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小灰熊甩了他一眼,冷哼道,“我是大總管,從哪裡開始我說了算。”
“箐箐你想從哪裡開始?”小灰熊看向顏如箐,殷勤地問。
“從外麵的庭院開始吧。”
“好嘞!”小灰熊點頭,隨後再次問道,“有什麼要求嗎?”
“好看整齊乾淨。”顏如箐說,“畢竟以後可能長時間會住在這裡。”
“我知道了。”小灰熊表示明白,身體一扭一扭地出去。
他出去了,但把神像留了下來。
神像站在角落,逐漸清晰的麵容正對著兩人。
這讓修很是不爽。
自從昨天晚上把神像撿回來,發現它並不是一個“無主”道具,他就知道上當了。
可是他都跟回來了,扔又扔不走。
看情況,他還有蘇醒的症狀。這說明它的主人離它不遠。
修瞥了它一眼,低頭繼續為箐箐化妝描眉。
在眉描到一半,他抬起頭,起身望向莊園大門外。
顏如箐似有所感,扭頭看了過去。
“咚咚咚——”來人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手中拎著同色係行李箱。半長不短的頭發因匆匆趕路,帶著霧水與汗水服帖又略顯淩亂地被人隨意地捋至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與清晰冷峻的眉眼。
他五官深邃,麵容淡漠看上去不好相處。行走間腳上的黑色皮鞋踏在地上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如同一位擅長發號施令的上位者,周身氣勢強大到讓人不敢與他直視。
他的速度很快,移動間途中的障礙仿佛不存在,眨眼間便來到了顏如箐眼前。
“咚!”秦楚麵色沉沉地把手中的行李箱放下,眼神充滿敵意又凝重地盯著站在顏如箐旁邊的修。
修不甘示弱,同樣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這位第二任前男友。
從外形上,他沒有缺點。
至於性格……修在他冰冷的注視下眯了眯眼,有了計較。
“既然來了,先坐。”修伸手,一把椅子隨之出現在秦楚身後。
他這一手,加深了秦楚對他的忌憚。
顏如箐看看表情凝重的秦楚,又看看麵無表情的修。
隨後摸摸自己的臉,歎氣道:“要我給你們介紹相互認識一下嗎?”
修:“不必了。”
秦楚:“沒必要。”
顏如箐:“那行,給你們分鐘時間,你們自己去熟悉熟悉。”
修和秦楚對視了一眼,下一秒兩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顏如箐捧著臉趴在陽台上,想想拿出魔鏡欣賞著自己的美貌。
但是魔鏡這上麵的裂痕,修複的也太慢了。顏如箐摸著魔鏡鏡麵,忽地被出現在鏡中自己身後的神像嚇了一跳。
她回過頭,惱羞成怒地抓起神像就要把他丟出去。
神像卻在這時開始發燙。
熟悉的發熱讓顏如箐麵色微變,好在他隻發熱了一瞬間。
隻是顏如箐看著他比昨晚更加清楚的臉,已隱約可以看清他的五官。
觀相貌,不出意外地與宴綏有幾分相似,可也隻是有幾分。
將神像放下沒多久,秦楚和修重新回來。
兩人表麵看著並無異樣,顏如箐也沒有詢問他們怎麼認識的。眉眼含笑地問秦楚,“你要在這兒待多久?”
秦楚想到剛才和修的談話,想到他口中的那個人。他看著顏如箐,還是不甘心地問:“你真的不想做我女朋友?”
顏如箐一愣,誠實的點頭,“我有男朋友了。”
“是那個叫阮遲的嗎?”秦楚略心酸地問。
顏如箐再次點頭。
“他對你好嗎?”
“挺好的。”
“你和他在一起開心嗎?”
“還行。”
“他喜歡你嗎?”
“我覺得喜歡。”
秦楚看著她,嘴唇囁嚅著,到底沒問出那句“你喜不喜歡我”的話。
“要是有一天,他不喜歡你,你還喜歡他嗎?”
顏如箐:“那怎麼可能。”
“你欺騙了我的感情。”秦楚語氣憂傷,神色失望。
他佝僂著腰,垂著頭。高大挺拔的身軀瞬間喪失了精氣神,變得萬分頹廢讓人心疼不忍。
“對不起。”顏如箐真誠地為自己的魅力向他道歉。
“你不用對不起。”秦楚抬頭,倏然激動道:“我決定了。”
顏如箐:?
“既然我不能成為你的男朋友,那就讓我成為你的隨從吧。”
“???”
“我的房間在哪?”秦楚提起行李箱輕車熟路地問修。
修沒有意外他的選擇,冷冷道:“這裡這麼多房間,你隨便挑。”
“哦,對了,底下那幾個人是入侵者。要送給彆人的,你不用管。”
“你如果沒事,可以去問問那頭熊讓他給你安排事做。”
不等秦楚拒絕,修語氣飽含深意道:“那頭熊之前是那個人的複製體,知道他很多東西。”
見秦楚沒有異議地拎起行李箱下樓,修扭頭看向直勾勾盯著他的顏如箐。
“你和他說了什麼?”見他回頭,顏如箐連忙問。
她本來以為秦楚會離開,沒想到居然留下了?
“沒說什麼,隻是給他分析了一下情況。”修扶著她的肩膀,將她重新按在椅子上,為她繼續描摹著沒完成的妝容。
他失策了,他一見秦楚,就知道他不是那種和人分享委屈自己的人。
所以他上來就替他梳理了一下箐箐身邊的追求者和那位地位鞏固的阮遲。
誰知他貌似用力過猛,本來聽了他有些退縮猶豫的人,最後居然擺了他一道。
修忍著內心的鬱悶,耐心地彎腰描眉。
顏如箐微仰著頭,腿被他不知何時露出的尾巴輕輕掃著有點癢,以致於她忍不住揪住了他的尾巴。
被她抓住尾巴,修早有預料可還是控製不住抖一抖。麵色微紅,呼吸急促。
顏如箐隻覺得他的尾巴和他變成貓時的身體一樣軟乎乎毛茸茸的。手感甚是順滑好擼,忍不住一順到底。
修渾身緊繃,忍住呼之欲出的聲音,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
顏如箐沒感覺,她閉著眼睛擼的起勁,時不時還把尾巴尖圈起來繞在手指間轉動玩耍。
忽地,她感覺臉上半天沒動靜,以為他給自己化完妝的她睜開眼期待道,“好了?”
“喵~”修兩眼迷茫,本就有著兩抹紅痕的眼尾越發殷紅惑人。他單手撐在椅子扶手,肩頭順滑的銀絲如綢緞般滑落,襯得一張白裡透紅的臉,愈發不正常。
“你怎麼了?”顏如箐感覺他不對勁,嚇的手指微微用力,卻忘了手中還捏著他的尾巴。
於是這一用力,修眼神當即變了。
顏如箐這次總算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鎮定地看著盯著自己仿佛在盯著一塊肉的修,說:“淡定!克製!你不能、至少不應該……”
瞅著他好看的仿若妖物的臉,顏如箐聲音越來越小,心也逐漸動容。
就在她即將犯錯時,“啪嗒”一道異響將她驚醒。
修本來呼吸急促,臉離箐箐的臉僅剩不到半厘米。曖昧的氣氛渲染的恰到好處,一切看似水到渠成正要成功。
被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這一刻,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顏如箐避開他連忙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眼神躲閃心虛。
這……
要不還是和阮遲分手吧,總感覺自己有一天把持不住對不起他。
顏如箐有些痛心,她覺得自己當初就不該心軟和他複合。
就在她暗自考慮見到阮遲該怎麼解釋時。
隻聽旁邊傳來一道撕裂的聲響,緊接著她就見修如離弦之箭,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用力揮了下去。
“啊——草—死貓!”
熟悉的聲音與身影略顯狼狽的阿塞爾從夢空間外麵摔了進來。
阿塞爾捂著臉上道滴血的爪痕,踉蹌著站穩看向修,眼神那叫一個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修也絲毫不相讓,甚至更勝一籌。
以致於他氣的忘了在顏如箐麵前保持自己無害的形象,衝上去對準阿塞爾又是一陣連撕帶咬,恨不得剝了他皮的模樣。
阿塞爾來的路上還在想:如果箐箐在,他和那隻貓的恩怨不是不可以臨時擱置。
大不了他退一步,免得到時在箐箐麵前打起來形象不好。
想必那隻貓也是這樣想的。
但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阿塞爾被修一頓潑婦似的毒打差點打懵了,隨即回神再也忍不了開始還擊。
顏如箐蹲在椅子上抱著腿看著他們倆從地上打到天上,又從天上打到屋裡。
這時候再來一把瓜子或零食,彆提有多香了。
“咦?”剛想到瓜子零食,眼前就出現了一大包剝了殼的乾果鬆子。
順著遞過來的手看過去,顏如箐眼睛發光,一個虎撲跳進了來人的懷裡。
阮遲伸手接住,這讓他身後的兩人又羨慕又嫉妒。
“咯吱咯吱——”顏如箐嘴裡嚼著乾果,圓溜溜的眼睛越過阮遲的後背看到他身後的兩人,頓時覺得手裡的乾果變味了。
“老、老王嘿嘿~你回來了?”
“老、老公…你也在啊。”
一聲老公,喚的現場幾人陷入了沉默。
阮遲的眼神更是恐怖的嚇人。
唯獨宴綏得意的笑開了花。
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贏家!
就算馬上消失,他也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