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怎麼辦,這,這裴靖似乎是暈過去了。”此時,這些契丹武士也顧不得羅九寧,畢竟太孫裴靖於他們更重要。
幾人相覷,其中一個大胡子吼道:“怎麼辦,趕緊統知大惕隱,想辦法找解毒的藥來啊。”
“那位羅氏?”
“她逃不出這座島的,趕緊追!”
“小樣兒,要真叫你們給騙了,我成什麼了我?”羅九寧是翻窗子出去的,冷眼看著屋子裡一群人在哪裡忙碌,甩了甩袖子,嗯,從現在開始,她變成廢太孫,皇長孫裴靖了。
這是一處空落落的大院子,躲在回廊下的陰影裡,見大門敞著,羅九寧便直奔大門,隻是出了大門之後,卻是赫然一驚。
頭頂便是鬥燦的星河,腳下卻是一望無垠的碧波,星河映著碧波,遠處燈火遙遙,她竟然是在一座小島上。
“仔細搜,她跑不遠的。”身後有人高聲的說著,門裡麵已經有人湧出來了。
羅九寧遙遙見著水邊一塊屆碑,立刻便躲到了後頭。而恰在這時,遠處有輛船劃來,一人高聲問道:“何人在此處喧嘩?”
正在搜捕羅九寧的契丹人停了下來,其中一人出列,言:“吾等是皇長孫的侍衛,他如今住在這蓬萊勝境之中,爾等無論何人,速速離開,不得靠近。”
船上一行人頓了頓,那為首的一人道:“罷了,既是皇長孫在蓬萊勝境,那咱們就再巡彆處,走。”
羅九寧一聽這人的聲音,卻是樂了。這是她的一個故人,如今都水監的長丞,顧澤海。
一把石子抓在手中,羅九寧也不作聲,隻不停往船邊緣撲通撲通的扔著。
而這顧澤海了,心思慎密,為人謹慎,見島上人影幢幢,再細看那屆碑後伏著個女子,當下暗示手下們不動聲色,卻是派了兩個人潛過去,恰在那些契丹人搜到之前,把羅九寧拉入水中,給渡到了船上。
“娘娘,竟是你?”得羅九寧猛吐了兩口水回過氣來,顧澤海提燈一照,大吃一驚:“您怎麼會在宮中?”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誰能想到,裴靖居然會把羅九寧給帶入宮中。
“顧大人,可否送我出這皇城,我得回去見王爺。還有,宮裡大約有亂,您能否想辦法通知麗妃娘娘一聲?”
顧澤海搖頭:“娘娘,咱們都水監隻負責整個長安城的水域,等閒沒有上岸的可能。不過,微臣還是覺得,帶您出宮的好,您說呢?”
羅九寧連忙道:“使得,那咱們快走。”
頓了頓,她又道:“至少幾個時辰了,王爺可曾派人找過我?”
顧澤海穩坐於船頭,一手提著佩劍,不停的催促著手下們快走,連頭也不敢回的盯著江麵上,卻是道:“娘娘難道不知,您失蹤至此,已經整整兩日了。”
“兩日?”羅九寧也吃了一驚,不過,她確實頭痛的厲害,混身酸痛,坐在船上,肚子咕咕叫個不停。
都兩天了,那壯壯兒呢,裴嘉憲呢,豈不都得急瘋了?
“顧大人可知,我兒子是否安好?”羅九寧最急的,當然是兒子。而顧澤海算是裴嘉憲的家臣,常在肅王府來往的,於肅王府的事情,應當知道的比她更多。
顧澤海道:“您前腳出府,禹殿下後腳便被皇上傳入了宮中。”
“那王爺呢?他在何處?”羅九寧再問。
“皇上前天夜裡忽而傳出來說病危,王爺入宮之後就沒再出過宮,如今整座皇城是由齊國公杜桓在衛戌,幾位皇子全跪在皇上榻前守著。至於您失蹤了的事兒,我還是發現去找東方的時候,發現他不見了,再到肅王府打問過,才知道的。”
“那你為何不立刻通知王爺?”羅九寧反問。
河風吹來,她莫名覺得一陣寒滲。再看顧澤海,隻是一個背影,盤膝坐在船頭,河風吹著他的袍袖,往她身上撲拉著。
他道:“臣曾千方百計,托人給王爺帶過話,但是王爺哪裡,迄今為止還沒有動靜。”
“那許是消息還沒遞到王爺跟前兒。”羅九寧才逃出來,望著煙波浩淼的江麵,吹著和煦的柔風,長長的舒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走,送我上岸,咱們去找王爺。”
皇帝要防備著燁王和裴嘉憲兩個鬩牆,將他們關在一處,想要平穩過渡,想要防著家賊,殊不知,裴靖卻是把蕭蠻那個外賊給再度渡進宮來,寧可引外夷入,也不想江山旁落。
皇上曾那般疼愛過,便被廢之後,也絕不允許裴嘉憲和燁親王等人染指,生怕他有個三長兩點的廢太孫,卻是趁著皇大即將大行,如此孤注一擲,魚撕網破的一手,他的幾個叔父便再狠,再有手腕,又豈能防得住他?
而羅九寧,原本將會成為裴嘉憲為帝路上,最深的一道羈絆,但是,羅九寧自己從蕭蠻那兒逃出來了。
她覺得,那個關於裴嘉憲終將殺妻殺子的詛咒,也將從此,就消失不見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