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這才開口：“談個生意。”
程澄深吸了口氣：“然後給我們股份？”
周和指尖夾著煙：“對。”
“我的準備你應該知道，你也應該知道我的係統遠遠優於市場產品。你們入股，絕對不會虧的。”
程澄穿過馬路：“我不。”
周和原以為她隻是賭氣散心，但這麼久了還沒回來，恐怕是真的打算分手。
“你們家占大頭，我隻要經營權。就算分手，生意也可以談。”
程澄輕哼一聲：“可就算你給我們股份，你將來也能輕而易舉驅逐我們。”
程澄想到夢裡，她爸因為她受了委屈，給周和施壓，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她爸股份被稀釋，最終失去話語權。
她雖然不懂，但也不傻，周和不是個能被彆人壓一頭的人，一旦有誰乾涉他的行為，他就能讓對方出局。
同一個坑，她才不會跳兩次，錯了，加上唐禾的前世，那就是三次！
“還有你為什麼不問唐禾借？”程澄忽然想起陳熙的話，那兩個明明提前有交集了。
周和沒有說話，他想起唐禾，肌膚塞雪，而他一雙手布滿繭。
他們完完全全兩個世界的人。
“是不想讓唐禾看到你落魄的樣子？還是因為唐家過於強大，將來要是唐家替唐禾出頭，想要插手你的事業，你不好將他們踹出局？”程澄聽那頭又沉默了，一針見血道。
周和眉頭立馬皺起：“程澄，你在胡說什麼？”
“周和！我不傻！”
程澄立馬掛斷，氣呼呼的加快腳步，走了兩步後，她慫了。
鎮子不大，穿過幾條馬路，就是附近村莊，陳序的村子在另一個村子後麵。
現在那條路上隻有燈和偶爾才經過的車，有點陰森。
她正打算拿出手機喊弟弟來接，前方一男人向她走來，看她的眼神不懷好意。
陳序給程諾講完題下來，發現隻有他家媳婦在。
“程澄呢？”
蔡明芬正在看苦情劇：“她說心情不好，出去買零食……”
她愣了下，連忙看時間。
程諾下來，心頭一慌：“我姐去多久了？”
他記得他做卷子的時候，她說要出去，現在試卷都做完了，題講完，她怎麼還沒回來？
程諾連忙打電話，這村子雖然偏，但離鎮上超市走路頂多20分鐘，算上她買東西，再回來。
撐死2小時。
現在都快3小時了。
那邊電話卻不通。
陳序趕忙給季旻打電話：“阿瑉，你在過來的路上嗎？去超市看看，程澄在不在。”
季旻皺眉：“怎麼了？”
“她買個零食，到現在都沒回來。”陳序急著，蔡明芬已經拿上鑰匙，準備找人。
季旻立馬調轉車頭去超市，還沒到超市，一陌生電話打來，他直覺得跟程澄有關，立馬接通：“喂。”
“請問是季先生嗎？”那邊，一男人的聲音傳來。
“我是。”
“我是xx派出所的民警，有位程小姐，把人家路人給打骨折了。我們現在在鎮上醫院，您有空過來嗎？”
季旻指尖緊縮了下，連忙去醫院，手環又亮了下。
“主人心率不是特彆穩？兩次啦~”
程澄眼眶通紅的坐在醫院走廊，一旁，民警頭疼著。
“小姑娘你彆哭了，你先把話說清楚啊。”
程澄哭的抽抽搭搭，她也想啊，但她現在嚇壞了。
裡頭，那人嚎著：“賠錢！我要她賠錢！！！”
季旻按照那民警指示，大步走來，然後停在不遠處，向來嘰嘰喳喳的人，坐在椅子上哭的可憐兮兮的，察覺到什麼，轉過頭來看到他，整個人瞬間委屈了。
季旻連忙過去，站到她麵前，程澄一手揪上他袖子。
季旻由著她揪，問著民警：“怎麼回事？不是說被人打了嗎？”
“誰被打了！是我被打了！老子都骨折了！”裡頭傳來哀嚎聲。
季旻看了眼裡麵，一男人頭上手上被包了紗布，腿上有個石膏。
季旻：“……”
“他……騙人。”程澄哽咽著，看的經過的病人還有家屬一陣心疼。
“誰騙人了！我就問個路！問個路！”
程澄想到當時情景，身子往季旻身上湊了湊，再扭頭：“你……你抓我手了。”
“誰抓你手了！”
季旻聽著，再看了眼被嚇壞的人，身子靠過去了點，沉著聲：“鎮上的監控不是去年換新了嗎？”
聽著那微沉聲音，民警莫名打了個哆嗦，連忙點頭，“換了換了，有路燈，應該能拍的清楚。”
裡麵的忽然噤聲，改口道：“你手腕那麼金貴嗎！我就問路，隨手抓一下！你呢，直接開打！”
民警也聽出來了：“你這是想占便宜吧？”
誰問路非得拽手腕？
“誰占便宜了，你怎麼不說她占我呢！”裡頭的胡攪蠻纏。
程澄傻了下，看向季旻，再看向裡頭的人，眼底帶了絲迷茫。
民警嘴角一抽，也看了眼季旻，在看了看病床上的混混，深吸了口氣：“能有點自知之明嗎？你有人家長的帥嗎！”
程澄點頭：“就是。”
病床上的：“……”
季旻：“……”
“所以，還有什麼事嗎？”季旻問道。
民警這才想起來，他還得協調這事，雖然他也覺得是病床上那個嚇壞人家小姑娘了，是他活該，但這姑娘下手也太狠了點。
“這個目前明麵上的證據是你女朋友打傷了人，他說要你們賠償醫藥費。”民警無奈道，但有些時候就是這麼無奈。
程澄驚的雙眼大睜，還能這樣？
“我骨折了，腦袋腫了個包，你們不該賠醫藥費嗎？”
季旻扶起程澄，對著民警道：“不賠，打官司吧。”
民警愣了下：“打官司要花更多的錢吧？”
季旻：“有錢。”
季旻又拿出手機給民警發了短信：“這是我們地址，還有聯係方式。她受驚了，我先帶回去了。”
民警還想說什麼，人已經被季旻帶走了，裡頭的也震驚了，不管他了嗎？
“你該買個車了。”
季旻剛說完就想起來了，早上給她的車還停在他家，所以很可能不是這個不買，可能是不會開。
程澄抬起頭，壓抑著心中酸楚，她也想買啊！
但沒錢了啊！
她原以為她還可以去問她媽透支下，或者程諾這邊分期付款。
但沒想到未來五年都沒了。
程澄想了想自己的賬戶，等陳熙那邊退回幾萬，她省著點吃，應該夠活。
就是……
她看了眼旁邊這個，好像養不起了。
她扯了扯季旻袖子，季旻低頭：“嗯？”
“如果哪天我沒錢了，你會不離不棄嗎？”
季旻抬手揉著眉心：“程小姐，我有答應被你包養嗎？”
程澄想想也是，這手，這腿，這腰，再加上那腦子，他要是不想奮鬥了，有的是富婆搶著包。
他要是回去奮鬥，估計更沒她事。
“你休假到什麼時候？”程澄問著。
季旻：“過完年。”
程澄扯著他衣服，她大概隻能窮包養了。
醫院裡，男人抖著手打電話。
“徐副總。”
“說。”
“我沒綁架成功，我被打住院了。”
他哪知道，他就想綁架，結果被當成色.狼揍了一頓。
早知道這個這麼能打，他就帶上他兄弟了。
“嗯？被徐瑉救了？”徐峰記得他那堂哥以前可愛管閒事了。
“不是！是那女的掄起鐵楸就往我身上砸！”
“然後我骨折了！”
徐峰看著視頻裡的女孩子，看起來明明弱不禁風，哪來的力氣？
他嘴角一扯：“完不成任務還打算騙我？一小姑娘哪來的力氣！”
那人驚了，立馬急道：“您不信！我待會讓民警給我監控！”
徐峰：“……”
外頭，程澄忽然想起什麼，心頭一顫，連忙扯了兩下季旻。
季旻低頭。
程澄：“我跟你說，那人賊嚇人，那時候嚇死我了。”
季旻點頭，走到車邊，正要開門，
程澄不去副駕駛，跟在他身後，繼續扯著他：“我就隨手撿了根樹枝，輕輕的砸了下。”
“就輕輕的。”
“結果，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成那樣了。”程澄一臉無辜。
季旻開門的手一頓，忽然想起她拿著鋤頭鬆土的模樣，再想起那人躺病床的樣子，沉默了下。
“你信嗎？”程澄小心翼翼問著。
季旻：“……”
“你買的東西呢？”季旻突然問著，程澄這才想起來，自己零食不知道去哪了。
“不見了。”
超市小，門口沒停車的地方，季旻帶著她步行過去，好在兩地距離近。
程澄正挑著零食，程諾電話來了。
“姐，你跑哪去了？電話也不接。”
程澄拿著吃的，她到想接啊，但手機電量被周和耗完了。
最後還是問護士借的充電器。
好在事情解決，她不想嚇到他：“逛超市，手機靜音了。”
“你怎麼還在逛？”程諾鬆了口氣。
一旁，季旻見她在打電話，這才低頭編輯著消息：“去拿個監控，再查一下……”
大晚上的，不用地圖，跑去問路？
他一張臉微沉。
“美色當前，我當然多逛會啊。”程澄拿了包薯片。
季旻指尖打滑了下，消息沒編輯完，直接發了出去。
季旻：“……”
那邊困惑的發回來：“季總，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