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季旻(2 / 2)

她一手揉了揉腦殼,另一手撐著身下的物體,那東西光滑,細膩,帶著溫度,特彆像人。

程澄抬頭,下顎線條流暢,她心臟多跳了兩下。

她微微支起身體,季旻俊逸的臉龐,頭一次露出疲憊不堪的模樣。

程澄心尖顫了顫,他為什麼一臉疲憊樣!

她昨天晚上乾了什麼?

程澄又垂眸,入目所及,原本純黑的襯衫現在大開著,露出一大片堅實的胸膛,她指尖顫了下,再往下瞄點,腹肌整齊又漂亮。

程澄呆了。

她閉上眼,她沒把徐瑉拆卸入腹。

對的,沒有。

她重新睜開眼,視線順著腹肌繼續往下,程澄安心了,他好好穿著褲子,皮帶也沒有被人解開過的痕跡。

她又發現自己身體沒什麼不適。

還好,她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地步。

程澄安心了,正要爬下床,餘光瞄到季旻皺巴巴的襯衫,昨天晚上看徐瑉穿這身衣服像個貴公子,今天早上看,像個被蹂.躪的小可憐。

程澄心頭癢了下。

但……

來日方長。

程澄低頭,扯了扯襯衫,努力將皺巴巴的襯衫扯平整點。

可憐小美人沒準就這件拿的出手。

程澄拽啊拽的,困惑了下,昨晚拽的時候沒注意,現在摸起來。這襯衫好像格外舒服?

再加這版型,估計不便宜。

程澄看向憔悴的季旻,轉念一想,按他曾經的收入,那職位肯定不低,他就算省吃儉用買彆墅,肯定也得來幾套像樣的衣服。

程澄壓下心頭古怪的感覺,繼續整理他的襯衫,餘光瞥到顆將掉未掉的扣子。

程澄:“……”

不是她扯的,對吧?

程澄趴好,一手扣了下那顆快要掉的扣子,一扣,直接掉了下來。

程澄拿起來,趴在季旻身上,一手扣子,一手線頭,糾結著怎麼穿回去,這長度線條不好打結,她正打算趁季旻還沒醒,回去拿根針,偷偷給縫回去,指尖搓過扣子表麵,不太光滑。

她拿起扣子打量著,小小的扣子,金色的,上頭花紋繁複。

程澄把扣子拿到眼前,愣了下,這紋路是不是有點過於細致了?

上麵雕著的龍活靈活現的。

程澄再次看向疲憊的季旻,工作應酬的衣服,需要精致到這地步?

程澄微微不太淡定,她趴下來細細研究著季旻的衣服,襯衫的料子,還有縫合處,有點像高定的。

程澄:“……”

程澄直起身,爬了兩步,又摸著他的褲子,料子貌似也挺貴的。

程澄心頭微慌了下,視線又落在他的皮帶上,她指尖搭在那上麵,她不了解男人服飾的品牌,偶爾給她爸她弟買,也隻買錢家的。

但服飾這種東西,就算不認識牌子,但憑做工還是可以猜出它到底屬於哪個價位。

程澄仔細觀察,表麵看著貌似挺貴的,但到底貴到哪個地步?

她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季旻,兩隻小手悄悄的搭了上去,再偷偷的解開皮帶,全程季旻都沒醒。

程澄研究著皮帶扣,做工依舊精細,還是頂尖的那種。

程澄沉默了下,她看向季旻,他不是省吃儉用到連好點的車都買不起嗎?

那這身裝備……

她一手捏著扣子,一手握著季旻的皮帶。

過了會,程澄想通了。

肯定徐家給買的。

徐瑉是徐老先生的心肝小寶貝,徐老先生怎麼舍得他吃苦呢?

另一邊,醫院裡,躺在病床上的徐老先生享受著最好的醫療,心底對著季旻又懼又怕又恨,最後乾脆心底狠狠的罵著季旻。

程澄“猜到”來源後,安心了,正準備把季旻的皮帶給扣回去,季旻掉落在一旁的手機亮了下。

一條短信從屏幕冒出。

“季先生,您上次損壞的賓利已經修好……”

程澄:“???”

她看向季旻,季?賓利?

程澄突然想起來,徐瑉母親姓季。

他該不會改名了吧?

她看向季旻,他雙眸還緊閉著。

應該不會吧?

他好端端的,為什麼改名呢?

程澄又想到了徐家曾經乾的非人事,沉默了下。

還真有可能。

不過……

改就改吧,改名也不代表她家小美人魚是有錢人。

萬一因為同姓,4S店發錯人呢。

程澄點頭,有可能。

但要是真改名了,徐瑉得叫季瑉了吧?

季瑉?

程澄:“……”

還是彆了,真改季瑉,不就跟那個季旻撞發音了嗎?

像她這種對頂層大佬不了解的人,就差點以為昨晚被她上下其手的是徐瑉是那個季旻。

程澄覺得他要是不喜歡徐瑉這名字,他可以跟她姓,就叫程瑉!

“程瑉”聽起來像“成名”,寓意還好。

程澄給季旻改完名,心頭還是微慌,她坐好,打量著徐瑉,俊逸臉龐帶著疲憊,頭發亂糟糟的,衣服皺巴巴的。

應該不是吧。

程澄拿出手機拍了張季旻的照片,打算發給錢尤尤,讓她認一下,聽說他們之前參加過同一場慈善宴,總該見過。

她正要點發送,照片裡的男人雖然憔悴,但衣裳不太整。

程澄默默的取消,突然又想起來錢尤尤那張管不住的嘴,任何事隻要她知道了,不到一小時,全世界都得知道。

程澄雙手抱膝,盯著季旻的臉想了會,改發消息給錢尤尤。

“尤尤,有那個季旻的照片嗎?”

“嗯?你要這個乾嘛?”那邊,錢尤尤剛從外頭回家,準備睡覺。

程澄:“就突然好奇他長什麼樣。”

錢尤尤邊打哈欠邊回:“我偷拍的,你千萬彆傳出去,聽說他不喜歡自己的照片在外麵被亂傳。”

程澄:“???”

她還能保密?

錢尤尤發了照片過去,繼續打字:“我本來想發給好奇的幾個朋友的,但正好看到方毓秀也發了,就沒發了,結果不到一小時,姓方的發的照片全不見了。然後我也不敢了。”

程澄:“???”

大清早的,講什麼恐怖故事?

程澄點開那張照片,手立馬抖了下。

照片裡,男人一手紅酒,神情清冷,一旁跟著一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

雖然隻有側臉,但……

程澄一手扣子,一手手機照片,她又扭頭看向落魄·可憐·被蹂·躪的美人,今天早上的美人看起來格外脆弱惹人憐。

程澄躺了下來,按照照片的角度,在床上找角度看季旻。

過了會,舉著手機的手酸了。

程澄看了看照片側顏,再看了看季旻睡覺的側顏,她緩緩坐了起來,呆滯了會。

徐瑉等於……季旻。

所以這條美人魚……

她養不起!!!

程澄連忙小心翼翼的爬下床,“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疼的眼淚在眼眶打轉,程澄小心抬頭,就見季旻隻是翻了個身。

程澄安心了,於是赤著腳,輕輕踩在地板上,連狗子都沒驚動的走下樓,輕輕打開彆墅大門,再輕輕關上。

早上八點,季旻醒了,他被狗子可憐巴巴的叫聲吵醒了,他除了倒時差的時候,已經很久沒這麼晚起了。

但任誰昨晚又是被救護車的醫護人員數落,又是被自己人問候身體如何,再被程澄撩,也得身心俱疲。

他看了眼四周,屋裡已經空蕩蕩,隻剩個狗子自己在那玩手環。

手機響了,他拿起,接通:“怎麼了?”

洛寧聽著他現在正常的語氣,又看了眼跑來找他一起去C省的齊醫生,於是道:“齊醫生說還是要來仔細檢查下比較好。”

“季總,我們現在方便過去嗎?”

季旻下床:“不必,我沒事。”

季旻掛了電話,起身,雙手扣著扣子,一顆顆從小往上扣,扣到一半,扣子間的距離不對了。

他低頭,中間少了一顆。

季旻看向床,深色的床單上空空如也。