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那本書裡也曾發生過,不過,當時裴嘉憲並不在,宋綺拿著枚兵符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當場就逼著要羅九寧下跪。
書中的羅九寧怯懦怕事,還真以為二叔羅賓從戰場上逃了回來,並且悄悄潛入過肅王府,於是懇求宋綺默下此事。
宋綺倒是把這事兒給掩下了,但是王姨娘王伴月卻是因為遷連受累,才不過二九年華就憤而出家,從此青燈古佛去了。
不過,現實中的羅九寧可沒那麼膽小怕事。
一隻鐲子輕磕在八仙桌上,她道:“既出了事,就該把苦主和證人都喚來,沒有苦主沒有證人的,僅憑一枚千戶兵符就說我二叔來過,這也太扯了吧,宋姨娘,你說是不是?”
不一會兒,證人和苦主就都來了。
苦主名叫王伴月,是太後在裴嘉憲大婚的時候賜給他的。
而證人,則是裴嘉憲的另一位妾侍鄭姝,這位,是皇後在裴嘉憲大婚時賞下來的。
要說這位鄭姝,可就有些意思了。
事實上,在她很小的時候,皇後便有意撮和,想把她指給裴嘉憲為妃。
隻可惜那時候的裴嘉憲又蠢又笨,還總叫彆的皇子們欺負,便臉生的再俊,那怕是王爺,在宮裡活的太過窩囊了,自然不討喜。
所以呢,鄭姝當時氣的要死,於私底下的,就天天兒的求著鄭皇後,言自己寧可入東宮給太子作妾,也不願意嫁給裴嘉憲作王妃。
可是風水輪流轉,成年之後的裴嘉憲非但口齒清楚,再兼為人冷肅,作事雷厲風行,雖說不苟言笑,但男人冷一點,那種魅力豈不更甚?
這時候鄭姝就又想嫁給他了。
可惜皇帝給裴嘉憲指了羅九寧為妻,正妻自然就沒她的份了。
偏偏這世間,於有些人來說,很多東西是你給她的時候她不要,但等你不給她的時候,她卻哭著喊著,也要要的。而裴嘉憲於鄭姝,就是這麼個東西。
所以,這鄭姝,是自甘為妾,主動來給裴嘉憲作妾的。
這兩位入府皆比羅九寧早,但是因為宋金菊的嚴束,倆人一直以來都隻擠在一間窄窄的春山館中,到如今還不曾見過裴嘉憲的麵呢。
王伴月雖是苦主,倒也一臉的冷靜。而且,她的衣著也格外的簡單,不過一件青色素麵褙子而已,長發緊綰著,頭上插了支桃木簪子,跪在那兒,背挺的直直的,一瞧便是個有骨氣的。
鄭姝則不同了,她穿著件桃紅色的交衽修身小襖兒,纖腰盈盈一握,輕施蛾眉,淡掃粉黛,一張瓜子小臉兒,滿含著情愫的就掃了裴嘉憲一眼,卻是跪在地上哭個不住。
“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宋綺柔聲道:“鄭姨娘,把你昨兒夜裡瞧見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凡事你有你的說法,我有我的說法,你慢慢兒說,我聽著就是?”
鄭姝抬眸掃了裴嘉憲一眼,於是就仔細說了起來。
照她來說,當時那羅賓來的時候,王伴月早就睡了,而她還沒有睡。
為甚,她當時正在給裴嘉憲做鞋子,誰知就在這時,她便見有個人影從外麵跳了進來。
因為看到是個男人,鄭姝立刻一息就吹了燈,並且喚來丫頭,頂緊了門窗。
王伴月和她的丫頭們都睡死了,結果那男人一把推開門就鑽了進去,再接著,王伴月便哭喊了起來,於是鄭姝帶著自己的丫頭婆子們連喊帶鬨,便將那人給打跑了。
再接著,鄭姝於王伴月屋子裡撿到這樣一隻兵符,便將它呈到了宋綺這兒。
講完之後,鄭姝刻意捋了捋自己兩隻叫針紮紅的纖纖玉手,就伏下了腦袋。
“王爺,這不明擺著嗎,那羅賓逃回來了,還半夜悄悄潛入咱們王府,他或者是來找王妃的,但是寒門小戶出身之人不懂得走咱們大戶人家的院子,走到半途,見咱們內院裡全是女子,他就起了色心了這是。”宋綺忙不迭兒的說。
羅九寧就仿佛不會生氣似的。
分明宋綺這般詆毀著她深愛的二叔,她卻依舊是笑溫溫的樣子。
直到宋綺一陣嘰嘰呱呱的講完了,她一提裙簾,竟是跪到了地上。
非但宋綺,便後麵的王伴月和鄭姝兩個也是驚呆了,王伴月先就一聲喊:“娘娘,妾身又沒錯,您何至於要這樣,您不為我辯,難道也不為自己辯上一辯麼?”
羅九寧揚起頭來,一雙眼兒淚蒙蒙的:“王爺,您放才於妾身說,便二百步,禮不可廢,宋姨娘侮辱了妾身,這個禮又怎能廢?妾身要當著您的麵責宋姨娘一回,您沒意見吧。”
宋綺頓時就怒了:“娘娘,妾身在您麵前可沒廢過禮數,咱們就事論事,您要說妾身沒規矩,也得說出個一二三來,否則,妾身怎能服您?”
羅九寧也不答她,隻仰起頭來,淚雨蒙蒙的望著裴嘉憲。
他的寵愛太過詭異,也溫柔的叫羅九寧覺得不正常。
而書中的羅九寧,恰是因為這種寵愛,總是受寵弱驚。當然,便裴嘉憲在床上隻拿她作個泄欲工具,她心裡依舊卑微的愛著裴嘉憲。
分明一個正妻,卻活的比個妾侍還卑微。為何,大約就是因為麵前這男人俊美的容貌,和他一幅永遠溫柔的嗓音吧。
羅九寧覺得自己便在這府中過一日,也得把自己為正妻的體麵給端起來才成。
而真正想要端正了為正妃的身份,就得先從宋綺口中所言的,寒門小戶這幾個字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王妃這是要實力自證,隻要不愛王爺,不隻屁股管用,腦子也很管用哈。
好了,你們所疑惑的,羅陶兩家的問題,明天就可以解釋清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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