘夏過到幾乎麻木,記憶裡的那一幕也沒有出現。

回歸的第二年,餘夏決定找些事做,她知道這樣的日子再過下去,她就要瘋了。

一開始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她試過從小到大所有夢想過的事,四處旅遊,開一家花店,去孤兒院做誌願者,捐一所希望小學,這些事都能讓她忙碌起來,可忙碌過後,她還是難以避免的感到疲倦和麻木,甚至偶爾會生出一些可怖的念頭。

好在她崩潰之前,終於等到了她在等的人。

那是一個傍晚,她剛從另一個城市參加慈善活動回來,下飛機取了行李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打開手機,就被嗡嗡不斷進來的未接電話提示短信嚇到了。

她在這個世界朋友不多,親人幾乎沒有,就算偶爾聯係也通常用微信,很少有人會直接打電話給她,更彆說是用如此瘋狂的方式。

餘夏看著那一串未接來電的陌生號碼,仿佛預感到了什麼心跳突然加速,就在她顫抖著要撥出時,那個號碼又打了進來。

餘夏覺得自己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幾乎哆嗦著接通了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但語氣是熟悉的,輕笑著又帶了點哽咽,說:“我回來了。”

餘夏有那麼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但隨後被巨大的驚喜填滿,一邊笑著又一邊哭著,瘋狂跑上車,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趕。

餘夏沒有問葉景禦在哪裡,但奇怪的是,她就是知道,或許是心靈感應,又或許是默契。

花了十幾分鐘開回小區,餘夏坐電梯時手都是顫抖的,她害怕這是一場夢,害怕到她不敢掛電話,哪怕葉景禦沒說話,隻聽到輕微的呼吸聲,都能讓她增加一點點真實感。

終於,電梯到了11樓。

門打開的刹那,餘夏卻忽然不敢出去,大概是做了太久的夢,到這一刻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卻沒來由的害怕起來,害怕是一場空歡喜。

就在她躊躇不前,電梯門快要關閉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身影出現了。

模樣是陌生的,但氣質和眼神是熟悉的,奇藝的,看到他的刹那,餘夏所有的不安和不真實感都消失了。

她想向他跑過去,用力撲進他懷裡,就向之前無數次那樣,但他卻更快一步,跑進電梯把她摟進懷裡,帶著無限歉意在她耳邊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兩年的思念和恐懼,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委屈,餘夏用力抱住葉景禦,嚎啕大哭起來。

那天晚上葉景禦是怎麼把她哄好的,餘夏全忘了,她隻記得自己很長一段時間不敢放開他,哪怕隻是牽著手也好,必須要有肌膚上的接觸,仿佛隻要一鬆開,他整個人就會消失了。

葉景禦也如從前一樣好脾氣的縱著她,做飯時不好牽手就讓她抱著自己,做家務時無法牽手就背著她,兩人像是連體嬰似的,除了上衛生間,幾乎二十四個小時粘在一起。

這麼過了幾天,餘夏終於從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慌中掙脫出來,開始問他自己離開之後的事。

葉景禦將她抱在懷裡,用手輕輕摩挲她的手腕,淡淡的說:“你剛離開的那幾年,很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