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熊一句話話, 把顏如箐整不會了。
不過想想，阮遲確實挺“賢惠”的，於是點頭。
小灰熊怔忡, 顯然沒想到，箐箐會是這個回答。
這就讓他遲疑了，原先準備好的說詞, 現在竟一個都沒用上。
“那他對箐箐應該很好吧。”良久, 小灰熊看著顏如箐，語氣略失落道。
好，自然是好的。
繼續點頭。
小灰熊：“……”
“箐箐喜歡他？”
點頭。
不喜歡乾嘛要和他談戀愛。
小灰熊蔫了，看起來毛發的顏色都暗淡了不少。
“箐箐口渴嗎？我去給箐箐倒水。”小灰熊猛地從沙發上跳到地上, 邁著兩個小短腿去找水壺。
他一走, 紅霖屁股挪了過來。
“箐箐，這是你前男友送的？”
顏如箐白了他一眼，悶悶道, “不知道。”
紅霖：？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都自稱定情信物了。”
“前男友太多，我怎麼知道是哪個？”顏如箐邊說，邊在腦袋裡對號。
當然，他最大可能性是食物鏈之爭副本裡的小灰熊。
不過這送禮的方式，絕不是普通的npc能做到的。
“前男友太多？”紅霖傻眼, 不信道，“再多你能有多少？”
在這個生命如芥、朝夕不保的環境下，能有一兩個誌同道合實力相當的玩家談一次戀愛就不錯了。
“四五個有的。”顏如箐掰著手指，說：“包括一個前夫, 一個情人, 一個婚禮未遂。”
紅霖：……
“等會兒, 你怎麼越說我越聽不懂了？”忽然，他靈光一閃道，“你不會把副本裡遊戲給你安排的對象你算上了吧？”
待顏如箐點頭。
紅霖鬆口氣，一臉無語，“副本裡都是假的，你傻不傻。那些npc都是設定好的身份程序，對你好是因為他們的人設就是這樣。”
“我還以為是玩家呢？”紅霖嘀咕了一句，提醒道，“還有箐箐，你可彆喜歡副本裡的npc，沒有好結果的。”
顏如箐不置可否，就在這時小灰熊走了過來，雙手捧著茶水壺。
紅霖嘴巴當即閉上。
看著小灰熊倒完水，安靜的爬上沙發坐在顏如箐旁邊，紅霖有點不自然。
“你不用管他，他就是一個玩偶。”顏如箐對他說。
小灰熊附和的點頭。
“能問問你的主人是誰嗎？”紅霖見顏如箐沒有反對的意思，對小灰熊說。
小灰熊抬起頭，看著他頓了一會兒，回答，“箐箐知道。”
顏如箐就知道他不會說，而且這問題，她在臥室問過他。
麵對紅霖的視線，她說：“上個副本遇見了一個小灰熊。”
“上個副本？晉級副本？不能吧，晉級副本不會出現脫離現實太多的存在，何況這頭會說話的熊…”
“不是晉級副本。”顏如箐在小灰熊難過不舍的眼神中，將他趕回了臥室。
“我出了晉級副本，又進了一個副本。”
紅霖震驚，“你這麼拚？”
“咳，意外。”顏如箐麵露羞赧，說了一下經過。
聽完後的紅霖，頗為一言難儘。
“這也算我的失誤。”紅霖鬱悶，“是我沒弄清詭夢人的信息。”
“剛才你還沒回答我，你晉級副本在哪個時間節點？”
顏如箐回想了一下，不確定道，“你見過三個時間點共同進行的晉級副本嗎？”
不然她在現實又沒結婚，在晉級副本卻是直接離異。
回到所謂的家，找到的照片又是過去的。且副本的任務，就是讓她複刻過去的記憶。
“不要告訴我，你晉級副本還沒結束。”
顏如箐想到凍結的副本進度，點頭。
“這就麻煩了。”紅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複雜。
他看著顏如箐嬌嫩的容顏，懵懂無知的視線，微微咬緊腮幫說，“你在進副本前，有沒有殺過人？”
顏如箐愣住，“沒啊。”
沒有？
紅霖不解，但觀她的表情又實在不像說謊，他糊塗了。
“你這種分階段晉級副本，屬於係列副本。我了解的不多，給不了你多少建議。不過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我哥。”紅霖真誠道。
得到顏如箐的肯定回答，紅霖鬆口氣。
“你問我在進副本前，有沒有殺人是什麼意思？”顏如箐莫名想到了晉級副本發生的事情，以及原身遺忘又被樂園係統強行喚醒的那段記憶。
“這個…”紅霖坐立不安，目光飄忽，顯然不想正麵回答。
然而被顏如箐注視了幾分鐘，他扛不住，隻能投降，“先說清楚，這些都是我聽彆人說的，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
打好底，紅霖雙手攥成一個拳頭放在腿上，麵頰微紅，正襟危坐很是緊張。
“我聽說，晉級副本是係列的玩家。他們每一次晉級副本都會危機四伏、險象環生，幾近九死一生。且越到後麵，越難。”
“但是這種玩家，收獲也豐富。一般的晉級副本，像你e升d，頂多隻會獎勵2個技能特性升級點。而係列晉級副本，一次最少也有5個。到了c升b級的晉級副本，據說還會有新的貼合自身條件的技能特性出現。”
這不是挺好嗎？
為什麼你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你知道，晉級副本是係列的玩家，在進副本前都是哪些人嗎？”紅霖欲哭無淚，在顏如箐好奇的眼神中，艱難的吞吐，“暴力狂、神經病、瘋子”。
“你罵我？”顏如箐怔然片刻，怒道。
“不，我說的不是你。我說的是那些晉級副本是係列的玩家。”
“我就是！”
紅霖卡殼了，不敢抬頭看人，弱弱的開口，“我都說了，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他們說那些隻要在進副本前，做過惡事，諸如殺人之類的，晉級副本必定是係列副本。當時被爆出來，我們區每個城市角落，都會發現一些屍體。直到有人發現，這些作惡多端的人進了晉級副本再也出不來，就算出來也成了瘋子後，這種現象才少了很多。”
作惡多端？
彆的顏如箐都沒聽進去，她隻聽見了作惡多端四個字。
這不對。
書中對原身的描述就是一個清純無辜的小白花，連個螞蟻都舍不得踩，怎麼會是一個惡人？
縱使這書已經沒什麼可以供她參考的情節。但原身的性格，無論是書中的描寫還是自己記憶，都告訴她，原身不可能是惡人，更不可能殺人。
唯一有疑點的，隻有十歲之前空白的記憶。
想到這兒，顏如箐想到了自己。
她在上個世界十歲前的記憶也是空白的，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巧合，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使得原身十歲之前的記憶模糊。
現在看來，原身記憶模糊很可能不是自己的緣故。是她本身在十歲時經曆了什麼，這才封存了記憶。
比如，原身父母死亡的真相。
看來她的確要回去好好問問當年的真相。
“箐箐，其實你沒必要在意。現在哪個玩家手上是乾淨的？”紅霖安慰道，順便給她倒了杯水，轉移話題，“不夜城明天晚上開啟，今天晚上會有很多玩家在附近擺攤預熱，你要不要去看看？”
顏如箐回神，好奇地看向落地窗的方向，此時那裡的建築城牆，比第一天晚上看到的要矮很多。
而且在白天，不夜城看著隻覺煙霧繚繞、宛若空中樓閣，更加不似凡城。
“這麼快？”
“不快，預熱的都快大半個月了。”紅霖從餐廳端來食物，說。
“你要是有什麼用不上的道具，可以趁機出售多換點樂園幣。對了，我記得你的技能特性是‘恢複’類的吧？”
“那這次在不夜城中，你可以選一些攻擊類的技能特性或者基礎技能，提升一下個人實力。”
“不夜城裡有技能特性出售？”顏如箐訝異。
“不夜城裡什麼都有，技能特性並不算珍貴，珍貴的是副本掌控權。”紅霖給她解釋。
“你知道副本掌控權嗎？”不等顏如箐回答，他自顧自答，“副本掌控權，顧名思義，掌控副本的權限。”
“隻要你擁有了這個權限，你就可以占據一個副本，當做自己的私人領地。而隻有擁有領地的玩家組織，才算真正的大勢力。”
“可惜，副本掌控權不是那麼容易得的。迄今為止，隻有s區勢力排行前三的玩家組織知道這個權限怎麼獲得。”
“我之所以知道不夜城會出現‘副本掌控權’，是因為去年某個晉級b區的遊戲分區，降臨的不夜城中，就有此權限拍賣。”
“據說當時拍賣的樂園幣，高達百萬樂園幣。”紅霖一臉羨慕。
顏如箐對這什麼權限不敢興趣，她看看自己的信息麵板，鎮定道，“基礎技能是什麼？”
“啊，你還不知道基礎技能？”紅霖愣了一下，顯然沒預料到，她會不知道基礎技能。
轉而想到她才成為玩家，身邊也沒其他人和她傳授這些消息，不知道很正常。
“這麼和你說吧，技能特性類似於天賦技能，使用後會有冷卻等其他限製。”
“基礎技能類似遊戲裡的技能書，出自現實遺跡副本。沒人知道它們怎麼存在的，但自從遊戲入侵，世界發生再大的變化都能接受，何況技能書？”
“而且這技能書不像以前網遊那般，一點就會。它需要學習，隻有學會了，才能成為你擁有的技能。”
“比如這是一本‘基礎刀法’技能書。”紅霖取出一本白色沒有封皮，看似普通實則在玩家眼中，邊緣微微閃爍著白光的書籍，“拿到手使用後，你的意識會出現在一個學習空間。”
“像這種基礎技能書，一般學習空間能維持一到兩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後，無論你有沒有學會，技能書都會消失。”
“當然你若是學會了，你的信息麵板上就會多出一欄基礎技能：刀法。”
顏如箐：……
麻了。
原來托管係統當時獎勵給她的基礎技能，都是樂園的。
它甚至還專門為她卡了bug，彆人是在特定時間學不會就算了，它是非得讓你學會不可！
你這bug卡的真沒必要。
虧得她還一直藏著掖著不敢問人，生怕讓人發現了不對。
現在想想她真的多慮了，玩家的信息麵板全都受樂園主係統掌控。她要是真多出了一個和彆人不一樣的東西，樂園主係統會不知道？
“這個給你。”紅霖說著，把手中的基礎技能書遞給顏如箐。
顏如箐連忙拒絕，“不、不用了。”
“我送給你，這種基礎技能書不算珍貴我多的是。”紅霖豪氣地說著，將技能書強塞給她。
[恭喜玩家獲得基礎技能：刀法
“是否學習。]樂園係統剛顯示出這兩行字。
“恭喜宿主獲得基礎技能‘刀法’”
“是否學習基礎技能‘刀法’？”
看著托管係統跟後顯現的文字，顏如箐仿佛又回到了在‘學習空間’，被教導老師支配的恐懼。
“否！”
見顏如箐把技能書收回係統空間沒有使用，紅霖提醒，“箐箐，你可以多學學基礎技能。”
“就算學不會，從學習空間出來後，你的身體素質靈活性也會有很大的提升。”
“我這兒還有幾本，就先給你用吧。”說著，紅霖就要往外掏技能書。
“不，不用了。”
為了阻止他的“好心”，顏如箐甚至用4型進化藥劑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這次去的d級副本裡，出現了4型進化藥劑。”
紅霖拿‘技能書’的動作一頓。
“你說什麼？4型進化藥劑？”
等顏如箐幫他確定了消息的真實性，他果然不再和她討論基礎技能的事。
“我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哥。”紅霖麵上有些焦急。
顏如箐見他眼睛直視前方，就知道他在和彆人聊天。
心裡頓時一鬆。
這時，被她趕進臥室的小灰熊悄悄跑了出來，爬上沙發端端正正地坐在她旁邊。
他看起來還算聽話，顏如箐就沒趕他。
說起4型進化藥劑，她決定把那唯一一次的抽獎機會用了。
用之前，她在心裡問托管係統，“小管，能乾擾嗎？”
托管係統一如既往的不理人。
轉盤等份分成了100個格子，每個格子細小的，都沒轉盤指針寬。
而在這100個格子中，有10個分布廣泛的紅頭標。毫無疑問，隻要抽中了紅頭標，就意味著中獎。
這10的概率，還不是一般人能抽中的。
顏如箐感歎了一句，眼角瞄到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小灰熊。沉思片刻，將它抱在懷裡。
小灰熊坐在顏如箐身上，眼神有些羞澀。手腳規規矩矩擺在腿上，不敢亂放。
“數據乾擾中……概率up！”
[恭喜玩家中獎！]
隨著樂園係統一陣誇張敷衍的煙花恭賀播報，顏如箐眼前赫然多了一瓶熟悉的藥劑。
趁著手感好，顏如箐沒停歇，打開商城。
自從第一次打開商城，看到底下的標價後。顏如箐這還是頭一回，認真地查看樂園的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